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名震一方的宇文傲哪裡受得了這種輕視。
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背影更是加助怒火狂燒,他發出一道氣功擊向水雲天。
沒料到他竟然會使出小人步數,東方淨來不及防衛,促使水雲天狼狽的被擊倒在地。
「雲天……」
水雲天吃力的站起身,硬是嚥下喉間湧出的血腥味,「我沒事。」
「哈哈……這種軟弱不堪一擊的男人,能給你什麼幸福?」宇文傲仰天長笑。
東方淨躍旋三尺,旭日狂刀旋即毫不留情擊向他,「欺人太甚。」
她的武功在他之上,正面攻擊要贏過她並非易事。
狡詐的宇文傲以攻擊水雲天作為反擊,「這叫兵不厭詐!」
「卑鄙小人。」東方淨移形換影,閃至水雲天的身前擋下攻擊。
「我勸你還是離開這沒用的累贅。」宇文傲趁著佔上風不斷發出攻擊,攻擊的對象始終是水雲天。
第六章
刀鋒相對金光炫目,肅殺之氣蔓延凍結了四周空氣,兩派人馬全拔刀準備相向,東方淨見情勢愈演愈烈,而宇文傲數次針對水雲天下手,見情況不利於自己,便施展出旭日狂刀最後一式速戰速決,制止猖狂的宇文傲。
既然名為狂刀,其最後一式的刀法是與敵人玉石俱焚的招式,傷人亦傷己。鋒芒劃過宇文傲的手臂,東方淨亦受到反擊,筋骨嚴重受挫。
「立刻滾離我的地盤,否則休怪我無情。」隱忍痛楚,東方淨挺直身軀下達最後警告。
「臭男人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受傷的宇文傲不敢造次,撂下陰狠的話語旋即離開。
「讓他走。」見兄弟們忿忿不平欲討回公道,東方淨下命制止。
雖然她表情平靜,但水雲天很清楚知道她的手因傷人而受傷。
「淨兒……你受……」
東方淨阻斷他的話語,急忙將他扶起,「雲天撐著點,默野快將姑爺扶進房,昱豪立刻請大夫……」
當水雲天有機會關心她的傷勢時,已經是深夜。
因為身上一點輕傷,東方淨強迫他讓大夫診斷,要他安分躺在床上靜養之後,她隨即忙著召開緊急防範的會議。
深夜,傍晚她受傷的畫面不斷迴盪在腦海,混亂的情緒讓水雲天靜不下來,不禁喃喃自語,「我到底怎麼回事?」
等待多時仍不見東方淨,水雲天決定將厘不清的感覺拋至腦後,起身走往屬於她的寢房。進入空無一人的廂房,他獨自靜坐在床沿等待,雖然一樣是等待,但至少這房裡有放置屬於她的物品……一個簡單的包袱。
瞪著包袱,不斷分析心裡此刻的感覺,水雲天失神發愣好久,不得不承認這帶著她味道的包袱,竟能稍稍安撫他混亂的心情。
「很奇怪……很奇怪……」混亂的感覺又襲來,他拒絕陷入迷宮裡,伸手輕觸她僅有的行李。
雖然鮮少接觸女人,但總是看過大街上兜售的胭脂水粉、美麗衣裳、飾品……聽聞女人要出遠門,行李至少可以裝一馬車,他總覺得女人矯揉造作,然而這種情形在東方淨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她似乎只有兩套黑色勁裝換洗,長髮總是簡單束起,白裡透紅的臉蛋絕無添加任何不自然的色彩,就像她的個性豪邁直爽,她是很「真」的一個人……
「你怎麼沒有在房裡休息?大夫說你受了內傷要好好休息的。」到他房裡撲了空,聽聞默野稟報才鬆口氣,但她很不高興他沒有好好休息。
「我沒事!」拋開那些奇怪的感覺,水雲天走到她身邊。
「瘀血內傷這可不能輕忽……」
水雲天捲起她的衣袖查看傷勢,那又腫又紅的手肘讓他擰眉斥責,「你怎麼能放任傷勢不管?」
她明明筋骨受挫卻始終佯裝若無其事,明白她是為了穩定人心,阻斷宇文傲再次侵犯的念頭,但他仍舊生氣她忽略自己的安危。
「這點小傷只要上藥就不礙事了。」很訝異他看得出她受傷,見他如此關心自己,東方淨疲憊不堪的面容展露笑顏。
「小傷?只怕你不理會,整隻手臂會殘廢。」接過她手裡的藥酒,水雲天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怕弄疼她不斷對著傷處呵著氣。
他的口氣很兇惡駭人,原來他生氣的模樣比她可怕,不過他的動作卻輕柔得像根羽毛,像是把她當成珍寶似的呵護。
呵護啊……自從與他相伴,她的人生裡多了不少新辭句。
東方淨很自然將心裡所想的表達出來讓他知曉,「我以為呵護是個噁心至極的感覺,原來像是吃蜜糖,一點一點融化在口裡,甜甜幸福的滋味……」
「小心,糖有毒!傷勢如此嚴重,竟然還有心情說這些。」水雲天很兇惡的警告。
「我才不怕刀子嘴、豆腐心的你。」突然發現他那壞壞的表情很迷人,讓她瞧得有些失神。
「為什麼?」水雲天脫口問出藏在心裡很久的疑問。
「你是我的夫婿啊,又不會害我。」東方淨以驚愕的眼神瞪著他。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他忍不住又問道:「夫婿又如何?天底下有很多互相猜疑、為了利益殘殺的夫妻,而你也只不過才認識我幾天就如此相信我。」
他的雙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確定你剛說的那是夫妻關係嗎?怎跟仇敵一樣。」她一臉狐疑的瞪著他。
「你行走江湖多年,這種事早該見怪不怪。」水雲天將她的手肘包紮繫好。
「是有聽聞,但你說的根本不配稱為夫妻而是仇人,且你才不是像宇文傲那種表裡不一的人。」很喜歡看著他那清澈眼眸映著自己的影子,東方淨根本無法想像他會傷害自己。
迎上那雙水靈晶眸,她眼裡的信任竟讓他感到不安,混亂的情緒又躁動起來。
水雲天將她擁入懷裡,拒絕讓那莫名的情緒影響自己。一時之間除了沉默,他不知該如何回應。
「你是在提醒我要防備你嗎?」靠在他懷裡,東方淨笑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