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佟繼白才由恍惚中驚醒了過來。他要追上去,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他滿心不爽的走過去接,一聽到電話裡的人的聲音,他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吼了出來──
「媽的,閻羅,你最近跟我有仇是不是?老是擺爛讓我收尾!我都說不要用那個鼻涕女當廣告,你他媽的卻跟我說沒關係,什麼保證她不敢再黏我,還說欠她什麼鬼人情!現在我的女人誤會了,要是她跑掉了,你拿什麼賠我!?我的女人可是獨一無二,天下只有一個,天下我也只要她一個!」
電話那端的閻羅愣住,過了一會兒,卻又不怕死的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瞧他聽到了什麼?
深情的告白!
其實他又何必對著他大發雷霆呢?只要將方纔那一長串的話,一字不漏的去對他的女人說,他敢保證,他的女人絕對不會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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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救護車在街頭狂響猛駛,衝過幾個路口,闖過數個紅燈,筆直衝向熟悉的醫院。
「等一下就這樣那樣,知道嗎?」救護車裡的幾個男人,交頭接耳,彷彿在策動著什麼驚天動地的計畫。
「老闆,可是……這樣好嗎?」戴世哲睜著一對惶惑的眼,不想從惡如流。
「你想不想被我扁?」佟繼白挑起了眉,眸光說明一切。
「可是……」暴力脅迫之下,難得良善之心還能存在。
「還可是什麼!?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哪來那麼多問題!」
本來想,給那小妮子幾天時間,等她氣消了,再將人給綁回去好好解釋。誰知,這小妮子這次玩真的,居然敢給他搞外遇,不,是交其他男友,還一個接著一個。
最新消息,她自動請調回急診,遇上了一個同期的男醫師,兩人還傳出預備一同出國,遠赴第三世界當國際紅十字會的義工。
至此,他再也按捺不住,他成天心神不寧,無法安心工作,最後只好痛定思痛,來個釜底抽薪。
「是、是……」戴世哲顫巍巍地說道。
白醫師,請原諒我,為了老闆的幸福,為了改善火爆脾氣的賭注,我們只好犧牲妳了。
妳可別怪我們,領先的全體同仁會向妳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的。
「可是老闆,我哭不出來!」半響之後,他說。
一拳打了過來,砰地一聲,門牙沒斷,但淚水自然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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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急診室裡難得空閒,像是上帝說好了讓人放假一樣,整晚連一個來掛急診的也沒有。
終於,在時針走過了二的位置時,嗚嗡嗚嗡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而近地疾駛過來。
「快點、快點,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救護車一在急診門口停下,車上的人馬上躍下車,推著擔架上的人,拚了命似的往裡沖。
茉莉轉過身來,見到是戴世哲,問:
「怎麼了?」
戴世哲滿臉的鼻水、淚水,一邊搖頭,一邊嚎啕大哭,「白、白醫師,老闆、老闆他……」他打我……可是,他沒膽說。
沒等他將早編好的說辭講完,茉莉即慌亂的推開他,飛奔到佟繼白的擔架旁。「他怎麼了!?他怎麼了!?」
這個臭男人,都跟他說過多少回了,怎麼就是不聽勸,還依然故我的只知道工作!
「這次他又幾天幾夜沒睡了!」她揚聲吼著問。
她在心裡一遍遍罵自己是笨蛋,怎會認為不見他就能將他給忘了呢?早該知道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她愛他之深,就像自己說的,可以用命去換,所以不見面,也只是加深思念罷了。
一手緊緊握住擔架上男人的手,她忘了醫師該有的專業,忘了一向柔弱的形象,著急地吼著、問著,儼然化身為另一頭女暴龍。
大伙驚愕的看著她,看她慌急的在佟繼白的身上這邊摸、那邊看,完全失了一向的沉穩冷靜,直到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緩緩地抬起一手來抓住她的。
茉莉震愕地看著他,小嘴張得大大地。
佟繼白坐起身來。「嫁給我吧!」
他慢條斯理地由襯衫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將戒指套入她的手指中。
茉莉整個人愣住,腦子再次失去運轉的作用,亂烘烘一陣,無法思考。
她被耍了嗎?再一次?
「我愛妳。」見她感動的模樣,他似乎沒想放過她,再次投下一枚更激烈的震撼彈。「從第一次遇見妳,我就覺得妳與眾不同,妳很自然地吸引了我的眸光。」
「你……」茉莉哭了,蠕動著雙唇,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來吧,乖,說妳願意嫁給我!」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暴躁宙斯的深情,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
「你……」女主角仍蠕動著雙唇,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我知道妳是太感動,不然用點頭的就好了!」他難得捺住脾氣,哄人好難,尤其是哄女人。
「你……」她哭了,不過這次好些,咕咕噥噥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沒關係,說大聲一點,慢慢說,沒關係!」他發誓,他的耐心已快要用罄。
終於,女主角停止了啜泣。「你幹嘛跟那個鼻涕女在一起?」
一道出口的話,果然震撼力十足,讓一票的觀眾應聲跌倒,還有人在地上摸呀摸的找眼鏡。
「都知道她是鼻涕,我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暴龍笑了,好難得。
歷史鏡頭,拍下來,誰有手機,可以照相的那種!
見茉莉仍一臉不肯相信的模樣,他只好將話一次說清楚──
「還不是閻羅那個死傢伙,說什麼上一回我無緣無故就換掉鼻涕女的代言,這次就算是給她一個補償的機會,哪知鼻涕就是鼻涕,一見到我就馬上又黏了上來,還偷親我!」
「你……」他被偷親?就是說……舒晴的那些小狗仔,剛好在那時按下相機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