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上紅絲巾半掩,妝點過後的粉嫩玉容,艷麗帶著幾分柔媚,一雙盈盈水眸漾著幸福眼神,睫毛眨呀眨,竟在瞬間勾定他的神智。
一身霞帔喜服襯托出東方淨的高雅氣質,此時此時的她美艷不可方物,纖腰嬌嬈體態讓人如癡如醉,他的新娘真美……
「這樣好看嗎?」等待許久,她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問著,見他看著自己失神,她撩起裙擺跨進房門。
「哈哈……」水雲天不禁啞然失笑,畢竟哪有姑娘家怕被絆倒,而將裙擺拉高而裸露出膝蓋。
「為什麼笑我?」她擰眉質問,一不留神還是跌倒,只因那繡花鞋好難穿。
「小心。」水雲天急步向前即時將她攬進懷裡,一手接住飛出的鳳冠。
「真慘。」東方淨好懊惱自己笨手笨腳,本以為可以讓他瞧瞧自己精心裝扮的模樣,誰知竟落得難堪的下場。
「怎麼會慘?你是那麼美麗。」抱著她坐到椅子上,水雲天替她戴好鳳冠、整理衣服。
「少幫主……」見到有情人濃情蜜意,追隨東方淨而來的寒霜只好將房門掩上默默離開。
水雲天暗示她快離開。「成親前幾天我們不可以見面,你給忘了嗎?」寒霜的出現提醒他不該沉迷東方淨的美麗,僅僅一瞬間她已將這三日建立的堅決給瓦解,她果真留不得。
「我想讓你先看我穿嫁衣的模樣……其實三日沒見到你,我很想你。」絞著衣裳,東方淨傾訴沒見到他的不安。
真誠的言語淡化冷漠,瞧見嬌顏為了自己浮出思念的嫣紅,水雲天不由自主的拋開一切,吻上秀麗的臉蛋,「你啊!愈來愈像個小女人。」
「有嗎?我穿了衣裙、繡花鞋都不會走路了,方纔還是撩起裙擺飛身而來,我根本一點也不像女人。」她愈來愈煩惱成親那日會跌得狗吃屎,甚至痛恨古人訂下的狗屁規炬。
「什麼?你居然一路撩起裙子?!」聞言,他臉色難看至極,有股衝動想宰了外頭的人。
「以我的輕功一眨眼就到你的房門前,誰能偷得春光啊?」他那兇惡的表情逗得她放聲大笑。
「不行,待會得給我一路慢慢走回去。」水雲天霸氣的命令道。
「不要,除非我赤腳,不穿衣裙。」她再也受不了那束縛的繡花鞋,語未畢已經將鞋子踢落,連同襪子也脫掉,雙腳縮在椅子上。
見到她腳指頭泛紅,水雲天也不忍心再責怪,將她小腳捧在掌心輕輕揉,「真拿你沒辦法。」
揉著揉著……被他強壓下的野心掙脫束縛在嘲笑他。
很諷刺!正計畫要如何殺她,見到她之後卻又情不自禁將她捧在手心呵護,內心裡兩種極端的聲音不斷在拚鬥,野心與不受控的感情不斷在拉扯,擾得他幾乎要發狂當面將話挑明。
罷了,就速戰速決,在她毫無防備是結命她生命的最好時機。
「……淨兒……」
忽地,柔軟唇印落在俊臉上,澆熄水雲天駭人的念頭,還沒暴露出的殺氣已經消失殆盡,他下不了手。
東方淨竊笑道:「老實告訴你,我見到這大紅嫁衣根本不想穿,但是為了找藉口跑來見你,所以才讓霜兒替我打扮。」
朱唇吐出思念的言語,字字句句撩撥心房,柔化了他冷硬的心腸,伸手纏繞那垂落的髮絲。
水雲天又沉迷在她的美麗,搖頭笑了笑,「難怪你會這麼聽話試穿嫁衣。」
「是啊,要不然我才不會凌虐自己頂著大石頭。」她很埋怨,真不懂女人為什麼連嫁人都要委屈自己。
「大石頭?這鳳冠是重了點,但不至於這麼糟糕吧。」
她獨特的想法總是讓他吃驚,吸引他入漩渦的不只是那張嬌顏,而是面對她時無法抗拒的力量,與她相處時野心總是能安分,竟甘心像個凡夫俗子沉溺於安逸的日子。
水雲天又迷戀的說道:「胭脂未施的你天生麗質,裝扮過後更讓我驚艷,絲毫沒有一絲矯揉造作……」
她腰際上的旭日狂刀讓野心再度勃起。
該死的!她又迷惑了自己,吸引他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如果不找出原因,那獨霸天下的計畫恐怕難成。
「哈哈……你的臉上有紅唇印了。」瞥見方才烙下的紅唇印記,東方淨終於發現點胭脂的好處。
「你……」才翻湧出的野心再度被她抹去,受不了她的笑容吸引,水雲天像個頑童將俊臉靠向她的臉蛋,又將唇印印上她的臉。
「哇!你好奸詐。」伸手拭去臉上的紅印,她連同粉妝也弄花了,一張臉像極小花貓。
「哈哈……看你掉妝的模樣好像小花臉。」
「敢笑我?」東方淨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又將臉上的妝擦拭在俊臉上,賊笑道:「嘿嘿……你也變成小花臉剛好與我成一對。」
「嘖!真不害臊。」水雲天以吻封緘,品嚐她紅唇美味,享受她給予的溫馨感覺。
暫時什麼都別想,就用這最後的溫柔劃清界線……
當東方淨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在野心漸漸爬升之後,水雲天溫柔的表情急速凍結,既是懊惱亦是陰沉。
天殺的!再這樣下去,永遠都別想完成獨霸天下的美夢。水雲天忿忿擊向牆壁洩憤。行事向來快速、陰狠、準確,就連挾持對付生母時也從沒心軟,但為何他的情緒一再受東方淨影響?!
難道只是貪戀她的身體?唇瓣仍殘留屬於她的芳香,那甜美滋味又撩撥心房,他終於懂得原因。
「天下女人多得不計其數,沒有必要為了淫慾而留下絆腳石。」深邃眼眸泛起肅殺之氣,水雲天不容許自己因一時貪戀而錯失良機,身影隨即飛旋離開廂房,決定提早展開行動。
旭日東方,水月雲天;雙絕若合,獨霸天下。
第八章
一夕變天讓人難以置信。
鹽幫沉溺於洋洋喜氣,絲毫沒有察覺詭譎氣氛籠罩,大批鬼域人馬從河域浮潛入侵,不畏危險攀爬越過鹽幫自以為是屏障的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