在巴族傳統裡,他們已經是正式夫妻了,照理說來,現在算是兩人的新婚之夜呢。
「你的臉好紅,該不會是燒還沒完全退吧?」葉齊采上她的額頭,關心道。
這一摸,巴冷臉更紅了。
「我在想族人的事。」她連忙別過頭。
火爐中的熊熊烈火,忽明忽滅,反映出她此時不安定的心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靈婆的住所,卻不見她的身影,明天起該如何重新找起呢?
一想起族人都還等著她解圍,巴冷就感到無所適從。
「哪,我有東西要給你。」忽然,葉齊的笑臉移轉了她的思緒。
只見他神秘兮兮的從背包裡取出一樣小東西。
「這是什麼?」巴冷一臉納悶。
葉齊手上拿的,是一個綁著紅色蝴蝶結的五角形純白硬質小禮盒,既精緻又漂亮。
「今天雖然過得驚心動魄了點,終究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所以……」葉齊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
乖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送禮物給女生呢。
「你送禮物給我?」巴冷訝異的望著眼前的精巧小禮盒。
「是啊,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葉齊興奮的催促。
「嗯。」巴冷顫著手接過,將蝴蝶結拉開。
當小禮盒打開後,那美麗的五角形狀宛如一片雪花,而在雪花中,是一條復古相機造型的純銀項鏈,可愛的銀墜中央,鑲著一顆亮晶晶的鑽石。
「這……」巴冷望著盒內的銀鏈,感動得說不出話。
「這是我去世的父親留給我的,現在把它送給你。」葉齊拿起項鏈,把它掛上她的胸前。
向來,他都把這條項鏈帶在身邊,心想有朝一日,遇到心儀的女孩時,一定要親手把它送出去。
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唉,都是巴冷不好!
這麼快,就奪走了他的純情少男心。
葉齊望著掛在巴冷胸前的項鏈,暗中歎了口氣。
該死的,這條項鏈在她身上竟然這麼的適合,特別是搭配著她身上的毛毯和胸前那誘人的乳溝……
「你確定我真的可以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巴冷輕撫著胸前亮晶晶的項鏈,忍不住內心的激動。
「當然,這條項鏈簡直就是為你量身訂作的。」葉齊輕咳一聲,學著電視偶像劇中的對白表示。
「可是,為什麼忽然想送我禮物?只是紀念今天?」巴冷的腦袋總算還清醒。
葉齊頓時傻眼。
嗯,這個問題問倒他了。
他該怎麼說呢?
「因為……我擔心現在再不送,以後就沒機會了。」話一說完,葉齊忽然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歷經今天一整天的犯難,他更是確信,在史多達和黑千旬的干擾下,要是再不早點確認心意,很有可能從此就錯失掉這段感情了。
「葉齊……」巴冷心一驚,無法言語。
原來,葉齊的擁抱和胸膛,是這麼的溫暖和寬大。
「我喜歡你,我的野蠻公主。」他微微鬆開懷抱,輕抬起她的小臉,「別再折磨我了,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渴望答案的眸,定住她的。
那溫暖懷抱和溫柔視線,幾乎要融化巴冷的心。
「嗯……」巴冷毫不猶疑地摟上他的肩頭,微泛出淚光。
從不知道,愛情的力量竟然如此奇妙,可以讓一個高傲的人,心甘情願的放下所有尊嚴。
「太好了!這下我總算放心了。」葉齊笑著低下頭來,想吻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巴冷閉上眼睛,心臟怦怦然跳著,腦海一片空白。
當她紅著瞼感受他鼻間氣息傳來的同時,忽然,一道聲音很不識相的打破兩人正要進行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你們都給我住手。」
一年邁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四片正要相觸的唇瓣,很尷尬的被硬生生的中斷了。
「靈婆?!」
當巴冷見到眼前的老人時,差點歡呼出聲。
此時出現的,不就是大家望眼欲穿的靈婆嗎?!
真是太好了!
第九章
「什麼?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矮個兒老太婆,就是靈婆?!」被嚇到的葉齊,在巴冷耳邊低聲問道。
看看眼前這個子特小、彎腰駝背、滿臉白髮還雙眼全盲的老太婆,竟然就是巴族傳聞中的女巫醫?
「噓,別亂說話,靈婆雖瞎,耳朵和鼻子可是很靈光。」大驚失色的巴冷,急忙把葉齊拉到身後。
這出其不意的用力一拉,令毫無準備的葉齊整個人往後跌去,手臂差點被扭斷,當場痛得掉淚。
這下子他可以肯定,巴冷的力氣是恢復大半了。
只是,更糟的還在後頭,當他整個人往後倒去時,身上的毛毯竟整片往下一掉
轉眼間,葉齊成了一個赤裸裸的人體標本,只除了下半身還穿著小褲褲。
「巴冷,我恨死你。」糗得無地自容的他,真想死了算了,幸好靈婆瞎了看不見,他邊罵邊急著拉起毛毯。
誰知,一隻小巧的腳,竟然好死不死的壓在他的毛毯上。
彎著身的葉齊,連忙抬起頭來,對著恰巧把一腳放在毛毯上的靈婆,露出假假的僵笑。
「靈婆,您老人家踩到『我的皮』了,麻煩您高抬貴腳。」此時的葉齊在重要部位用另一手遮住。
「你這油嘴滑舌的臭小子,說誰又老又瞎又矮?!」向來嚴肅少話的靈婆,顯然對他很有意見。
神奇的是,她眼雖瞎,講話時的言情表態卻和常人—般。
「這……」葉齊向一旁的巴冷投出求救訊號,誰知巴冷竟然只是聳聳肩。
什麼?!
這個狠心的女人,虧他還癡情的送她定情禮物呢。
求助無門的葉齊垮了瞼,不敢相信她竟然見死不救。
「還在那裡跟誰眉來眼去?!」眼瞎心不瞎的靈婆,拿起枴杖狠狠敲下,正中目標。
可憐的葉齊唉叫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去,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巴冷的每一記致命絕招,顯然都是向靈婆學來的,不然為什麼連打人的四十五度角,都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