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是如此的他,為什麼狠不下心將她送交警方?為什麼不趕她走?他對她沒有義務,更沒有任何的關係及牽絆,為什麼卻……
他不願去想這件事情,但愛蜜莉卻提起了它,讓他意識到這事實的存在。
濃眉一叫,他神情懊惱地瞪著她。「妳很清楚我對日本女人是什麼感覺。」
對他示愛示好,甚至無條件獻身的日本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其中還不乏一些名女人,但他從來不動心也不動念,更不曾給過任何人希望及機會。
看見他臉上嚇人的慍色,愛蜜莉心頭一驚。
「塞爾,我……」她語帶討饒。
他眼神一凝,打斷了她,「妳明知我是怎樣的人,卻還拿這事來惱我?」
「我……」愛蜜莉心知已激怒了他,十分懊悔。
「行了,妳走吧。」他大手一揮,逕自往浴室走去。
愛蜜莉還想說些什麼,但見他心情不佳,也沒敢再多說。
「那我走囉。」她在浴室門外小小聲地說。
裡面的塞爾沒有回應她,只扭開了水龍頭,讓嘩啦嘩啦的水聲淹沒了她的聲立曰。
為免自討沒趣,愛蜜莉穿上衣服,離開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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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希,」阿彩走向正在擦拭花瓶的未希,「愛蜜莉走了,先生要人去幫他換新床單,妳去吧。」
「咦?」未希一怔,「可是床單不是剛換?」
阿彩撇唇一笑,意有所指地:「就算是剛換的,玩過了也不算乾淨。」
未希不解地望著她,「玩?」
見她是真的不懂,阿彩忍不住笑了。「妳這傻丫頭,妳真的不懂?」
未希搖搖頭,一臉茫然。
「妳以為愛蜜莉在先生房裡能做什麼?」阿彩乾脆挑明了說。
這會兒,未希明白了,也臉紅了。
見狀,阿彩更想逗她了。「妳真是單純得可以,現在還有妳這種女孩子,真是稀奇。」
「阿彩姨,為什麼要我去?」早上看見他裸露上半身的事,直到現在還教她心慌意亂,現在又要她去?
「大家都忙呢。」阿彩拿走她手裡的濕布,「快去吧,遲了,先生會生氣的。」
「噢……」看來,她是非去不可了。
低著頭,她悶悶地走開,然後踩著有點沉重的腳步,來到了塞爾的寢室外。
敲了門,沒人回應,於是她推開了門。
房裡沒有人,但那張凌亂的大床卻顯示,剛才有人在它上面翻雲覆雨過,想起那個畫面,令她臉紅心跳。
定定神,她趨前,一件件的剝下枕頭套、床單及床罩。床單上有成熟的女性香水味,她想那應該是愛蜜莉的。
他不喜歡床單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但……那個金髮美女愛蜜莉不是他的女朋友嗎?
她覺得他真的很奇怪、很詭異也很神秘。
不想了,現在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房間,這個有著他及女人香味的房間。
迅速地換上了新的枕套、床單跟床罩後,她抱著剛換下來的床組就要走--
「阿彩。」忽地,浴室裡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怔愣著。
阿彩?他以為來幫他換床單的人是阿彩姨嗎?她該不該應聲呢?
她正猶豫時,裡面的他又喊著:「幫我把浴巾拿進來,我忘了。」
浴巾?她四下張望了一下,看見椅子上掛了條浴巾。她想,那應該就是他忘了帶進去的吧?
擱下床組,她撈起浴巾走到浴室門口,然後敲敲門。
「敲什麼門?」裡頭又傳來他的聲音,明顯有點不耐,「拿進來。」
拿進去?她一震。
天啊,他在洗澡耶!要是他一絲不掛,那有多尷尬。但……她能不進去嗎?
硬著頭皮,她打開了門,閉上眼睛,慢慢地、一步步地摸索著走向前去。
浴室裡充滿了熱熱的水氣,她微瞇起眼睛,確定了自己的行走方向無誤,然後再趨前幾步。
「阿彩?」他催促著:「妳在磨蹭什麼?」
聽起來,他不知道她已經進來了,也就是說他可能是背對著門口。
於是,她大膽地睜開眼睛,果然看見他是背著門口,坐在浴池裡。
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畫面,她鬆了一口氣。
走上前,她將浴巾遞上--
「擺著吧。」他說。
她趕緊把浴巾往旁邊一擱,心急地想奪門而出。「喔,是。」
聽見那不屬於阿彩的年輕聲音,塞爾霍地從浴池裡站起來。
末希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轉過身來,面對了她。
「啊!」未希驚叫一聲,連忙搗住了眼睛。
塞爾濃眉一皺,將浴巾圍上。「怎麼是妳?」
自知搗著臉是極為失禮的事,她慢慢地放下手,全身僵硬地低著頭。「ㄜ……大……大家都忙……」
「抬起臉。」他說。
「ㄜ……」不,她現在的表情一定蠢斃了。
剛才愛蜜莉才說了那些讓他火大的話,現在她卻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一副驚慌害怕的模樣。
不知為何,才剛澆熄的怒火又重新點燃。
他對這個女孩有意思?不,絕不可能,現在他就要證明自己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想法。
而他證明的方法是--兇惡且嚴厲的對待她。
「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他沉聲。
聽見他那冷漠卻又嚴厲的聲音,未希不覺發起抖來。「我……我……」
她感覺到他在生氣,但她做了什麼嗎?是她動作太慢惹惱了他?
老天,剛跟女友恩愛過,心情應該是很好才對,怎麼他卻好像火氣很大的樣子
「妳聽不見我的話嗎?」
「先生,我……你……」她想說「你沒穿衣服」,但她說不出口。
他原本輕扣著浴巾的手猛地伸了過來,而浴巾也滑落在地。
他端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著她。
眼尾一掃,她自覺看見了讓人害臊的東西,差點驚聲尖叫。
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驚叫,而視線也迅速地往上一提。
就這樣,她的目光迎上了他的--
第四章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此刻他是一絲不掛的,雖然她極不願正視他銳利兇惡的眼睛,但她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