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媗的情緒如同坐雲霄飛車般起起落落,心臟差點受不住。
她瞪著他,死命的猛瞪他,知道自己又被他整得慘兮兮了。
「聖誕快樂。」宗皓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彈指指著他襯衫上一大片的香檳酒漬,笑得非常壞心。「媗媗,你可要負責哦!」
第二章
這一定是他算計好的,一定是這樣,炸彈攻勢後就來個賣弄性感!
童羽媗真想搗住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可那令人流鼻血的好身材,故意在她面前晃啊晃,讓她忍不住偷瞟了下,又罪惡感十足的搗住眼。
宗皓剛洗完澡,只穿著長褲,裸露的胸膛淌著水珠,每塊肌裡均勻結實得很,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一點都不輸給伸展台上的男模特兒。
他也洗了頭髮,正拿著毛巾擦拭著,還大剌剌地坐在她的床上。
簡直太囂張了!這可是她的房間耶,哪容得他赤裸著上身侵佔她的床?
她的香檳潑濕了他的上衣,他要她負責,她也照辦了,他幹嘛還賴在這裡不走?
「媗媗,還在生氣嗎?」宗皓露出王子般迷人的微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告訴蔣小姐,我是皓月本人……」
他是有意的,他知道她或多或少都會在意,只是想試探她。
「我不是在氣這個!」童羽媗漲紅著臉,否認到底。「你禮物送了,澡也洗了,可以走了吧?」門外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可不想被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宗皓仍大剌剌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擦著他的發,繼續賣弄性感。
忍耐、忍耐……童羽媗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門鎖好,省得蔣若雅在外頭偷窺。
可是,一鎖上門,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他們兩人,那樣太親密的氣息讓她渾身不自在,就直挺挺的倚在房門前,僵住不動。
雖然他們認識十個年頭了,也把彼此的個性摸得差不多了,但在她面前,他始終是個男人,還是個會帶給她壓迫感的成熟男人,有時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媗媗,幫我吹乾頭髮吧!」
「你自己不會吹嗎?」他一定心懷不軌,她還是離他遠一點,以策安全。
「要是我感冒了,你也要負責……」
可惡!這傢伙就是要人伺候!
童羽媗縱然有多麼不願,也只能乖乖拿出吹風機,同他坐在床鋪上,幫他吹起頭髮。
他的發有些長,垂至頸部,髮質很柔也很有光澤,真嫉妒他有一頭比她柔順的頭髮……
「喂,你太高了,我吹不到!」
宗皓立刻傾低上身,好讓她吹到他的頭髮。
吹風機轟轟的響著,熱氣在他倆之間傳送著,童羽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也因為太緊張了,她的動作有些遲緩。
宗皓閃開了下,免得他的頭髮被她吹焦。
「你想謀殺親夫啊?」不知有意無意,他脫口而出。
「神經!」童羽媗白了他一眼,想速戰速決。
宗皓這回倒靜靜的任由她吹,刻意傾下上身的他,這才發現她有多麼嬌小,他幾乎一使力就能把她撲倒,為所欲為……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童羽媗像察覺到什麼異樣,劈頭一問。
宗皓笑得從容不迫。「我在想,你再不快點我就感冒了。」
「不好意思,吹好了,我去幫你找件干衣服吧!」擱下吹風機,童羽媗想下床,卻愕然發現他的髮絲勾住了她胸前的鈕扣……
不會吧!連這麼誇張的事都會發生,太曖昧了,他的臉就靠在她胸前……
她一慌,急著扯開他的發。
宗皓吃痛的蹙著眉,唇角卻扯了扯笑,似乎很享受他此時的待遇。
「溫柔點,別把我的頭髮扯斷了,我會要你賠償的。」
「那我用剪的,你去向剪刀索賠吧!」童羽媗咬牙切齒著。
「瞧你那麼激動,我讓你那麼緊張嗎?」是他該緊張吧,怕她一氣之下,真把他的寶貝頭髮給扯斷了。
「住口!」童羽媗瞪了他一眼,然後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想抽出他的髮絲,絕不讓他乘心如意的向她要求賠償。
就在她終於成功讓他的發脫離她的鈕扣時,他一句話差點沒嚇死她——
「媗媗,我決定住下了。」
「什麼!?」太過難以置信,童羽媗杏眼圓睜,以為他在說笑。
宗皓的表情出奇的認真。「就住到我把下一本稿交出來之後!」
開什麼玩笑!?他是來真的!
「你憑什麼說住就住?這可不是你的房子!」
她要把他趕走!童羽媗跳下床,找著衣櫃內有沒有適合他的衣服,想讓他趕快離開。
「蔣小姐的未婚夫韓旭森是我的學長,我靠這層關係,可以住進來吧?」宗皓不疾不徐地道,望著她那毛毛躁躁的反應,他忍俊不住地就想笑。
怎麼都二十三歲了,她的性子一點長進都沒有……不,應該說,只要一碰上他,她就會自動變身為叛逆的小野貓……
「可是,思思才是房東,要她答應才可以!」童羽媗反駁著,他越胸有成竹,她就越手忙腳亂,怎麼都找不到適合他的衣服。
「蔚小姐她也同意了。」
什麼!?思思同意了?
童羽媗一驚,沒發覺宗皓已下了床,正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邊。
當她有所察覺時,她已被他那抹曖昧的笑搞得莫名其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差點沒尖叫,連忙關好那裝滿內衣褲的櫃子。
他看到了嗎?她那五顏六色的貼身衣物……
童羽媗尷尬地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勉強找出一件大T恤,遞給他。
「拿去!」這是她在拍賣網上標到的,沒想到買到太大的尺寸,又不能更換,現在剛好能讓他穿。
宗皓沒有馬上接過,他突然伸出雙臂抵住衣櫃,把她困在衣櫃與他之間。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住下嗎?」他目光深邃且溫柔地定住她,回想起剛剛看到那一套套色彩繽紛的內衣褲,他稍微心猿意馬了下。
「我哪知道為什麼!」童羽媗真想一拳敲昏他,他知不知道在淑女面前裸露,已經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了,他竟然、竟然還這麼親近她,實在是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