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激?他又看了一下表。
老天,快九點了。不行,他得離開了!封禹荷等不到他可能回去了,但他好歹得去向她道歉。
「我去找Glice過來。」
「你想藉機甩開我去約會對不?」Enne見他離了座,心情更激動了起來。「我不要你去,不准你去!」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好好休息。」
「你是要去赴封禹荷的生日邀約,對不對?」她情緒失控的大吼。她竟然會輸了,輸給一個她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女人!
今天是禹荷的生日,她怎麼知道?樂雲旒直覺想到的是——方才封禹荷真打過電話來,而Enne擅自接聽了。
算了,事情既已發生,他計較也沒用,他邁開步伐打算離去,這頭Enne不管腳傷的匆匆追下床。
「不要去,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去!」追到套房的外廳,見樂雲旒的步伐未曾因為她而緩下,她拿起水果籃中的刀子。
「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就死給你看!」她手中的刀於立即往手腕上劃去。
她豁出去了!
樂雲旒回過頭吃驚的看著這幕,看著鮮血不斷自她手腕的傷口滴落,他僵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Enne,你在幹什麼?!」
「不准去!」她的淚在不自覺中滑落。「曾經屬於我的東西,我要它再度屬於我!」
他在心中一歎。「你這又是何必?」
「你也會為我心疼嗎?」她淚眼婆娑。
「感情不是東西,它不是你說要屬於你它就屬於你。」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近。
「我知道!」所以今天她一定要留住他。她方才才發覺一件事,他真的不愛她了,不是因為之前因她而受傷,即使仍愛著她也要顧及自尊的裝驕傲,而是……真的不愛了!
「答應我,今天你哪兒都不去,誰都不想,只看著我、想著我。」她眼中滿是乞求。「答應我……」
這一刻她好脆弱、好狼狽!她真的覺得她輸了,輸得好慘!因此她要牢牢的、緊緊的捉住勝利的尾巴,再享受一次勝利的滋味。
她要記得他屬於她的感覺!
樂雲旒深吸了口氣。「我答應你。」他拿下她握在手中的刀子,她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閉上眼感受這最後的溫柔,淚水滲出了密長的睫毛,沾在他的襯衫上。
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即使知道你的心已不在我身上,仍執意任性的想感受你身上的味道、你的心跳、你的溫柔……
你不屬於我的了,可在擁抱住你的這一刻,我真的可以把以前的回憶、感覺都捉回來,在握住這些東西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屬於我的。
這樣的美夢就讓它繼續吧!明天……明天我就會醒來的。
謝謝你曾經那樣深愛過我,也謝謝你不愛我時也能明白的說,更謝謝你縱容我最後的任性。
明天醒來後,Enne仍舊是驕傲自信的國際紅星,而今晚的這個Enne……她會試著把它遺忘。
會遺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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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Enne,處理過傷口,安撫著她的情緒,直到凌晨兩點多,她累極睡著後,樂雲旒才離開飯店,在這之間他仍持續打了多通電話給封禹荷,但她的手機仍處於關機狀態。
生氣了嗎,因此才不願接他的電話?
原本他想打電話到她家,甚至親自到她家走一趟的,可是兩點半了,哪有人這個時候打電話或造訪的,想必她也早睡了吧?
算了,明天一早再親自到她家道歉吧。
回到公寓已經快三點。樂雲旒把車停進住戶地下停車場,直接刷卡搭電梯到頂樓。電梯門打開,他訝異的蜷縮在看著自己家門口的身影。
「禹荷?!」他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
天!她怎麼身上濕答答的,再仔細看,她的頭髮似乎也淋過雨,處於半干狀態。
身旁還放了一個因為雨淋,而有點變形的大盒子,裡頭裝的該是蛋糕吧?
封禹荷悠悠轉醒,一看到眼前的人,她趕忙的站了起來,清醒了泰半。「你……你回來了啊?」
她不會一整個晚上就這樣等著他吧?他心有愧意,取出鑰匙打開門。
「進來吧。」
進到屋子裡,他到房裡拿了條新的大浴巾和一件長襯衫給她。「去淋浴吧,穿著濕衣服容易感冒。」他把衣服交給她後就轉身離開。
他怕看她的眼睛,那令他倍感負擔,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把今晚的事情解釋一下?
可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更何況有這必要嗎?
是Enne……
是Enne身上的香水味!方才樂雲旒把大浴巾拿給她,彼此的距離一拉近,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其實她對香水並不感興趣,可因為上回在PUB和Enne初次見面時,她身上散發既成熟又優雅的香味,所以她一直記得。
樂雲旒身上有她的香水味,那意味著什麼?
封禹荷的心抽痛了一下,難受的感覺就像給人拿針紮了般。
失魂落魄的走入浴室,她將蓮蓬頭的水開到最大……心揪疼得快死掉,可她卻哭不出來。
哭太浪費時間了,她和樂雲旒之間只怕也沒什麼時間可以揮霍,接下來她必須「平靜」的把該完成的事完成。
至於傷心,往後她有的是時間去撫平。
待封禹荷換好衣服出來,樂雲旒已煮好兩杯咖啡。
「過來喝杯熱咖啡吧。」他招呼她。
穿著過膝的襯衫就這樣坐在他面前,她有些不安的東拉拉、西扯扯。
樂雲旒看著她那一頭仍末干的頭髮。「假髮為什麼不拿下來晾乾?」他以為她戴著的是上一回她在高級服飾店裡戴的那一頂。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接發。「這個……是接發啦,拿不下來的。我想難得生日,想不一樣一些,所以就……」她的生日年年都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一回因為他有了些不同,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多餘。「我這樣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