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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兩掌同時拍打在櫃檯上的聲音,迴盪於整個大廳裡頭。
「你說什麼?宋夫人不在?她去哪兒了?跟誰一起去的?是不是宋立名?」
一連串的問題,外加咄咄逼人的氣勢,直教長谷建設的張秘書大歎吃不消。
而眼前這位看起來很難伺候的小姐,正是李氏集團的總裁--李鎮遠先生的獨生女--李映曦。
李鎮遠曾經是長谷建設董事長宋長谷的左右手。
十多年前,他離開長谷自成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房地產仲介公司,靠著台灣的經濟起飛,幾年下來竟也累積不少的資產,接著他又轉投資其他行業,在舊產業紛紛被淘汰之際,他成功地跨足房地產、飯店、百貨甚至於金融業,結果亮眼的表現不但遠遠地超越了長谷建設,還搖身一變成為台灣的十大企業之一。
如今,李、宋兩家雖然在商場上時有較勁,然而卻還能相安無事地維持著當年的友好關係,眾人皆揣測,這應是李鎮遠感念當年宋長谷的知遇之恩使然,當然,李家大小姐李映曦的功勞自是不在話下。
由於當年兩家往來密切,映曦從小便認識了長她五歲的宋立名。
在她的眼裡,只有英俊瀟灑、知書達禮的宋家長子,才是唯一能配得上她的優質好男人。
因此,打從上國中起,她便經常往宋家跑,要是宋立名不在,她便黏住宋媽媽。總而言之,不管人家喜不喜歡、父親高不高興,她呢,早把自己當成了宋家未來的媳婦。
這會兒,李映曦在機場吃了宋立名的閉門羹之後,便理所當然的立刻跑到宋夫人膝前告狀。原本以為有個人可以替她出出氣、撐撐腰桿的,豈料,宋夫人卻不在長谷附屬的藝廊裡頭。
「張秘書,你快點說呀,宋夫人她到底去哪裡了?」李映曦一手插腰、一手敲桌面,表情頗為不耐地抬高了下巴問道。
嘖,慢吞吞的,她要是耽誤了她的大事--改天非叫宋媽媽把她給開除不可!
「抱歉,李小姐,宋夫人並沒有交代她的去處。」張秘書回以一貫虛弱的微笑。
只有老天知道,她的忍耐也已經瀕臨極限了。
不可以得罪李家大小姐,不可以讓她感到一丁點的不舒服,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這些,全都是宋夫人老早以前就千叮嚀、萬交代的事情,長谷建設的每一個員工都謹記在心,奉若圭臬。
沒辦法,李氏集團現在可說是如日中天,別說老闆得看他們臉色,就連他們這些在底下做事的,也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總之,得罪了他們,就等於和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張秘書再次嚥下口水,李家大小姐那雙晶亮的大眼,老是瞪得她渾身發毛。
「是嗎?難道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宋媽媽去哪兒了?」
近乎自言自語地,李映曦望著遠方微噘起唇,目中無人地揮揮手,像趕蒼蠅似地支開了張秘書。
算了,今天大概不是她的 lucky day ,還是早點回家好了。
她彈手撥撥風吹亂的劉海,抓著GUCCI小提包,旋個身,姿態優美外加自信滿滿地走出長谷的大門。
外面的氣溫高達三十六度,陽光刺眼得教人睜不開眼睛,但是映曦卻沒撐傘,反正她的車就停在大門外頭,紅磚道再過去一點點,畫紅線的路邊。
她一面翻找著包裡頭的車鑰匙,一面走向她的愛車--
忽然間,她止住了腳步。
眨了眨眼睛,將臉上的凡賽斯墨鏡往額上推,李映曦漂亮烏黑的眸子在瞬間瞠到最大。
喂,她的車咧?
她快步來到原本停車的地方,左右來回張望好幾遍之後,終於在地上看見用白色粉筆寫下的車號以及拖車電話。
很好,她今天真是夠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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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迅速行駛,車窗外清風拂面,蟲鳴與鳥囀不絕於耳,車窗內,司機先生心情大好地把收音機音量調到最大,一支支俗擱有力,足以媲美電子花車的恰恰舞曲震天價響--
啊,飲落去、飲落去,不通漏氣--跳落去、跳落去,大家歡喜--
「小姐,偶這音響不借厚?」司機咧著血盆大口,對後照鏡中的美少女說道。
哼哼,李映曦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要命!看他車子洗得乾乾淨淨,人也長得挺斯文、挺正常的,沒想到那全都是假象。
一路上這死台客猛嚼檳榔,狂吐檳榔汁不說,一離開市區,居然就以車子上坡沒力為理由,關了冷氣,開了窗子,還給她聽什麼電子琴舞曲?!
映曦的臉上頻頻出現黑線條。
不過,這種人她倒也不是沒碰過,遇上這種情況,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來個眼不見為淨,假裝沒事,任由他去快活。
只要能夠平安到家,「小小」的犧牲她還能夠忍受啦!
她抬眼看向窗外,很好,再過一會兒就能進入社區了,到時她會在警衛室下車,然後打電話叫陳嫂來栽她,順便替她付車錢。
她的身上通常不帶太多現金的,一來嫌鈔票髒臭,二來嘛,信用卡對她這種只可能進入高級場所的大小姐而言,已經很足夠。當然,今天這種情況算是例外--
計程車司機此時又從後視鏡瞄了她一眼,雖然不像是有什麼惡意,然而映曦還是覺得從頭到腳不舒服。
然後,司機說話了:「小姐,你是有錢人厚?住在這麼高級的地荒。」
映曦沒理他。
「你爸爸是哪家公司的大老闆呀?還是哪個立法委員、政府官員?這裡住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映曦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糟糕,難不成真讓她碰上了劫財劫色的計程車之狼?她不安的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