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怕的聶暘,可怕的後遺症!他不會沒事又出現在她面前吧?
不過回頭一想,她應該不必躲他,畢竟他代課期滿自然就見不到他了,那個花花公子對一夜情不會認真的,所以不用太擔心他會纏上她。
可這麼一想,本該如同大石落了地的心情,怎麼又……又複雜了起來呢?難不成……
她喜歡被糾纏?!
啊!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身子裡同時住進了兩個靈魂?一個是正常的,在她的理解範圍內;一個卻是時常天外飛來一筆的另類反應,她有雙重人格嗎?
溫香祥奇怪的看著封堯姝,為什麼這幾天只要一提到聶暘,她就時常一臉恍惚,過了一會還滿臉通紅?實在粉可疑喔!
她接下封堯姝方纔的問話。「給聶暘上課可不同了,你不覺得他的程度比老馬好嗎?而且他講課的方式也比較淺顯易懂,不像老馬講了半天,我還是有聽沒有懂。除去這些不說,光是看聶暘就是一種視覺享受,看老馬……唯一的樂趣就是數她臉上的皺紋。」
「……是……是嗎?」
溫香祥歎了口氣,「老馬回來了,聶暘不代課了,唉,上課的唯一樂趣沒了。」她看著封堯姝。「你啊,看著他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啊,真羨慕他未來的老婆!」
「為什麼?」
「雜誌上說,男人最性感的時候是辦完事淋浴出來時,而這一幕大概只有他老婆看得到。」
她的一段話像根燈籠辣椒,嗆得封堯姝滿臉通紅。她吶吶的說:「胡說八道,那時候的他一點也不性感。」
溫香祥奇道:「你又不在場,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她回過神,在好友奇怪的眼神下支吾了起來,「當、當然不知道。」
「你這幾天有些怪怪的喔!」她索性問個明白,「好像只要提到聶暘,你的反應就不太正常,你和他有什麼不能告人的事嗎?」
「沒的事!」這種丟人的事,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能說。
「那為什麼……」
封堯姝怕她又追問個沒完,便不高興的板起臉。「老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男人犯衝!你提他我幹啥臉紅?我……」正要往下大肆批評時,一個不經意的抬眼,她注意到停在不遠處的銀色跑車。
聶暘?!不、不會吧,他來幹什麼?
封堯姝今天特別容易臉紅,她又怎麼了?溫香祥順著她定住的目光看去……
聶暘?!
她提他她不會臉紅?看到總會了吧,再裝啊!
溫香祥故意靠近她說:「這算不算證據確鑿啊?」伸出手刮了下她又紅又燙的臉,「打顆蛋在上面,也許都能煎熟!」
聶暘把車窗降下。「哈囉!」
封堯姝別過臉去,故意漠視他的存在,倒是溫香祥熱絡的打著招呼。
「老師,一個星期不見嘍,好想你耶!」
「好感動的話。」他注意到封堯姝故意不理他,可他相信,她的耳朵是「豎」起來在聽他們對話的。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等人嗎?」
「等一個……到目前還杵在數步之外,不願意走過來的人。」
哈哈,果然有秘密!溫香祥高聲說:「老師,我有問題,你和封堯姝到底是什麼關係?」有人不肯招,可她又好奇,只好自己找答案。
「我和她是……」
「老祥!」封堯姝一把將好友拉開,壓低聲音,「我和他還能是什麼關係?」急啊,她心裡可急著了!
數步外的聶暘耳朵可靈了。「什麼沒關係?關係可深了!我和她……」
「聶暘!」封堯姝喝住他,眼裡燃著兩簇火,瞇了瞇眼。「你到底想怎樣?」
「上車。」
「不要。」她斷然拒絕。
不要?算她狠。他也不強求的轉向在一旁的溫香祥,「溫同學,我告訴你……」
什麼話都還沒說完,封堯姝已經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門上了車。
「王八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的她矮人一截,即使罵人也只敢罵在嘴裡,她不甘心的瞪著他。「走啊!」
「早這樣不就得了。」
目送著兩人乘車而去,溫香祥做了個鬼臉。「早就說有問題了,還不承認!」跑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反正你早晚會來學校,到時候不問個水落石出可就太便宜你了,可惡的臭堯姝!」
而坐在車上的封堯姝根本不擔心日後要面對好友的事,比起她,她還比較頭疼此刻正開著車的聶暘。因為這傢伙非常非常的難纏,連栽在他手上好幾回,面對他時,她的壓力真是異常的大啊!
尤其是發生了上一回的事,她在他面前就更抬不起頭來了。
「你今天異常的安靜吶。」
「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多錯,她索性保持安靜。「更何況我也不認為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才坐在他旁邊而已,她的心就跳得好快。
聶暘對她而言太特別!特別到……令她感覺不安。從來沒有任何男人能夠讓她感覺不安,也沒有任何男人會令她既討厭,可若見不著面又好像會想念。
想念?!這個詞在她心中產生了震撼,她失措了。
面對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言語,聶暘一點也不以為意。「是嗎?我以為我們之間有很多話可以說呢!」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有什麼好說的?」
他把車子開入一條小徑。「你找上我成為一夜情對像那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哪有這麼便宜的?」
「便宜?」他不提那事封堯姝還忍得住,一提她就失控了。「我付出的代價算便宜?那你為什麼不『付』給我?告訴你,那天吃大虧的人可是我!」說句明白些的話,她若是古代女子,付出這樣的代價,一輩子也完了。
「我也想吶,所以才找上你。」吃大虧?聶暘聽了直想笑。她還真的以為那晚他們有什麼了,還虧她將來要當醫生。
他又不是變態,自己的「床伴」都昏睡得打鼾聲四起了,他還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