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近她,一伸手就將想落跑的她逮回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給壓在身下。
「會、會嗎?」茉莉嚇得嚥下一大口口水,當然,有一半也歸咎於羞赧,因為兩人的動作實在太親密,姿勢太曖昧了。
佟繼白睨著她。「妳自己說呢?」
他將惡霸的本質發揮到淋漓盡致,欺負她已成了他的專利,是他一人獨享的特權。
看著他高高挑起的眉,她就算想說真話,也全數都給卡在咽喉。
「當然不是我!」茉莉大聲喊。白茉莉,妳真夠可憐、真夠沒膽的妳!
「對了,有件事很重要。」趕緊換個話題,茉莉希望能藉此轉移焦點,不過這確實也是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了。
佟繼白哼了兩聲,一低頭,在她的唇上一陣索求,吻夠了本,也發洩完了怒火,才重新抬起臉來。
「什麼事?」
茉莉仍暈暈然,愣愣地答道:「我爸媽說想見你。」
「什麼時候?」要見他?就在他正為遊戲軟體侵權一事,忙到焦頭爛額之際?
「呃……」茉莉遲疑了下才說。「我爸媽要到新加坡玩,之間會過境台灣,他們說……」怎麼看他的表情,好像又要生氣了?
「說重點!」信不信,她再不一口氣將話說完,他會狠狠的吻到她喘不過氣來!
「明天。」
「明天?」佟繼白的眉結蹙攏了起來。「妳這笨蛋!明天的事,妳現在才告訴我!妳完蛋了、妳……」
聲音沒了、火氣沒了,因為有人使用了最後絕招──獻上香吻無數,外加一夜熱情纏綿。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爸爸和媽媽也是方纔我睡前才打電話來說的!」夜未央,熱情之餘,有人不免喃聲抱怨。
第八章
在醫院裡,茉莉已有一段時間沒遇到蕭偉業,這天,他主動到兒童內科的門診來找茉莉。
推開內科門診的門,茉莉坐在診療桌前,隨診的護士洪英芬站在一邊整裡消毒過的棉花。
「蕭醫師?」英芬一抬頭,剛好瞧見他。
「妳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白醫師說。」蕭偉業看著茉莉,口吻輕淡地說。
洪英芬遲疑著,將目光拉到茉莉臉上。
茉莉看著她,緩緩點了下頭,再將視線拉到蕭偉業身上。
英芬轉身走出去,門診室的門再度被合上。
「什麼風把你吹來,有記得有好一陣子,你都……」茉莉的話還沒說完,蕭偉業已按捺不住的打斷她。
「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他沒頭沒尾的問。
「什麼事是不是真的?」鬼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蕭偉業突然不說話,眸光與茉莉一陣對視,雙手背後,來來回回的在診療室裡踱步。
「蕭大醫師,別告訴我你是中邪!」雖覺得莫名其妙,茉莉仍是開著玩笑。
踱步的人終於停下了步伐。
「我聽說妳在跟領先科技的老闆交往?」為什麼她能接受別的男人,卻不能接受他的追求?
茉莉呆了一呆。「你突然跑來門診找我,就為了這件事?」
蕭偉業的神情肅穆,顎線繃緊。「我不斷的表明過,想追求妳。」
若不是急診室今日送進來一個心臟病患,需要他到急診室去親自診療,進而讓他由幾位掛點滴的領先員工口中聽到八卦,他可能永遠不知情。
「我也不斷明白拒絕你的追求。」茉莉沉沉一歎,有些無奈。
愛情又不是買賣,可以秤斤掂兩的,會遇到誰、會喜歡誰,哪是理智能支配的?要是能的話,她也不會被佟繼白欺負的慘兮兮。
「為什麼?」蕭偉業激動的傾過身來想握住茉莉的手,茉莉反應極快的閃了開來。
「這種事情哪能說為什麼。」她感到頭好大。
「我自認很優秀,並不輸他什麼……對了,除了在金錢上,除非妳認為這是重點,我也只有在這點上,略微遜色他一點。」看著落空的雙手,蕭偉業神情激憤。
迎著他的激憤,茉莉沉默了片刻,然後深深地一歎。
「你有多愛我?」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自私的站在一己的立場,說出方纔那一長串的話。
「很愛!」蕭偉業沒遲疑,大聲地說。
「很愛是多愛?」茉莉懷疑其實他並不是愛她,而是愛他自己。
因為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對於任何人事物總是予取予求,莫不手到擒來,唯獨她,從不領情,所以,他才會特別的在意她。
她想,他是將她給當成了一種挑戰,就如同是危險性極高的心臟手術一樣,他是以得到她來滿足他的成就感。
而這樣的感覺,怎麼能稱之為愛呢?
「我……」蕭偉業一時啞口,無言以對。
「愛到連命都可以不要?」茉莉代他回答,笑睇著他。
「命?」開玩笑,他可從沒想過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不要命。
「愛到沒有我會死,或是生不如死?」茉莉又問,笑容絲毫未減。
「生不如死?」當然不會,他只是會很氣憤,感覺難以平息胸中之火罷了。
「愛到可以為我放棄一切?」茉莉又問,這次笑容劃得更深刻。
「放棄一切?」開玩笑,當然不可能!他是天才心臟科權威,他是人人口中的大醫師,這一切得來何等不易,何等辛勞,何等難得,他怎麼可能為了她而放棄這一切?
「現在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了吧!」茉莉下了結論。
蕭偉業抿緊雙唇,蠕動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的,他無法反駁,由方纔的那些問句中,他看出自己的心,他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的愛她。
茉莉走向他,伸出一手來拍拍他的肩。「當朋友也不錯,對吧!如果不想當朋友,學長學妹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蕭偉業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迎著他的眸光,茉莉聳肩一笑。「很高興你特地跑來兒童內科找我,改天請你喝咖啡。」
走到門邊,茉莉拉開門,擺明了送客。
蕭偉業遲疑了下,深深地望了她數眼,腳步極緩的朝外走去。
「那,他可以嗎?妳方才問我的問題,那個男人都能做到嗎?」離去前,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