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我可能會有興趣的女人。」
封禹荷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而且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哥兒們,即使他說的話再曖昧,她也沒感覺。「你對很多女人有興趣。」
他一張漂亮有型的臉又湊近她,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根本看不出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他進一步的問:「要不要考慮和我交往?」
「我才不要,我對你根本沒感覺。」
「為什麼?我和老哥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呢!你剛開始不也弄錯?怎麼對他有感覺卻對我沒感覺?」
「對啊,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莫名的,在誤會解釋清楚後,她就是能分得出樂雲旒和樂霽堂;莫名的,她就是只對樂雲旒有感覺。仔細看看樂霽堂,他真的和樂雲旒長得好像。
聽說,如果有東西和自己喜歡的東西長得像,就容易產生移情效果。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會對樂霽堂產生移情?她就是能把對他和對樂雲旒不同的情感,分得一清二楚?
「對於感情的事,你好像天生少根筋。」她的話老叫人生氣,可這好像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她笑了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多了你這經驗老到的花花公子朋友,也許可補足一些先天不良吧?」她不只先天不良,還後天失調呢!
在她那種奇怪的家庭長大的,對於感情方面的事能只是少根筋,已算是祖上積德了。她家還有個「完全沒神經」的老姊,她對感情嗤之以鼻,已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
「經驗老到好說,花花公子就免了!」男人真命苦,明明就是女人一個個自己黏過來的,所有的罪過都要他背!
封禹荷看著他。「謝謝你今天陪我,我想……我沒事了。」樂霽堂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朋友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夠了,對他……她真的很感激。「回家睡個覺,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這是亂世佳人女主角的名言。當初她聽到這句話時並不覺得怎樣,可現在她真的覺得她好勇敢、好樂觀。
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嗎?真能夠不背負昔日的種種嗎?要是她就一定做不到。情傷難療,又豈是因為新的一天來臨就能忘得了的。
「我送你回去吧!」
「嗯。」
兩人沿著公園旁的紅磚道走,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到封禹荷的家了。
進外頭庭院的小門前,她轉過身,「今天真的謝謝你。」這句話今天她好像不只講一遍了。
「心情不好,想再看電影的時候歡迎找我。」
封禹荷想起方才自己在電影院中,藉著大笑、笑到流淚來發洩情緒,其它觀眾看電影看得入迷自然沒發現,可樂霽堂一定全看在眼裡,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點了點頭,她向他揮了揮手,「拜!」
「禹荷……」他忽然喚住她,封禹荷半轉過的身子又轉回來。
「嗯?」
在她還弄不清楚他為什麼叫她時,他匆的傾身在她臉上一吻。
「友誼式的。」說著他即向她揮了揮手並轉身離開,留下怔在原地仍回不了魂的她。
過了幾秒她才伸手撫了下臉,一臉既好氣又好笑的表情步進門。
無論是樂霽堂或是封禹荷都沒發現,在洋房不遠處停了一部銀色跑車,車內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因為看了X週刊後,有些擔心封禹荷的反應而前來關心的樂雲旒。
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來時,他複雜的心情又酸又澀,似乎正醞釀著負面的巨大能量,一雙冷然的眼透著自己沒能發覺的妒火。
為什麼這個時候霽堂會出現在這裡?
他對樂霽堂的疙瘩,早起源於上一回他陪著封禹荷去逛高級服飾店,而這回又
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弟弟產生那麼大的不快和……嫉妒?這種感覺折磨得他連理智都快消失了。
尤其方才當看到他吻封禹荷時,他更是有股衝下車打人的衝動。
怎麼會這樣?他一向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也早脫離了血氣方剛的年紀,更何況,是他自己不接受封禹荷的感情,只希望維持好友的關係的,不是?
既是如此,她有朝一日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她既然喜歡他,那麼喜歡上和他長得神似的弟弟似乎也是可預期的。
那他究竟在不快些什麼?
因為她喜歡過他,所以她絕不能再去喜歡別的男人?不,他沒有這麼不正常的自戀傾向,也不會沒自信到得利用別人的愛慕,滿足那可有可無的虛榮心。那究竟是為什麼?
他想去追溯感覺的產生,可心裡似乎也明白,那是個禁忌……
他面對感情時的禁忌。
心情的紛沓雜亂,令一向善於將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的樂雲旒鎖緊了眉宇,手重重的拍向方向盤。
深吸了口氣,企圖尋回平靜的心情,可腦海裡卻不斷出現樂霽堂吻封禹荷的畫面。
那「她有朝一日投入其它男人懷抱」的認知也不斷迴盪在心中,兩者一激盪,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若她真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他還能冷靜的接受,真心的給予祝福嗎?
不,他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絕對不可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他會瘋了!會瘋了……
倏的驚覺心中的狂濤駭浪,樂雲旒一陣驚愕。
「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的情緒都掌控不了?
第十章
樂雲旒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景物。
YUA集團大樓高達三十幾層,算是附近商業大樓中最高的,而他的辦公室就位於頂樓,視野非常好。
他每每心情不好,或是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會站在這……
秘書送文件進來的時候,訝異他仍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跟在他身邊也好些年了,她不曾看過他這個樣子。
他這一兩天好像都無心於公事,不是簽文件簽到一半發起呆,就是一言不發的站在落地窗前想事情。
他是為了X週刊的事嗎?要不,好像打從那件事發生後至今,他就常常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