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樣的,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妮子,居然敢叫這個暴龍去死?哇,哈哈哈哈,這是今年度最勁爆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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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深,難得聚在一起的一家人,坐在客廳裡邊看電視邊聊天,和樂融融。
然而茉莉雖然笑著臉,心裡卻是苦澀難當,擠在臉上的笑紋,看來極不自然。
她聽不進去父親說什麼,更沒聽清楚母親又說了什麼,不過在門板的鑰匙孔傳來喀卡一聲時,她倒是第一個注意到的人。
帶著期盼又有點受傷的眼神,目光刷地拉到玄關處,落定在現身於門後的壯挺男子身上。
他回來了!在月亮尚未高掛之前,他就回來!
「你來做什麼?」不過,沒用,她不打算原諒他!
今天她一定要發發脾氣,藉著父親和母親都在,有人可以壯膽,她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佟繼白望了她一眼,眸光定在她的臉上許久,然後逼迫自己先行稍稍移開,看向客廳的兩位長輩。
「不好意思,伯父、伯母,因為公司突發一些大狀況,臨時走不開,所以失約了。」脫下鞋子,換了室內鞋,他快步走了過來。
看他走到父母面前,行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賠罪禮,茉莉的眼珠子差點就掉了下來。
這個男人是不是病了?還是吃錯藥?
「哪、哪裡,不用、不用客氣,沒有關係。」茉莉的父母同感錯愕,阮素素的反應較快,由她代表著開口。
利用佟繼白朝他們走來的時間,兩老已大致打量過這個年輕人,寬肩、挺背、濃眉、銳眼,一副氣宇軒昂、極有擔當的樣子,將女兒交給這樣的男子,他們大可放心。
而且,女兒與這男子的關係,恐怕已非常親密,否則他又怎會有家中鑰匙?
「不,這是應該的,因為我失約。」再一次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阮素素推推老公的手,白頎雲這才反應過來。「算了,別太在意,男人嘛,事業心強是正常的,只要別常常這樣就好。」
茉莉的眼珠差點又要掉下來。
「爸!」嬌嗔一聲,她氣得只差沒踱腳。
有人態度變得這般迅速的嗎?在餐廳裡,不知是誰一直勸她換個男人試試看的!
「什麼?」白頎雲轉向女兒。
「你們幹嘛跟他那麼客氣!」直覺告訴茉莉,今日若不要耍性子,往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看著一向好脾氣的女兒,一手扠腰、一手指人,擺出一副潑婦模樣,阮素素嚇得跑到茉莉身旁,將她的手給拉了下來。
「女兒呀,我的寶貝,女孩子不可以這樣,凡事以和為貴!」才幾年沒盯在女兒身邊,怎麼……她竟學會指著人罵的壞習慣。
「媽!」茉莉一喊,氣得踱腳。
方纔他們不是還一副義憤填膺,為她忿忿不平的模樣嗎?怎麼這個可惡的男人才現身,一切就全都走了樣?
「她生氣是有道理的。」佟繼白說著,和顏悅色地。
「你少在那邊裝和善!」茉莉被拉下的手,又往腰間一扠。她瞪著他,用力地、死命地。
迎著她的眸光,佟繼白知道她氣壞了。
「跟伯父伯母第一次見面吃飯,我就沒到,而且茉莉還撥了電話到公司給我,無奈那時會議正在進行,我雖然記得餐約,但實在無法離開,之後秘書雖有告知我,說茉莉要我去死……」
佟繼白的話不用往下說,兩老已異口同聲一喝──
「什麼!?」他們的眸光似閃電般,迅速的由佟繼白身上拉向自家女兒。他們的乖寶寶,善良到不行的女兒,居然會開口要人家去死!?
真是晴天霹靂,撼天驚雷!
「茉莉,我們的小乖乖,我們的小寶貝。」阮素素伸起一手拉過茉莉,另一手輕輕撫上她細若初雪的頰靨。
「媽?」茉莉眨眨眼,看著母親誇張的表情。
現在怎麼了?怎全都脫了序,走了調,變了樣?他們應該一同撻伐佟繼白,不是嗎?怎會……
「繼白是嗎?」白頎雲站起身,走到佟繼白身邊,拍拍他的肩。「我聽茉莉是這樣介紹你的,以後還希望你多多包涵、關照我們茉莉。」
「我會的,伯父別這麼說,是應該的。」佟繼白斂起了壞脾氣,對於長輩,沒忘該有的禮節。
「好、好。」白頎雲讚賞地又拍拍他的肩,「來談談你的公司,聽說是搞科技的……」
望著兩個男人勾肩搭背,談笑風生地走出客廳,折到小偏廳聊天去,一股懊惱、煩躁在茉莉的心裡縈迴。
誰來告訴她,故事的進展不該是這樣的?父親就算沒拿刀劈了那個可惡的男人,至少也該對他破口大罵吧?
但是,不僅沒有,她還覺得父親和母親全都站到他那一邊去了,而她,則是孤孤單單、唯一一個被孤立者。
唉,可憐的她,可憐的白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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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在佟繼白的堅持下,茉莉不得不答應由他陪著,一同前往機場為她父母送機。
看著父母轉身離開出境,茉莉的心中百感交集。
由機場回來的路上,她沉默不語,當即將回到住處,還剩兩個路口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非馬上辦不可。
「停,我要下車!」她口氣極差地說。
佟繼白緩緩地撇過頭來看她,抿唇不語,許久之後才拉開嗓子:「快到家了,有什麼事,回到家再說。」
他還沒找她算帳。昨天礙於她的父母都在,他才沒嚴刑逼供。
這個女人居然敢叫戴世哲傳話──叫他去死!她是跟天借膽了,還是腦子壞掉了?等一會兒到家之後,他絕對會把她逮上床去,好好的教訓一番,讓她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回到家就來不及了!」茉莉大喊,像只發狂的小野貓。
「那就讓它來不及。」佟繼白涼涼地說。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朝著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