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宣趁這個機會,直接跟易允駟挑開來說:"你聽得到若狹的心語?"
"你不也聽得到?"
"你對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覺得她有什麼可以讓我打的主意?"他好笑的反問她,她要錢沒錢,就算他想綁架她、勒索她父母,可能還得先跟閻羅王報備一下,他對她能有什麼主意好打?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歡她。"何子宣拿起書包。"麻煩你告訴若狹說,我先去打工了。"
"嗯。"
"還有,謝謝你的午餐。"她道謝後,在江若狹尚未回來之前,趕緊閃人。
江若狹上完廁所後,一回到位子上,發現何子宣不見了。
"我朋友人呢?"
"走了。"
"走了?!"她叫了出來,引來了四周抗議的眼光。這種高級餐廳還真麻煩,吃個飯也不能大聲說話,哪像平常去的小吃店,就算聲音大到會將屋頂給掀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她說要趕去打工,所以就先走了。"
"打工!"江若狹看一眼手錶,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快兩點了。"對不起,我也要去打工了,謝謝你的午餐。"她抓著包包就要走。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快說,我要是遲到了可是會被老闆念到臭頭,看來又得搭計程車去才來得及。
他拿起賬單,結完賬後,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餐廳。
"走,我送你去打工。"
結果,易允駟又將她帶回了他的住處。
"喂,我打工的時間快到了,你又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把那工作辭了吧。"他轉過頭,看著她霹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什麼?!"江若狹尖叫出聲。"我的生活全靠那份工作,你叫我辭了,那我以後的生活費、房租、我妹妹的學費,你要給我嗎?"
那老闆雖然是豬頭了點,但是打工的薪水還不錯,現在又這麼不景氣,滿街都是失業的人,更別說她還是個學生,叫她要去哪裡再找打工的機會呀!
"有何不可。"易允駟走進書房之前對她說:"我這屋子已經一個星期沒打掃了,到處都是灰塵,打掃工具都在後陽台上。"
"喂,你當我是鐘點傭人嗎?"上次叫我整理書,這次更過分,竟然叫我打掃整理整間房子。
"酬勞一萬塊,做不做隨便你。"
"做、做、做,馬上做。"江若狹一聽到一萬塊,如旋風般衝到後陽台去拿掃把,開始打掃起這其實非常乾淨的房子。
他看她衝去搶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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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狹自從那天當起易允駟的鐘點女傭之後,以前覺得不夠用的時間,突然之間多了出來,彷彿一天變成四十八個小時一樣。
下了課,何子宣一樣吃完飯就趕去打工,她就像是遊魂般,一個人在街上晃,晃到太陽西沉,晃到腳酸了、也走累了,才回到住處。
此刻,她站在一家超商外面,抬頭仰望著對面這棟三十幾層的大樓,這就是易揚集團大樓,位於台北最昂貴的地段,單單這棟大樓的市值大概就值數百億。
而育幼院只要那麼一丁點的地,讓那些可憐的孩子有個生活的地方,竟是那麼困難的事。
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呀!
她還沒跟妹妹和子宣說起易允駟要將他的房子無條件的借給她們住。
那一天最後她還是被他強帶去看了那間房子,約有四十坪的空間,三個房間,一個大廚房、一個大客廳,所有的傢俱、家電一應俱全,比起她們現在那夏暖冬涼,雨下得大一點,還會響起打擊樂的房子,他提供的房子是優上千百倍。
只是……
呀!她突然被人踩了一腳,痛得她蹲下來揉著被踩疼的腳板。
真是倒霉,連站著不動也會被人踩到!
"哼!"
一聲冷哼聲就這麼落在江若狹的頭頂上,原本她不想跟這個走路不長眼睛的人計較,可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踩了人非但連聲對不起都沒說,還冷哼著!"你踩了人不道歉嗎?"她站起來,拉住要往裡面走去的女人。瞧這女的一張臉塗得像在演國劇,真是醜人多作怪!
"好狗不擋路,讓開。"這個氣焰囂張的人正是傲慢的易佩雯。
"你說誰是狗?"江若狹可不是那種被欺負卻不會吭聲的人。惹到她,算她倒霉。
"原來狗聽得懂人話呀!"易佩雯充滿鄙夷的看了她那一身的行頭,唉,和一個低下階層的女人站在這裡講話,若讓認識的人看到了,那多丟臉呀!
"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休想離開。"
易佩雯打開香奈兒皮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直接丟在江若狹的臉上。
"你那一雙破布鞋也不值幾塊錢,這一千塊夠你買好幾雙了。"
"你——"江若狹從沒氣得這麼想打一個女人,她用力的喘了幾口氣,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鈔票。如果毀損國幣沒罪的話,她定將這張鈔票撕碎,然後像天女散花一樣,撒在她的那鳥窩頭上。
"這一千塊還是留著讓你去買刮刀刮刮你臉上的那層油漆,免得油漆乾涸了,你那已經夠恐怖的橘子皮臉可會嚇死人。"她話一說完便將鈔票揉成一團,毫不客氣的往她那塗得比水泥牆還厚的臉上丟過去。
哈!看她一陣青一陣白、快氣死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哼,算你倒霉,惹到了我這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人。
"你——"易佩雯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她舉起手,想狠狠地甩她一個耳光,手勢正要落下時,卻被人給空中攔截。
她正想破口大罵這個多管閒事的人時,一轉頭過去看,發現是應逸蘅時,只好隱忍下來。
真是丟死人了,果然遇到熟人,還好是他,若遇上了那些八卦婆,她怎麼繼續在上流社會混呀!
"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應逸蘅仍是笑臉迎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