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終點也是起點 辰心
各位好,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希望大家一切如意!
這一陣子忙著完成碩士論文,感謝的是終於在今年順利畢業了,在寫論文的時候,特別喜歡日本學者平川彰的一段話,想與大家分享:
我們在現實的每一剎那,都持有能夠重新踏出第一步的自由。現實,雖是立腳於過去的必然,可是,在現實的每一剎那都具備著要將必然改變的可能性。
人的自由或許便在於能夠自己做主,不管曾經有過什麼,都可以在做決定的現在改變未來的結果,於是人便有了無限的可能。
畢業是我人生一個階段的終點,卻也是另一個階段的起點,終點代表的只是階段性的完成,不論好壞,這一個階段是離我遠去了,而下一個階段,剛要開始。
令人喜悅的是,這一開始便是和大家的相會、第一次參與套書系列,以及我的第一本古代稿,希望大家會喜歡。
願順心平安,下次見囉!
楔子
時序入秋,一片雲霧繚繞在群峰環伺的天目山上,看似朦朧的嵐氣,令人有如入仙境之感。
位在天目山的西側,有一座霧林,鎮年瀰漫著煙靄。在霧林的盡頭有間屋子,不大不小,不華麗也不簡陋,一個房子該有的設備,它一應俱全。
一踏進門,首先入眼的便是左右兩旁遍植花草的園子,然後是一廳,廳後有三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哦!錯了,這房子還有個主人,而且曾經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有名之人--鬼醫駱靖。
傳聞沒有鬼醫救不了的人,只有鬼醫不想救的人,只要一息尚存,連閻王爺也不能帶走鬼醫要救的人;傳聞鬼醫的武功出神入化、高深莫測,天下間少有敵手,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打敗他。
這樣一位醫術精湛、武藝過人的鬼醫,應該受到眾人的敬仰、視為正義的化身,可是,事實上,除非死到臨頭,否則不會有人願意向他求助。
這是因為鬼醫不是一個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夫,除非是有人主動求助,而且能償還得起鬼醫救人的條件,鬼醫才會動手救人。
鬼醫立下的規矩是:凡來求醫者,都必須付出他指定的代價,不論代價為何,都不得有異議。
至今沒有人敢不付出代價,因為一旦有人這麼做,鬼醫就會親自索取更高的報酬,那不會是死亡,身為一個醫者,鬼醫從不殺被他救活之人,不過他多得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也因著這個規矩,江湖中給了他「鬼醫」的封號,而不是和他師父一樣被封為「神醫」。
鬼醫剛開始獨立行醫時,還有絡繹不絕的人來求醫,可是慢慢的,人群開始減少,因為他們一旦知曉鬼醫要的代價後,都會巴不得沒有被救活,也因此,得知鬼醫真面目的人越來越寥寥可數,而人總是健忘的,時日一久,鬼醫的名氣也就不再家喻戶曉了。
秋天的天目山,因天冷而凝結成霜的樹木花草,多了一番晶瑩剔透之美,鳥鳴山澗自成天籟,青山綠林裡呼吸的淨是清新。可惜,天目山上人煙罕至,尤其是西側的霧林,於是這樣的美景只好留給飛禽走獸,當然,還有鬼醫駱靖。
第一章
夜闌人靜,漆黑的天幕宣告著今夜無皎潔的明月相伴,只有幾點稀疏的星子搖蕩在天空。風襲來,晃動的樹影伴隨著颼颼的風聲,格外令人覺得驚心。
「啊……」一陣驚呼此起彼落的響起,劃破本該寧靜深沉的夜,也引來遲遲不能成眠的人兒。來人悄步靠近,用著不容易被人察覺的腳步緩步向前,這其實是多餘的,因為此刻圍聚在一起的人們,壓根無暇分心注意到有誰靠近,他們正全神貫注的盯著發言者,等待他未竟的話語。
「咳!咳!」發言者清清喉嚨,繼續說道:「話說那個嫣娘投井自盡之後,因為心有不甘,便時常在夜半三更時出現,她總是一身白衣,臉孔是慘澹的青色,雙眼紅得像會發光,無神的直視前方,口中不停的說著:『還我命來!』接著,她的頭髮向四面八方飄散,不斷的伸長、不斷的伸長……」他邊說邊伸出手臂,假裝是故事中的頭髮,而正凝神細聽的眾人,被他的動作嚇個正著,他卻得意的笑出來。
「討厭啦!楊大哥,你嚇死人了。」一位驚懼未定,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年輕少女--璜兒撒嬌的抱怨。
「就是嘛,楊大哥,故意說個這麼恐怖的故事,我看一定是騙人的。」身穿淺綠色衣裳的另一位少女--小青說。
「這個故事是真的,聽說只要親眼見過她的人都會神志不清、進而發狂,這可是鄰鎮的阿牛親口跟我說的,他們鎮上就有好幾個人發生這樣的事,絕對不是騙人的,而且……」他忽然神秘兮兮地示意眾人的頭靠近點,並刻意壓低了嗓子:「我知道那個井在哪裡。」
「什麼!?在哪兒?在哪兒?」立刻有人出聲詢問,而其他人則是又想問又害怕地看著他,沒人察覺發問者並非屬於今夜圍聚的眾人之中。
他看了大家一眼,便說道:「那個地方,就在城東郊外的破廟裡。」
他語聲方落,眾人的背後立刻傳來了一個刻意偽裝的嗓音,冷漠而緩慢的、忽遠而忽近的說著:「是--嗎--」故意拖長的尾音駭住了眾人,面面相覷之後,他們一致將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容顏,身穿白衣的女子映入眼中。
「啊--啊--」眾人一同發出驚呼,隨著驚呼一起出現的是眾人抱頭鼠竄,嘴裡喃喃著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的景象。
「唉唷!」喪失方向感的眾人撞在一起,一同跌倒在地。
「呵!呵!」一直站立一旁,引起這場混亂的禍首,再也忍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