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麼?」宣幼穎錯愕的問。
「等一下你也要上台走秀。」
「上台走秀!」是她聽錯話,還是他說錯了?「我上台走秀?」
他沒有回答,只是催促著,「化妝師,你得快一點,沒什麼時間了。」
「好的。」
宣幼穎就這樣在毫無選擇之下,像個洋娃娃般被帶到更衣室,化妝師拿出單少謙先前拿給她的珍珠色禮服。
「我幫你把衣服換上。」她邊說邊動手替她脫衣服。
「我自己來就行了。」
這款裙長及地漂亮的珍珠色禮服是低胸設計,將她雪白的胸和骨感的肩膀完美展現。
然而,先前單少謙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卻也無所遁形的露了出來。
化妝師看見她瞼上的尷尬,也明白這些印記代表什麼意思,臉上卻沒有一點點的訕笑。
「你放心,我會用粉將它們給蓋掉。」
離開了更衣室,坐在鏡子前,化妝師用她那一雙巧手,不到十分鐘便替她化好妝。
坐在一旁等待的單少謙,頓時驚為天人。
並非平常的她不漂亮,只是現在的她更是嫵媚,還多了份嬌羞。
他起身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拿出一條項鏈,替她戴上。
這顆夜空之星戴在她脖子上,更能展現出它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辰。
宣幼穎看著垂掛在胸前的項鏈,眼睛閃動著和鑽石一樣的光芒,手不自覺的輕輕撫觸著墜子。
星形造型,切工完美無瑕的鑽石,在配上以小鑽連接而成的鏈子,美得令人愛不釋手。
「好漂亮呀!」她對著鏡子裡的單少謙說。
「這條夜空之星才是今天的主角。」
「夜空之星!」連名字也這麼美。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上台了。」單少謙攬著她的腰,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中走出化妝間。
單少謙對司儀比了個手勢,之後便聽見司儀開始詳細介紹著夜空之星的歷史。
宣幼穎雖然緊張萬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舞台,以最自然的台步慢慢地往前走著。
她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閃個不停的鎂光燈;雙耳什麼都聽不到—只有喀喳不停的快門聲。
突然有個人衝上舞台,走到她面前,出其不意的伸手用力扯下夜空之星,瞬時在宣幼穎的脖子上留下一條血痕。
在一旁的保全人員全部蜂擁而上,抓住了這個當場行搶的人。
「放開我、放開我,這條項鏈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它!」文心突然像是發了瘋般狂叫著,死命的抓著項鏈,生怕再被人給搶走。
「你們放開她。」宣幼穎趕緊抱住發了狂的她,就像是母雞保護著小雞一般。「別傷害她,我會負責將項鏈要回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後面看到這突發狀況的單少謙,快速步上舞台,當他看到受到驚嚇的文心時,臉色倏然刷白!
「她是……」宣幼穎想解釋,然而一見到他瞬間慘白的臉時,話硬生生的梗在喉間。
「彥石,這裡麻煩你處理一下。」強壓下起伏的心緒,單少謙交代好友,當著錯愕的眾人眼前,小心翼翼的扶著文心走下舞台,往後門走去。
宣幼穎擔心的追了上去,「你要帶她去哪裡?她有病,她的行為完全是屬於無意識行為,你不能把她帶去警察局……」
想當然耳,這一幕也成為媒體爭相追逐的焦點,而且在新聞中,更會成為大肆報導的重點。
丁彥石看著有些混亂的場面,和在場記者們不斷提出的問題,只能一概以笑容帶過。
至於記者大人們要如何報導,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在乎,因為不管作出怎樣的報導,對於勞倫斯來說都是一種最佳宣傳。
從單少謙將她們直接帶回他的豪宅到現在,他是一句話也不說,情緒激動得不停的喝著酒,一瓶烈酒都快被他給喝光了。
「你不會真的要將她送到警察局吧?」宣幼穎緊摟著文心,保護著她—更不停的向他求情。如果文心阿姨真的被他送去警察局,她得負最大主貝任。
她要是不把她從安養院帶出來,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她依然好好的守著她的花園。
「喂,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倒也說句話,別這麼悶聲不響的,想讓人急死嗎?」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單少謙冷聲問。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如此護著她?」
「那是因為是我將她從安養院帶出來的,我當然有這個責任保護她。」
「什麼安養院?」
「一間教會辦的安養院,沒事的話我都會到那陪住在裡面的老人們聊聊天。」
他看向文心,眼神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她……生了什麼病?」
「算是心病吧!從我認識她到前一陣子,從沒聽過她開口說過一句話,完全將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前不久我無意中提起勞倫斯三個字,她卻有了反應,還喃喃的重複念了幾遍。」
「所以我才想趁今天珠寶店開幕,帶她來看看,或許會勾起一些深鎖在她內心深處的記憶,只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請你相信我,她絕對不是真心想去搶這條項鏈。」
單少謙揪心的望著小心捧著夜空之星的文心,眼神中儘是孺慕之情。
是她吧!他聽穎喊她文心阿姨,那麼,名字一樣,容貌也和照片中那個年輕女人一樣,只是老了些,她就是他的……母親沒錯吧?!
他走到她身邊,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咬著下唇,忍不住流下傷心的淚水。
淚水滴落在文心的臉上,她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心痛。
抬起頭看著他,她有些恍惚的道:「真的是你嗎?皮爾!」摸著他的臉頰,擦去他的淚水。「皮爾,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樣拋下我,你終於來接我了。」
「媽,我不是皮爾,我是你的兒子藍斯。」單少謙看著母親這個樣子,不禁恨起了其他人對他的欺騙。「我要是早一點知道你還活著,就來台灣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