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他苦笑,在腦海中翻閱看過的文章。
那些文章一貫都是嘲謔的筆法,描述女方太緊張,把男方緊緊「咬」住。該怎麼解決?他媽的,文章上沒有寫!
她抓緊床單,瞧他剛才那麼急,現在卻「慢慢來」,事情好像真的很不妙!
她惴惴難安。羅曼史小說中從沒提過這個,裡頭男主角的律動也都是又快又猛,衝刺是一回接著一回,厲害得讓女主角毫無招架的餘地,只能嬌聲討饒,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中場喊休息的男主角。
她也很疼哪!只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滾下來。現在該怎麼辦?
「小穎,別再緊張了!你一緊張,只會愈夾愈緊。」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好像她很好色似的。她又急又惱又不安,肌肉不由得緊縮,連他都覺得痛斃了。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夾成太監!
「我們需要請人幫忙。」他宣佈道。
「不行!」這太丟臉了!
「那我打電話去請教別人怎麼辦。」
「別人會知道要怎麼辦嗎?」他們兩個都是資優生耶!資優生都不曉得的事,誰會曉得?
「我有個表哥在當家庭醫學科的醫生。」
看到他也很痛苦的臉色,她勉強同意。「……不可以告訴別人是我喔!」
「好。」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小玉臀翻轉過身,讓她趴在他的身上,往床頭櫃的電話蠕動前進。
「表哥,是我。」他簡單的陳述狀況。「是,卡住了,我知道發生機率不高,但就是卡住了……」他的口氣愈來愈激動。「笑,再笑,下次見面就揍你!」
她忐忑不安地伏在他身上,只覺得自己好丟臉好丟臉。
對方說了好半晌,他靜靜聽,突然進出一句。
「……到醫院去打針?」
她猛搖頭,死也不讓別人看見他們這副「連體嬰」的德行。
他收到暗示,覺得自己也丟不起這個臉。「不去打針可以嗎?」
對方嘰哩咕嚕說了一堆。
他一邊聽,一邊看在他身上的她,眼神變得專注無比。
「嗯、嗯,是這樣嗎?」
她被他看得毛毛的。
「我知道了。如果不行,我再打電話給你。」他掛上電話。
她立刻問。「你表哥說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他從床頭櫃悄悄拿了一樣小東西,握在掌心。
「什麼叫做『不怎麼辦』?」
他安撫一笑。「反正一段時間之後,不是我『姿態變軟』,就是你『門禁放鬆』,到時候一定出得來。」
「是這樣嗎?」她有點懷疑。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們得裹著大棉被到醫院掛急診。」他的表情很輕鬆,輕鬆得讓她內心直發毛。「你可以想想,我們要用什麼方法去醫院?坐計程車應該行不通,還是叫救護車——」
一路咿喔咿喔的招搖過去?
「不要再說了!」請讓她平靜而有尊嚴的死去吧!她摀住臉。
他一臉若有所思。「你真的不想去醫院?」
「死也不去。」
「確定?」
「非常確定。」
他眼中透露幾抹深思。「那好吧!都順你的意,放鬆就好。」
他拿起遙控器,讓慵懶的爵士樂重新迴盪在室內,然後將兩人翻成側躺。
他低垂著眼,看著她玉白如雪的山峰抵著他的胸膛,柔嫩的腿兒掛在他的大腿上,多銷魂啊!但老天何其殘忍,教他這個「前處男」空有「眼福」,卻不賜他「口福」,這下子要他「自動降旗」,看是難羅!
他伸出左臂讓她枕著,右手手背懶洋洋地在她背上滑動,享受親暱的觸感。
她連忙閉上眼睛。好好的初夜搞成這樣,她的「門禁」恐怕大有問題,她根本不敢對上他的眼,只好閉著眼睛默禱,要鬆開、要鬆開……
於是乎,他右手一反轉,手心裡的小東西啪擦一聲,她也沒有注意到。
過了幾秒鐘之後,她睜開眼睛。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她幾乎是萬般羞怯地看回去。
「怎麼了?」他溫柔地問,不想增加她更多的驚慌。
「我……」她清了清喉嚨。「我覺得我的屁股……熱熱的。」
他看著她,一本正經,非常嚴肅。
「那是正常的。」
「嗄?」正常?
「因為我在用打火機燒你的屁股。」
什麼?!
她全身猛然一縮、一放,隨即推開他。
「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陶風穎猛然爆發的脾氣,讓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呆了。
尤其是她居然這麼不顧形象、不顧一身高貴又貴的行頭,撲上去捶打那位即將上任為「康諾生物醫學研究中心」執行長的俊酷男人。她憤恨地踹他一腳。
「VALENTNO當季長靴,起碼值兩萬塊!」小巫驚歎。
可惜呀!被他閃過了。
她野蠻地痛捶他好幾拳,拳拳到肉。
「那只Piaget噴泉戒指,價值無法估計。」蘭玉心疼極了,心疼那枚戒指。
最後,她手打累了,乾脆用包包扁他。
「Bvlgari燦金肩背包,我聽說過,價值兩萬二。」阿德跟著報價。
其它的人都露出非常驚恐的表情。
他們以前不是沒見過風穎發威。她雖然年輕,卻能獨立主持重要的研究計劃,足見她做事認真,不容絲毫馬虎,在實驗室裡,沒有一天不把手下的研究員電得亮曰陽日陽。
但是,所有的人也都清楚一件事。當她褪去那身呆板實驗袍,換上一身香艷風情;當她摘下博士光環,變身為美女時,她有一句名言,代表她的原則——
美女不發飆。
而今,這個姓韓的男人,打破了她的原則。風穎發飆了!
「嘿!Honey,有點風度!」韓道辰只是施展兩三手閃躲功夫,卻奇跡似的將她制住了。
然而,從外表上看來,他們只是手勾著手,並沒有人看出其中端倪。
「你跟我談風度?」她憤怒地喊。
「別吼,我只是放過洋,也許中文變得不輪轉,但我保證我的耳朵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