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幹麼一副激動萬分的表情?
瞪著他,亞甯真的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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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他幹麼懷著激動萬分的心情?韋克也覺得困惑。
送亞甯回家之後,他站在街角,遙望那棟公寓,三樓那三扇透著燈光的窗戶。
想到她說「一刀兩斷」的神情,是那麼疾言厲色,他還是不時會悚然一驚。
他不想跟她一刀兩斷,他想跟她站在一起,無時無刻不聽到她的碎碎念。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模樣很討他喜歡,雖然中間略有波折,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一段時間的鬥嘴、一段時間的打打鬧鬧,他肯定自己喜歡她。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喜歡她的程度,竟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他怕失去她,怕她生他的氣,為了不讓她怏怏不快,他願意唯命是從。
……聽起來很像灑狗血的情歌,更像徐千峰被「孟祥馨病毒」感染發作時的症狀。
完了、完了、完了!
像是在對應他的三聲無奈,三樓A座的大燈也在這時熄滅。
他抬起手腕,表面顯示差三秒就八點整,他幾乎可以想見「對齊小姐」飛快跳上床的模樣。
她的生活還是這麼有規律,早睡早起,似乎沒有變動,但是,他卻開始期盼她出現在徵信社門口,如果她一天不到,他會坐立難安,甚至會丟下工作跑到她家來一探究竟。
他的心被俘虜了,即使她還是一副不知不覺的模樣,但她真的拐走他的心了。
怎麼辦?
男子漢、大丈夫,兒女情一長,英雄氣就短。他總不能永遠都只是在口頭上佔上風,實際上卻頻頻吃癟,他應該採取更實際的行動。
比如說,也把她的心綁過來,讓她成為他的,要她為他茶不思、飯不想,要她為他相思成狂,要她沒有他,日子就變得很難熬。
把「對齊小姐」的規律生活搞得一團糟,應該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起碼會讓他很有成就感。
他吹著口哨,往自家方向走。嗯,就決定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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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勒索信件沒有貼上郵票、沒有蓋上郵戳,就直接出現在亞甯的信箱。
「這是他親自送來的,對不對?」
在上回韋克的解說之後,她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把勒索信看作是保險箱安全無虞的保證書,每天都引頸期盼。
韋克看了看信件。「他開始急了。」
「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再等。」
等就等!
不出三天,亞甯走在路上,一個壓低帽沿的路人朝她撞過來,把她撞倒在地上。等她終於站起身,才發現懷裡多了一封信。
這是一封措辭更強烈的勒索信。
「他更急了。」韋克看過之後,把信交還給她。「從現在起,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他可能會盯上你。」
你不打算保護我嗎?
話在嘴邊蠕了蠕,然後被她嚥下去,因為韋克打開電腦,又忙起自己的事。
她只好踱到一邊去,吹免費的冷氣,無神地看著寫作資料。
不同於以往,他敲打鍵盤的力道變重了,速度也變得飛快。如果把鍵盤的聲響轉換成人類說話的聲音,肯定是又急又快又不容否決的命令句。
……她在胡亂想些什麼?亞甯搔搔頭。
因為他暗示她可能會有危險,而被人撞的那一下也著實不輕,膝蓋都瘀青了,所以不管他去哪裡,她都決定跟牢了他。
他沒說要提供人身保護,但她自願跟在他身邊受保護,這總成了吧?
於是,他去吃飯,她跟。
他去跟客戶談事情,她跟。
他找徐千峰去喝啤酒,她跟。
他上洗手間解決生理壓力,她也跟。
……呃!一個女人在男廁前面徘徊好像有點不對勁,過往的男人都用怪怪的眼神偷瞄她。
韋克一從廁所出來,晚上七點整,她忙不迭地揪住他。
「送我回家!」
他好笑地看了她兩眼。「怎麼回事?今天怎麼一直黏著我?」
說這句話可真風光!
他不否認,他在心態上有一點大男人主義,喜歡亞甯以他為中心,自己昂首闊步地走著,偷瞄她在後頭小跑步跟著;雖然是用瞪的,但她的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這種感覺真好!稍微釋懷了一顆心被她俘虜的不平。
「誰一直黏著你?」她嘴硬,不想承認。
「你啊!」滿足了大男人心態,他決定回頭,握住她的手,為她打開門,表現出大男人的柔情。「我本來還要跟徐千峰來個mens』 talk,結果你吵著要回家。」
吵?「真是抱歉喔!」她半是諷刺地說道。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是我的女朋友嘛!」他長臂一撈,把她攬在身側,甜甜蜜蜜地走在一起。
夏日的晚風吹拂在他們身上,瘧在人行道上,非常舒服。
他真的把我當女朋友嗎?亞甯偏頭看他,心裡暗忖。
剛開始,兩人還不熟的時候,他對她比較體貼。那個時候,他甚至為了一扇破後門,不肯回家,執意保護她的安全。
而現在呢?待遇大不如前!
她果然不該為了名正言順地罵他而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現實生活中,女人的身價,是普通朋友高於女朋友,女朋友又高於老婆。
小說世界則剛好相反,所以她愛小說!
走回她的公寓之後,站在她的家門前,兩個人都相對無語。
今晚,她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可能是那封直接塞給她的勒索信,讓她覺得熱氣直往胸口竄,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不知道他可不可以……肯不肯屈就她家的躺椅一晚?
「你……」怎麼開口,才不會被揶揄?
「怎麼了?」他一手抵在牆上,低頭望著她的發旋。
「我……」不管怎麼開口,都會被揶揄吧?
「說啊!」他鼓勵她開口。
好,說就說吧!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不知道他的惡質,要笑就讓他笑,她才不想因為「怕被笑」,就神經緊張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