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遇到的剋星就是他!
「哦!」他一瞼深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要是當年那些人知道,文靜美少女之所以是文靜美少女,原因只是區區的「當不成大姊大大大」,恐怕會口吐白沫,暈倒在地吧!
「對了。」他又想到一個世紀之謎。「當年你老是捧在手上看、包著牛皮紙書套的那本書,應該不是『葉慈詩選』吧?」他實在無法把優美的詩,與具有「麻辣大姊欲」的少女聯想在一起。
「當然不是,那不知道是誰以訛傳訛。」算了,統統說出來也無妨。「那個是國外羅曼史小說啦!」封面畫得很煽情,不然幹麼用牛皮紙書套包起來?
「哈哈哈,當年大家集思廣益替你捏造出來美少女的形象,真相竟然是如此!」他趴在桌上,樂不可遏。
「笑笑笑,笑死你!」可惡,後來還不是都被這個傢伙給看穿了?
聊了這麼多五四三,該回到今晚的重點了!他不著痕跡地繞回原點。
「對了,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幹麼問我這個?」
他早就想好一套流利的說詞。「前不久,我遇到一個國中同學,她已經背上背一個、肚子裝一個、右手牽一個、左手抱一個。」好像有點太誇張了,他看著她狐疑的神色。「總之,她告訴我,她結婚很多年了,其它同學也大多結婚了,所以我才懷疑,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之前不是有某個人嘲諷過我,說男人都怕我這個母夜叉,我嫁得出去才怪。」她瞟了他一眼,用花生粒丟他。
「你應該知道我那只是在開玩笑。」在她擺出一臉不信的表情時,他飛快的丟出問題。「你不想結婚?」
「我什麼時候說出這類的話?」她想了想。「我也沒這樣想過。」
「噢!」
「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人敢追我而已吧!」她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不打算削弱氣焰,做個柔弱小女人,但這樣不是比較能吸引男人上鉤?」
「我的想法是,要嘛就不結婚,要嘛結了婚就不離婚,所以要跟我牽手進禮堂的男人,一定要能接受我的個性,我不打算為了釣—個老公勉強裝乖乖脾。」
話匣子一開,她自己就滔滔不絕了起來。
「能接受我原本個性的男人有兩種。」她超理智的分析。
「說來聽聽。」他覺得很有趣。
「第一種,是能讓我心悅誠服的男人,講白一點,就是壓得住、馴得了我的男人。當然,他必須能夠贏得我的尊敬,又不侮辱我的驕傲,我才會跟他在一起。」
「有道理。」他認為,他就屬於這種男人。
「另外一種,就是斯斯文文、沒有太多意見的好男人,可以讓我說東說西,完全包容我,但他的學識涵養又能令我傾倒的男人。」
眼前好像就有個很刺眼的範例。「就像白禹銓?」
「就像白禹銓。」她突然雙頰飛紅。
他握著水晶杯的力道也頓時變大。
「難道你沒有想過,找第一種男人成為你的丈夫嗎?」
她揮揮手。「那太辛苦了。」
「怎麼說?」
「我是很希望能找到與我並轡而馳的男人,但是,萬一變成我愛他比較多,我對他乖乖低頭,那怎麼辦?單方面狂愛一個人是很辛苦的事,我寧可選擇被愛。」
他的眼神變得陰鬱。
她突然靜默下來,臉上的紅暈未褪,反而暈染得更深,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轉,因為想到某些具有關聯性的事情,表情變得十分奇特。
「幸好,白先生……」她難得地忸你了一下。「白先生向我提出『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的請求。」天哪!她居然說得出這麼「嬌羞」的話,真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到自己居然會彆扭,又有種很好玩的感覺,她吃吃的笑了起來。
「好像日劇一樣!」她模仿白禹銓的語調。「『我可不可以請你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喔呵呵,這句話,每天晚上她都會得意地想一遍。
韓道辰咬咬牙。該死的白禹銓,他真想拿鎯頭敲破他的頭!
沉默半晌。
她啜了口酒、又啜了口酒、再啜了口酒,醉意慢慢浮上來。
「可是,現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她湊向他,壓低聲音。「這個問題我只能跟你商量。」
「什麼問題?」如果她敢要他當愛情軍師,他就連她一起掐死。
韓道辰的胸口酸得亂七八糟。風穎小心地看看四周。她平日作風大刺剌,此時的小心翼翼顯得格外可愛。
「就是『卡住』那件事。」很小聲。
「什麼?」他跟著很小聲。
「『卡住』啦!」這次變大聲了,只不過是咬牙切齒的氣音。
一股酒香頓時往他臉上衝。他腦筋一時不靈光,想不起來。
「就是你用打火機燒我屁股的那一次啦!」說著,她狠狠地踹一下他的腳。
她居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他有些莞爾。「那件事怎麼樣?」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
「我聽不見。」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
「說清楚一點。」
她整個人趴到他身上,附在他耳邊。他幾乎要為了軟玉溫香抱滿懷而分神。
「我怕『舊事重演』。」
她的氣息熱呼呼地吹在他耳後,引起體內的騷動。
「什麼『舊事重演』?』他有些分神。啊!好想品嚐她。
「嗯——」她垂下眼。「白先生是萬中選一的溫柔男人,如果我跟他『那個』,又卡住他的『那個』,那該怎麼辦?」她擔心了好幾天了。「我會把他嚇走的。」
嚇走最好!不,嚇「死」更好!
不!不對……萬萬不能給他們機會「嘗試」!
韓道辰險險跳起來,一股怒氣衝上腦門,消滅所有被她挑起的情騷。他在心裡放狠話,姓陶的女人,你給我放心,放一百個心,你一定不會「卡住」他,因為我不會讓他跟你「那個」,除非——白禹銓不要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