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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呸!」

  她吐掉嘴裡一大口濃重的血腥味,現在,她連淚水都不屑流出了。她看著歐陽雄霸,「你怕死,不是嗎?不管你偷了多少人的功力,武功再高強,你還是會死!」

  「你……」歐陽雄霸被她犀利的話語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野丫頭,當初我不該一時心軟、讓荒蘭帶你走。」

  「那不正好!你不但省去了養一個小孩的麻煩,現在還可以暗中奪走我的功力,而不被天下人知道。」

  歐陽鑲睜著大眼看著歐陽雄霸,眼裡那控訴的意味,和不怕死的神情,就跟二十多年前,歐陽鑲的母親和他爭執時一模一樣。

  「可惡!」

  歐陽雄霸猛然退後一步,二十多年來,這樣的眼神在他的夢裡不時的出現,那幾乎已經成了他夢魘的代名詞,也是因為對這樣的眼神印象太過深刻,使他一直遲遲不敢對現在的歐陽夫人下手,免得惡夢成雙。

  「你……你就和你母親一樣,倔強!不怕死!哼!」他一轉身,人就往外走,「關她進地牢!」

  他聲色俱厲的對著黑衣人下命令,「餓著她!半個時辰後,我要取走她全部的功力。」

  「是!」黑衣人一送走歐陽雄霸,立刻走向歐陽鑲,他小心翼翼的用沾濕的毛巾,擦去歐陽鑲嘴角的血跡。

  但是,情緒激動不已的歐陽鑲因為穴道被困,心裡又太過於憤恨,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黑衣人這樣奇怪的舉動,她閉上雙眼,強忍者淚水,任憑黑衣人把她弄進了黑暗的地牢。

  歐陽府這一個專門用來關人的地牢,是位在守衛森嚴的西廂外側,一進了地牢,就是一片的黑暗,連夕陽的餘光也看不到。

  在黑暗的地牢裡,歐陽鑲一個人被關在厚厚的石牢內,她在等,也在心裡細數,數著時間的流逝,和她武功即將被廢的那一刻的到來,她知道那個狠心的歐陽雄霸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然而,不到一分鐘,門被輕輕的推開,她以為她成為廢人的時候就要來臨,但進來竟然是黑衣人,而不是她父親。

  歐陽鑲訝異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朝著她走來,他進來幹什麼?難道她父親打算連武功都不搶了,而要直接送她下地獄嗎?

  但是,一個一閃而過的熟悉感,讓她靜靜的看著他的舉動,她不懂,她不懂為什麼這個黑衣人要檢查她的傷勢,且在她身上用了一種莫名的手法點著她的穴道,而他的舉動為什麼會如此輕柔?

  還有,透過地牢外晃進來的燭光,她看到黑衣人的臉上,竟然有反射的光芒,是淚嗎?為什麼……

  而只是這-刻短短的驚愕,黑衣人在她身上動的手腳,竟讓她發現自己漸漸的沉入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瞭解的狀況,就好像是靈魂脫離了軀體,但又沒有真的離去,只是,她再也沒有指揮身體的能力了。

  「話只說一逼。」

  在黑暗中,黑衣人低沉的嗓音竟然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戚,這個聲音,她現在想起來了,就和夢裡要她撐下去的聲音一樣,「等到時機成熟,你自然可以慢慢恢復功力。」

  你是誰?

  歐陽鑲想問,但是,她發現,那個聲音,只能在自己的身體裡迴響著……

  ****

  而此刻,在府裡的另一頭,沐劍真正在接受不停的遊說轟炸。

  「我不會娶她的,除非你們先放了歐陽鑲。」

  「別傻了,歐陽鑲是我們的人質,我們放不放她,恰巧是控制你的關鍵,唉!你也不看看,這麼太好的機會,可以救歐陽鑲,又讓你娶到那個美麗溫柔的小姐,再外加這一大片產業,你若再拒絕這門親事,豈不是很不智?」

  沐劍真被關到地牢裡後,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放了出來,緊接著,他被關進一個裝飾華麗的小房間裡,跟著每天以十二個時辰不停的對他疲勞轟炸,不斷的有不同的人進到小房間裡,用不同的方法要脅他娶歐陽瑜,但他始終不為所動。

  「不智?哼!說到不智,你們那個真正不智的老爺怎麼不敢出來和我說話?」

  沐劍真這句話,還有他一直維持著那種過於冷靜的眼神,正好都看在剛剛到達小房間,一心只想著如何讓他就範的歐陽雄霸眼裡,他知道,這些威脅利誘的方法恐怕都行不通了,他必須讓沐劍真的心防崩潰。

  「沐劍真,你想見我是嗎?」

  「老爺!」

  這時,另一個匆匆前來的保鏢,帶著一臉緊張的神色,打斷了他的話,「丐幫的人說,如果我們再不放人,他們就要進來找人了。」

  「可惡!」歐陽雄霸氣自己的話被打斷,更氣屬下的無能,「你們沒有好好的接待他們嗎?」

  「屬下等都盡力了,可是,他們說沒見到沐劍真,這樁親事是萬萬定不得的。」

  「該死的老傢伙們。」

  他瞪著沐劍真,「都是你害的,遲遲不答應這門婚事,現在可好,就連你家的那些老不死都攪和進來了。」

  他對著依然冷靜過人的沐劍真吼道:「沐劍真,我是看在你是一介小輩,才不與你計較,但是,如果你現在再不答應娶我女兒,就是死路一條,你自己選吧!」

  「那我選死路!」

  沐劍真的眼裡沒有一絲猶豫,他的目光清明澄澈,就像是他心裡有一個目標要追隨,而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豪不猶豫的用死來交換。

  「哼!」

  歐陽雄霸冷哼了一聲,他知道沐劍真心裡的那個目標是什麼?

  「我知道,你想見鑲兒,對不對?」

  沐劍真不說話,他努力的不要讓眼裡的渴望流洩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防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

  他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歐陽鑲了,他甚至連她的死活都不知道,他這一生從來,從來沒有,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害怕過,即使是小時候,多年前,他一個人被父親遺棄在街頭的日子,也都不曾這麼害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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