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您好,您來接秋美呀!」雪霓牽著秋美走過去。
「是呀、是呀∼∼」聽口音就知道李伯伯是山東人。「你也這時候下班呀?我還以為只有我家秋美最晚,呵呵呵∼∼」
見李伯伯臉上沒有擔心反而笑呵呵的,雪霓不禁猜道:「秋美每天都這麼晚下班嗎?」
「是呀、是呀……」李伯伯完全不在意,還是笑聲連連。
「可是公司不是規定六點半下班嗎?秋美天天加班,你沒有向公司反應嗎?」
「我們家秋美行動不便,有人肯給我們家秋美工作,我們就很感激了,呵呵呵∼∼」李伯伯很滿足了。
「李伯伯,這樣好了,以後我天天送秋美回家,您就不必這麼累了。」她忽然提議,正義感和同情心又開始作祟了。
「不用了,我來接就可以了,呵呵呵∼∼」
「李伯伯您不必客氣,反正我順路嘛。」
「呵呵呵∼∼好好好,謝謝你呀,娃兒。」李伯伯開心地直道謝,雪霓也笑著要他別客氣,直到他們的車子走遠了,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喂,看到你這麼笑容可掬,這麼有禮貌,這麼善良的一面,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雪霓斂住笑,瞪他一眼。「你不用習慣,我的笑容和善良是挑人給的,絕對不會用在你身上。」
「呵呵∼∼也最好不要,我恐怕無福消受你花癡般的笑。」
「裴靖謙!」她氣呼呼地又亮出拳頭。「你上輩子屬球的馮?所以欠扁是嗎?」
「惡!你臭死了,離我遠一點。」裴靖謙故作嫌惡地撥開她的手,還摀住鼻子,其實他什麼味道也沒聞到。
雪霓氣綺,但她靈動的眼一轉,忽然整個人像無尾熊似地抱住他。
「偏不!要臭一起臭吧。」
雪霓得意地緊緊抱住他,不留一絲空隙,彼此胸貼著胸,透過單薄的衣服,裴靖謙感覺到一陣體熱,身體倏地僵直,一種從未出現的熱流在他血管裡竄著,他不禁心跳加速,但姜雪霓這個單細胞女人,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玩火,還在他身上磨蹭。
他想推開她,但身體卻渴求她這樣抱著他。
雪霓放開他,見他凝著臉不說話,不禁得意地一笑,雙眼更加明亮,看得裴靖謙有些神迷。
「嘿嘿,怕了吧?」
裴靖謙覺得自己得說說話破壞這安靜、詭迷的氣氛,否則好像就會有某種東西縈繞住他的心,抓著它往下沉淪。
「我是怕了。你想想,這麼一大塊臭豆腐在身上,我能不怕嗎?」他開了口,但仍是一句損人的話。
「你你你你──你說我是臭豆腐!」這下子得意全不見了,雪霓氣得跳腳。
「差不多了。」他捂著鼻子,誇張地退了一大步。
雪霓氣壞了,她的眼眶泛紅,但仍逼自己絕對不能掉眼淚,否則就輸了。
「回家吧,臭豆腐。」裴靖謙垃著她,走向公司派給他的BMW。
雪霓被他拉著走,不斷地瞪著他的背。
奸,我忍你,我全部忍下來!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反擊,要你求饒!
第三章
回到家,那股熱流還存在裴靖謙體內,他沖了冷水澡之後才好了很多。
下樓後,他坐在客廳打開電腦連上視訊,畫面一下子就出現姜太衛。
「姜爸,你還好吧?」他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姜太衛咳了兩聲。「對了,我那個寶貝女兒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吧?」
「沒有。雖然她脾氣倔了點、愛逞強了點,但一切都還好。」
「唉!雪霓就是好面子,你得多多包容她。」
「我會的。」
「對了,第一天進公司,還順利嗎?」
「滿順利的,有些高級主管曾經到美國分公司見習過,所以不陌生,只是我今天沒有看見陳總經理,他的辦公室也鎖著。」
「他那個人就是這樣,自從聽說我要找你回來代理,他就氣悶在心裡,今天不在也是有跡可循的。靖謙,你要小心他,我擔心他會聯合常董給你壓力。」
「有能力的人,不怕任何考驗。」裴靖謙淡淡地說一句。
「呵呵∼∼我就是喜歡你的自信和能力,不枉我辛苦栽培你。」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你做你該做的時候,也別忘了要照顧我那個寶貝女兒喔,我可是捨不得她辛苦的。」
「姜爸,放心吧,她能屈能伸,韌性很好,交代她什麼事,她都說好。」他想到今天的一切,不自覺地又揚起笑容。
「呵呵呵∼∼她就是愛逞強。」聽到別人稱讚他的寶貝女兒,他笑聲宏亮,得意得很,一點病態也沒有,而裴靖謙發現了,但他沒多作聯想。
「少爺、少爺!」管家何嫂急急地跑下樓。「小姐她在浴室裡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我敲門她也不回答,我怕她……」她不敢再說下去。
「快,快去看看。」姜太衛也急了。
「你為什麼現在才說!」裴靖謙立刻衝上樓。
「姜雪霓,快開門,姜雪霓!」他敲著雪霓的浴室門,但這次記得要叫她的名字,可是除了水聲,仍然沒有回應。
「快開門,否則我要進去了。」他看著沒有鎖頭的浴室門,準備有需要時衝進去。
「你敢!」裡頭終於傳來一句咆哮。
「快出來,你在裡面做什麼?」
「當然是洗澡!」
雪霓泡在大大的浴池裡,努九地搓著自己。都已經搓了一個多小時,也換了三池的水了,還把她一年份泡澡川的玫瑰花瓣包給用光了,卻仍然覺得身上還有臭臭的味道。
「哪有人洗這麼久的,你在孵蛋喔?」
「對啦!滾開啦!」
「快開門,否則我真的進去了。」
「你很煩咧∼∼」
裴靖謙怕她出了什麼事,會礙於面子不敢求救,於是放大膽地開門進去。
忽然,一陣濃烈的精油香氣竄進他的腦門,他看見浴池裡的姜雪霓幾乎都快被玫瑰花瓣給淹沒了。
「啊──大色狼!」雪霓用盡池邊的東西丟他,可是卻讓他輕易閃過,還朝她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