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你呢?你覺得幸福嗎?」
「嗯!你也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男人。」洪南蘋語氣平靜,一點也聽不出那在胸中翻剩的怒氣,要不是她沒辦法獨力救走外公,她一定把他當成自己生命中最想扁的男人,一定要扁死他她才甘心。
「是嗎?呵呵!」
展洪揚絲毫不知道她的心思,逕自露出幸福的笑容,領著她走到主桌前。
主桌坐的不是兩方的家長,而是一些沒見過的長者,洪南蘋咬著牙,硬著頭皮在他們之間坐下來。
「現在,我們請主婚人致詞,證我們歡迎……呵!陳村長不在嗎?」司儀的聲音有些尷尬,不安的看了下展洪揚,然後堆上笑臉轉向會場上的客人們。
「請各位來賓等一下,多嗑點瓜子,別客氣!」
「不用等了。這裡不會有婚禮!」
那帶著隱隱怒意,像是一直縈繞在她耳邊的聲音突然打起。
洪南蘋驚喜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軒轅烈。他怎麼來了?
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挺拔的身軀矗立在眾人之間,宛如天神,更像……他時而緊揪的眉宇落入了洪南蘋的眼裡。
她的目光移向他的胸口,天!他的胸口還滲著血絲,這個笨男人是來幹嘛的?找死嗎?
「軒轅先生!真是稀客呀!沒想到你竟然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展洪揚站了起來,大手佔有性的放在洪南蘋裸露的肩膀上,這挑釁的動作使得軒轅烈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放開她!」
「放開?呵呵!我可沒有逼她。她是我的新娘,她是愛我的。」
展洪揚一把拉起洪南蘋,摟住她的腰,欣賞著軒轅烈臉上那越來越狂暴的神情。
「你……」
軒轅烈赫然往前衝,直衝到主桌前,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那張如今沾滿了血的結婚證書。
「她是我的老婆,你在求婚之前難道不會先打聽一下嗎?」
軒轅烈不愧是軒轅烈!
戲劇性十足地,當他將那張結婚證書放到展洪揚面前時,展洪揚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
別說軒轅烈心中很爽快,就連在場那些隱約知道大師兄的陰謀的師兄弟,也都暗爽在心中。
「你……你……」展洪揚轉頭瞪向洪南蘋,「那是什麼?」
「展洪揚,那是我跟他的結婚證書。我不懂!你為了得到四海武館而這樣做,有什麼好處?」洪南蘋對展洪揚那疏離的稱呼,表達了她心中的不屑之意。
她的目光移到軒轅烈的臉上,隔著一張大桌子,兩人對彼此的思念早已氾濫成災,濃得擋不住的愛意在兩人的眼底翻剩,幾乎讓他們忘了週遭所有的人事物。
「什麼好處?你是問我苦心付出十多年的心血,現在才得到成果,得到四海武館,會有什麼好處?哈哈!哈哈!哈哈哈!」展洪揚的笑聲教人不寒而慄。
他的夢想破碎了,今天這場婚禮,本來就是要讓自己名正言頂的承四海武館才辦的,只要洪南蘋是他老婆的一天,那些師兄弟就不能不承認他的地位,可是……
現在一切都玩完了,只因為洪南蘋竟然已經……
展洪揚發紅的眼帶著殺意看向軒轅烈。驀地,他手一揚,掀翻了桌子,雙掌緊握成拳,猛地對軒轅烈早出一拳。
「小心!」洪南蘋驀然從與軒轅烈的對視中清醒過來,她驚叫著,來不及警告軒轅烈閃開。
眼看那拳頭就要落到軒轅烈的胸前,洪南蘋驚嚇地看著他,幾乎可以想像那好不容易接回來的肋骨再度碎裂的模樣。
一跺腳,她赫然往前衝,撞開軒轅烈,硬生生地讓肩頭承接了展洪揚這足以讓人致命的一拳,如風箏般飛出的身子,撞翻了師兄弟們坐的桌子。
「師妹!」
「小師妹!」
「師姐!」
眾人訝然驚呼,而幾個較衝動的師兄弟已經撲向大師兄。
一團混亂中,洪南蘋著急地尋找軒轅烈的身影,一看到另外兩名師兄弟扶著滿臉痛苦的他,往一旁較安全的地方移動時,她的視線回到了與兩、三人纏鬥的展洪揚臉上。
「該死!」吐掉口中的血腥,洪南蘋撫著肩膀站了起來。
「全部住手!」她的大喝聲讓眾人停下動作。「四海的孽徒由我來清!」
師兄弟們一個個退開。
「孽徒?你說我是孽徒?哈哈哈!洪南蘋,別以為你的拳頭打贏了其他人,就可以打贏我,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還好他們跟你不一樣,不然我要打死的傢伙可多了。」洪南蘋冷哼一聲,語氣裡的柑道狂妄絲毫不比展洪揚遜色。
一旁,胸前傷口疼痛不已的軒轅烈看著這一幕,雖然心急,卻也掩不住對洪南蘋的激賞。
「你想打死我?哈哈哈!看來我得在你嫁進展家之前,先教教你怎麼當一個妻子!」
展洪揚的雙拳對著洪南蘋已然負傷的肩頭襲去。師兄弟們見狀大驚,沒想到展洪揚竟然真的攻擊向來只會揮拳亂打的洪南蘋,更別提她還是負傷之人。
來不及救她的眾人,卻意外的看到更振撼的一幕。只見洪南蘋腳步一滑,掌一落一翻,精準到大師級才有的步法——蓮步輕移,赫然化解了展洪揚的攻勢。
展洪揚愕然地望著她。洪南蘋眉一挑,輕輕一笑。
「我向來愛亂打,只是不屑這種太簡單的功夫。」話落,一翻掌,一招潛龍翻身赫然往展洪揚襲去。
展洪揚幾乎招架不住,狼狽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是師父說會失傳的……」
「沒錯!連你也學不會吧?出招吐納間必須盡無殺氣,是你這種人學不來的功夫。」一聲大喝,洪南蘋又出第二招。
那漂亮的身手與足以掀起狂風巨消的凌厲攻勢,一招招地攻向展洪揚,而她舉手投足間,夾帶著諷刺的話語,更是讓展洪揚氣得吐血。
一場置人於死方休的武術大戰,誰勝誰負,早已一目瞭然。
最後——
展洪揚倒在地上,遍體鱗傷,幾名師兄弟立刻上前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