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們走!」鄒未央含淚就要走。
「你們都瘋了,岳父,您快阻止他們。」谷南西著急的向一旁表情木然的鄒浪人求救。
「讓他們去吧!」鄒浪人至令仍不相信朽蒼會這麼做,他救回了女兒卻失去了愛徒,這樣的心情他五味雜陳,忍著只差沒有老淚縱橫。朽蒼是真心真意愛丫頭的,他如何狠得下心要丫頭別去尋他,就如丫頭所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流下老淚。
「謝謝爹。」鄒未央感激的說。爹明白她非去不可的決心,若尋不回小蒼蠅,她也活不下去了。
「慢著,我不許妳去!」谷南西再次遏阻的拉住她的身子,氣惱的朝鄒浪人叫道:「岳父,您怎能答應讓她去冒險。」難道岳父也瘋了不成?
「我沒有理由阻擋她去。」鄒浪人垂淚低歎。如果能夠,他不會再阻撓他們的婚事,畢竟女兒的幸福是最重要的,能找到如此愛她的人多麼可貴,而他自私的竟想以女兒做為報恩的工具,但這覺悟似乎遲了,可惜朽蒼他……
「有,當然有理由,她這麼做根本毫無意義,徒然下去送死罷了,關朽蒼他早死了。」谷南西不住大吼。
「你敢再說一次幫主死了,咱們兄弟就將你碎屍萬段。」開元忿忿的說。
谷南西不理會他,逕自激動的朝鄒未央道:「別失去了理智,關朽蒼有幾分存活的機會妳心裡有數,別下去冒險了,那絲毫沒有意義。」
「錯了,之於我意義重大,他答應過要娶我的,他不能夠就這麼死了。」她悲從中來。他竟放鬆了手,只因要讓她獨活,竟這麼殘忍的讓她目睹他的消失,他怎麼如此狠心啊!她情願與他共赴黃泉,他為何不明白。
「別傻了,失去他還有我呢,我一樣能夠給妳幸福。」他真誠的道出。他不在乎她與關朽蒼的那一段,他喜歡她,更何況關朽蒼已死,她正需要他的照顧。
「姓谷的,你好卑鄙,竟想趁虛而入。」開元不滿的大叫。這傢伙竟趁幫主生死未卜之際想拐走夫人,他誓死要幫忙幫主守住夫人,絕不能讓這不知恥的傢伙得逞。
「這怎能算是趁虛而入,岳父早將寶貝央兒許配於我,她本來就將是我的夫人。」
「住口!聽好,谷南西,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不管爹怎ど決定或者師兄是否死了,我都不會嫁給妳,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他,打小至令也只愛他一個,而你最好別再攔著我,耽誤我救人的時間,讓開,開元,咱們走!」這次她以不容阻撓的態勢推開了谷南西,不論多危險,她都要親自下崖去找關朽蒼。
「是的,夫人。」開元感動的跟隨。夫人真不枉幫主捨命相救啊!幫主若是地下有知--呸!幫主不會死的,自己真是有夠笨。他連忙自己掌嘴。
谷南西怔了半晌。寶貝央兒是對他一絲情意也沒有,他的自作多情依舊是落了空。
瞧她正一步步蹣跚艱難的往崖下爬,他竟沒有勇氣再阻止。
「岳父,我--」他轉向鄒浪人。
「去吧!」鄒浪人揮揮手。這些年輕人,唉!他搖頭苦歎。
「嗯。」谷南西不放心鄒未央此去的安全,掙扎之下還是跟了上去,誰教他誰都不喜歡,偏愛上一個對他沒好感的女人。
關朽蒼全身劇痛的睜開雙眼,不知昏迷多久了,他睜眼瞧著眼前的景象,怎麼所有的東西全倒過來了?難不成,他把腦子摔壞了?他努力搖搖昏眩的頭,仍覺得昏昏沉沉,無法確定自己怎麼了?
他努力回想他掉落的情形,依稀記得他不捨的鬆開央央的手後,整個身子在空中翻騰,接著,他似乎受到衝擊頓了幾下,耳裡聽到一陣陣的衣衫撕裂聲,沒多久他便無知覺了。
他明白了,此刻他正倒掛在樹枝上,他定眼瞧個仔細,沒錯,是這株異常高大的樹救了他。
這株大樹比周邊樹木高出許多,幸運的被最頂端的枝幹給勾著了,幸虧是衣衫勾著,若是整個身子插上,後果不堪設想,他不禁為自己鬆了口氣,現在他除了全身擦傷外,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但衣衫被樹枝扯得破爛不堪,只剩下褲帶還吃力的勾住樹枝,唉!他不禁慶幸平日他就講究衣料要堅固耐用,否則經過這麼大的衝力,尋常的衣料哪耐得住,早在撕裂之下將他摔個屍骨無存。
這會兒雖是有驚無險的保下命來,但他被倒掛在樹梢卻也無力脫身,要是平常,他翻個身就可輕躍著地。此刻的他元氣大傷,一點力也使不上,當真是比坐困愁城還淒慘。
不僅如此,他還得擔心有餓死之虞,而這之中若有什麼飛禽野獸經過,他立即成了牠們上好的獵物。
唉!誰來救救他!
「師兄……幫主……」
他是不是聽錯了,好似有人在喚他?
但不可能啊,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呼喚他,而且夾雜著央央的聲音?
他一定是摔昏頭了,產生了幻覺?
他搖搖頭,但不敢太用力,怕褲帶撐不住讓他掉了下去,再掉一次只怕他這輩子別想有力氣再爬起來了。
「小蒼蠅--」
他震了一下,這聲「小蒼蠅」不是……央央,真的是央央,她一定是沒有放棄尋他來了。
「幫主--」
是開元,而且聲音愈來愈近。「央央!!開元!」他興奮的大叫。他有救了。
一會兒後,鄒未央喜極而泣的看著關朽蒼狼狽的被倒掛在樹梢上。「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嗚……哇……」她抱著樹幹泣不成聲。
倒掛在樹梢上的關朽蒼也有種重生的喜悅,尤其能活著再見到她,他也有些不能自己。「央央,妳先救我下來再抱著我哭也不遲。」他忍不住吼叫,難道她抱著大樹就滿足了。
「哦,我馬上就救你下來。」乍見他還活著,一時高興的竟忘了要先救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