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妳看過什麼?」
「那裡呀!」她的手指向他腰腹再下來一點的地方。呵呵,有何好大驚小怪的?
佟繼白臉色微微一變。「看不出來,妳經驗挺豐富的。」
難以說出心頭怪異的感覺,有點悶、有點不快,一想到在某種曖昧的情況下,她有機會閱人無數,佟繼白的心情就變得更糟。
「你在說什麼呀?」茉莉可不是聽不懂他的調侃,難得使出兇惡的眸光瞪人。「我是醫生,自然見過人體上的各種器官,何況上一回還有個男士來掛夜間急診,受傷的地方就是那個部位。」
不對!她幹嘛跟他解釋這些?根本沒必要啊!
「嗯哼。」換他扳回一城,回以有點沉的哼哈聲。
但原則上對於她的解釋,他還算滿意。
「我幹嘛跟你說這麼多,現在,脫褲子,打針!」板起臉孔,茉莉拉回思緒,決定以專業來壓制他的不合作。
「我說過,不。」佟繼白還是很堅持。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茉莉敢大聲的說,他絕對是她這輩子見過最難纏的男人。
佟繼白哼了一聲,轉過臉故意將眸光拉向窗外,表明了不想理人。
「是男人就勇敢一點!」她已氣得雙手扠腰。
「這種事情跟是不是男人無關,只跟另一種事情有關。」終於,他的眸光由窗外拉回,落在她的臉上,與她對視著互別苗頭。
「跟什麼事有關?」看這可恨的男人還能說出什麼歪理!
「除了洗澡和上廁所之外,我只在一種情況下會自動褪下褲子來。」他大剌剌地說道。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在,就算有,他也不會在乎。
「什麼情況?」茉莉直覺反應的問。
佟繼白聳聳肩,沒馬上回答,而是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再站近一些。
不疑有他,茉莉又挪了挪腳步,兩人站得很近,近得只要她一傾身,耳朵就能貼到他的唇邊。
「說吧!」
沒讓她失望,佟繼白的嘴角噙著笑意,不疾不徐地說出另一種情況──
茉莉聽了,迅速跳開兩步來,一指指著他,「你、你、你……算了!你低級厚臉皮是你家的事,現在還是一句話,打針!」
如果他以為那些充滿挑逗性的話,就會讓她打退堂鼓,那未免太小看她白茉莉了!
「妳還真不死心。」佟繼白呿了聲,故意嘲諷地說:「算了,既然妳這麼堅持,只要妳敢脫我的褲子,我就接受打針。」她鐵定不敢!
「你都敢開口了,我為什麼不敢做!」茉莉紅著臉,轉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針筒,大步上前。
「喂、喂!妳幹什麼?喂……」有人拚命捍衛著他褲下的尊嚴。
「當然是打針呀,廢話!」雖是用吼的,但她的聲音聽來仍相當好聽。
須臾之後──
「啊!你這個變態男,轉過去啦!誰要看你的正面……」
當當──第二回合交鋒,勝負各佔一半,兩人看來勢均力敵。
第二章
又是深夜。
「說實在的,我挺好奇你們公司是在做什麼的?」站在病床邊,白茉莉掛著聽診器,邊幫病床上的人聽診邊問。
就算是暴力討債公司,也沒這麼誇張吧?三天兩頭就有人送醫。
戴世哲躺在病床上,兩隻眼眶黑得像熊貓。「科技資訊公司。」
沒錯,正是他,佟繼白的秘書。
幾天前他老闆出院了,現在卻換成他被送到急診室打點滴。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從他進公司開始,前前後後算來沒十次也有五次。
「科技資訊公司?」茉莉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我覺得暴力討債公司還比較像一些。」
想想,那個佟繼白凶人時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像。
莫名地,她就是記得他的模樣,像烙在胸口一樣深刻。
「暴力討債?」真是有夠勁爆的想像力!戴世哲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不小心扯動了手上的點滴針頭,疼得差點沒掉眼淚。
「小心點,萬一點滴的針頭扯掉了,你還得多挨一次痛。」看看他的熊貓眼,萊莉報以同情的微笑。
「謝謝。」戴世哲停止了笑,小心翼翼的將手挪了個位置,以免真扯掉了手上的針頭。「我們公司是做軟體開發設計的,近幾年也做線上遊戲的軟體設計,賣得很不錯,所以……」
「所以就有人常常被送醫?」茉莉接了他的話,大致上瞭解了狀況。
「沒辦法,程式在Run的時候,是沒辦法說停下休息就停下的。」上星期老闆不也掛點了?還用公司的救護車送到急診室來。
「所以你們連救護車都自備了?」說到這點,茉莉感到啼笑皆非。有哪家公司做生意會做到自備救護車的?恐怕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戴世哲聳肩,用空著的一手搔搔頭。「說到這點,老闆還是有他細心體貼的一面。」
「細心?體貼?你說誰?」她懷疑,準備救護車是細心體貼?在她看來,別操死員工才是真正細心體貼的好老闆。
「我們老闆呀。」戴世哲放下手,朝她投去一記狐疑的眼神。不會吧?難道白醫師已經忘記老闆了?那日見他們的關係,不是挺微妙的,甚至有點錯綜複雜嗎?
「佟繼白?」眉毛一挑,茉莉雙眼直直的盯著戴世哲,實在有股衝動想去拿耳溫槍,量量他的腦子到底有沒有燒壞。
「老闆的薪水給的很高!」至少比其他同類型的公司高出兩三倍,更別談年終高額的分紅和配股,這也是大家願意捨命硬拚的動力來源。
「用命去換錢?」茉莉沒有輕視的意味,在一切向「錢」看齊的年代,肯努力動手去掙得,也屬不易。
戴世哲又搔搔頭。「大家都年輕嘛,想努力個幾年,好存足養老婆的本錢。」
茉莉雖不認同,但也沒反駁,只是淡淡的勾唇一笑。
「你好好休息吧!」伸手拍拍戴世哲的肩膀,她轉身準備離開。
「白醫師,我們老闆真的不錯,只是脾氣壞了點。」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白醫師配老闆是個不錯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