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得正好,他要親自審問她,為什麼要唆使那三個笨賊綁架蘭薰!
「車總裁,對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他們會真的去綁架蘭薰……」
在會客室內,魏香真哭哭啼啼的,不忘親切地喊著桂蘭薰名字,試圖讓車日焱看在桂蘭薰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我發誓,我當時只是和他們開玩笑的。」魏香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現在和他們的老大財哥交往,可是他們也想要我……我只是隨口說,如果他們能夠擁有你的那輛跑車,我就答應和他們交往。」
車日焱兩手環胸,目光嚴厲的瞪著她看。
「我……我只是開玩笑的和他們說,蘭薰是你的女朋友,只要……」被他嚴厲的目光一瞪,她心虛的低著頭。
「只要他們綁架蘭薰,就可以拿到我的車!」他憤怒的替她說出未完的話。
「我……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
魏香真這回真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當時,她真的是說說而已,因為她看準了那三個笨蛋,絕對沒膽做這事,誰曉得他們真的瘋了,跑去綁架桂蘭薰……
最可惡的,竟然還說是她唆使他們去綁架的。
「但你說了,他們也做了!」車日焱怒氣騰騰地大吼。
魏香真嚇死了。她原本是想來求他的,但現在看來,他好像更生氣了。
「車總裁,我……我求你幫幫我,我不想被關,我是冤枉的、我是無心的。」
「你的一句無心話,害得蘭薰和那三個人差點丟了性命,你想我有可能幫你嗎?」眼尾的利光帶著一團怒火斜射向她。
別說他不相信她說的話,就算事實真如她所言,但傷害已造成,她該負什麼責任,檢察官自然會定奪。
而他,首當其衝就是那個不會原諒她的第一人。
「車總裁……」魏香真走到他身邊跪下,哀求著:「我求你放過我,只要你讓我無罪、讓我不用被關,我……我可以幫你去向蘭薰作證,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這樣她就不會一直誤會你……」
魏香真自以為聰明的話語,令車日焱的眉頭倏地蹙攏起。
「還有那天在你休息室內的事,我也可以一併向她解釋……」想到自己可能會以綁架案主嫌入獄,魏香真慌了,她滿腦子只想要讓他答應幫她脫罪,心頭慌亂之餘,語無倫次,什麼事都自己主動抖出。
車日焱愈聽愈覺得不對勁,把她的話和蘭薰刻意躲避他的情形連接起,他似乎悟出了些端倪。
「沒用的,我跟她解釋她都聽不進去了,你去說又有什麼用?」
虛與委蛇的順著她的話走,他想確定是不是如他所臆測的,就是她去和蘭薰亂說了些什麼話,才害得蘭薰對他有所誤會,繼而選擇躲避他。
「不,我去跟她說,一定會有用的。我可以跟她說,之前的事,全都是我亂說、亂編的,我相信只要我去說,她會相信我的……」
「我看是不必了!」冷厲的瞪視她,他約莫可以猜到這心機深沉的女人,會對蘭薰說些什麼話。「你一會兒對她說假、一會兒又對她說真,你會把她搞糊塗的。」
「不……不會的……」
「如果你想說什麼,我建議你到警察局去好好說個夠!」
語畢,車日焱悻悻然的轉身,離開會客室之前,交代站在門外等候的男特助:「打電話給警察局局長,請他務必好好調查這樁綁架案!」
「是,總裁。」
呆跪在會客室裡的魏香真,聽到車日焱對男特助說的話,知道他不願意,也不可能幫她,喪氣的垂著頭,懊悔自己一張嘴巴亂說話,最後,還給自己惹上一身麻煩——
她放聲大哭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在離開辦公室趕往醫院的途中,車日焱接到女秘書的電話,說是桂蘭薰醒了執意出院,她攔不住她,在她想請醫師來和她溝通時,她一個人突然一聲不響地跑走了。
「好,我知道了,你留在醫院把該辦的手續辦好,人我去找。」和女秘書通話過後,把跑車掉頭,他直接回家。
如果他猜的沒錯,她大概直接回家去了。
女人——
她到底在想什麼?身上有傷,人還很虛弱,不好好留在醫院休養,執意跑回家做什麼?
開車回到家門口,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把車開近,他問站在車外的計程車司機:「有什麼事?」
計程車司機看了他一眼,道:「我在等一位小姐拿車錢出來給我,她叫我等她一下,她可能還要出門。」
還要出門……不會是想離開這裡吧?
「多少錢?」
「嗄……喔,兩百。」
車日焱拿了一張干元大鈔給他。「不用找了,請你馬上把車開走,我的車要進去。」
「可是,那位小姐叫我等她。」司機指著屋內的方向。
「她想去哪裡,我會載她的。」
看了酷炫的銀色跑車一眼,司機心想,也對啦,既然她家的跑車回來了,應該就不用搭計程車了。
「喔,好,我馬上把車開走,謝謝。」收了五倍的車錢,計程車司機咧嘴笑著把車開走。
車子駛進大門,看著她房內的燈亮著,下了車後,他直接衝進她的房內。
一進入她房內,就見她床上放了一個行李袋,而她,則望著一塊覆蓋著黑布的東西發呆。
「為什麼不在醫院休息?」
低沉的聲音,喚回她游離好半晌的心緒。
回頭看到他,她落寞的垂首。「我……我覺得我沒事了,所以我……我想,應該不用待在醫院了。」她訥訥的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在醫院時,聽女秘書告訴她,是他開車到山上把她救回來的。
「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她猜,他也許只是因為她在他家遭到綁架:心頭過意不去,加上上一回的綁架路線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他才會去救她。
「你拿出這個行李袋做什麼?」他提起放在床上的咖啡色行李袋,沉甸甸的,顯然袋子裡裝滿了衣物。「你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