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收入數千萬?就算他身兼大學教授及公司經理兩個職位,也不見得能賺那麼多錢吧?」她的話引起宓凝心的疑惑。
「難道你不曉得他對投資很有一套嗎?而且他是台灣知名集團的小開,更在他們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公司內的一切營運全是他運籌,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股份,每年的分紅就足以讓他享用不盡了,更別提他自己各方面的投資,又替他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他是標準的金龜子。」
宓凝心聽得咋舌,「他還是知名集團的小開!?」她之前胡思亂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當然,只是他很不喜歡對人說出他的家庭背景,他最常對人介紹的,就是他是大學教授,不過,他一個禮拜來上課的節數其實只有三節,少的可憐。」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我若改變心意接受他,絕不是因為他的錢,我自己就有能力照顧我自己,我不需要他來養我,我會接受他,純粹是想和他一塊生活而已。」
「我知道你不希罕他的錢,否則當初知道他是大學教授時,你就會選擇他了。」
宓凝心微笑以對。
「你現在找他,是準備告訴他,你要接受他了嗎?」這是今天這番談話的最終重點。
「我是要告訴他,之前的檢查出了差錯,其實我懷孕了。」
「啊!?」聞言,非似情很是驚訝,「真的嗎!?」
宓凝心很肯定的點頭,「當然。」
這個問題很嚴重,看來她還是打電話給冬熾狩好了。
「你先等一下,我立刻撥電話給他。」
「咦?」宓凝心呆愣的看著非似情對著電話說話,她還比手畫腳,一副恨不得冬熾狩能在她面前般,真不曉得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你等一下,我叫她過來聽電話。」
非似情對宓凝心招招手,握著話筒在空中揚了揚,—不意要她過去聽電話。
宓凝心想也沒想,馬上趨上前,從她手中接過話筒。
第十章
「喂?」
「凝心?真的是你嗎?」冬熾狩故意佯裝出淡淡的口吻,問著。
「嗯,是我。」相對於冬熾狩的平靜,宓凝心倒是緊張得很,畢竟這是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心意之後,第一次與他說話。
「似情說你懷孕了?這是真的嗎?」冬熾狩很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有露出半點欣喜,否則一切就破功了。
「是真的。」
「可是之前我和你一塊去檢查時,明明就——」
「那是個肉腳醫生,連我有沒有懷孕都判斷不出來,改天我要去踢館,笨就算了,還敢開業看病,不怕醫死人。」說到那名醫生,她就有氣。
聞言,冬熾狩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現在是願賭服輸,回頭找我是為了要履行你的承諾嗎?」
「不是。」她吐著舌頭,根本忘了她有懷孕的話,就代表她得接受冬熾狩的這個約定了。
「那你現在想怎樣?」
「你在台北嗎?」她突然蹦出文不對題的話。
「對,我調回台北了,而且我家也在台北。」
留在高雄只會讓他一直想去找宓凝心,為了徹底執行他許下的承諾,他只好辭去大學的聘任、卸下南區分公司經理一職,回到台北。
「可是我之前去的你那個家,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當初以為我會在高雄定居下來,所以買在那的房子。」
「哦……」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到高雄工作,甚至想在高雄落地生根的台北人。
「你不回來了嗎?」
「暫時不會吧!我在南部的工作已經都交接給別人,短期間內應該不會回高雄。」他說得很淡漠,彷彿一切要以他現在的生活為重般,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嗯。」宓凝心聽得出他疏離的語氣,心裡著急的不得了,很想問他,那她呢?
他打算置她於何地?
可惜這些話每每滾到了舌尖,又被她硬吞了回來,她實在問不出口。
「凝心,你放心,我會按時寄生活費給你,孩子我也有一份,我絕對不會棄之不顧的。」再下點重藥,不相信她還會一直矜持下去,不對他妥協。
他要顧孩子,那她呢?他不顧她了嗎?
宓凝心顯得有些落寞,回答起話來,變得有些抑鬱寡歡。
「嗯。」她淡淡的應了聲。
「你……不開心嗎?」冬熾狩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出她的異狀,他裝出非常關心的口吻問她。
「有嗎?你認為你對孩子也有責任是好事,我怎麼會不開心。」她故意用輕快的嗓音回答。
「……那……我在高雄的房子如果你需要,你就搬進去住吧!」她還真嘴硬。
「哦!」
「還有,現在天氣愈來愈冷,高雄早晚的溫差比較大,你要好好照顧身體,記得吃點補品,不要因為擔心身材會走樣就不吃,懂嗎?」
「我知道。」
「我的手機號碼你把它丟了對吧?」她的行為模式他早猜測的到。
「嗯。」
「我再重給你一次,你記下來,以後有事就可以直接找我。」
「好。」
宓凝心愈來愈簡短的回答,分明表示她有事,她卻硬說沒事。
「凝心,你真的不想說出心底話嗎?」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又沒什麼話要說,你要叫我說什麼?」她嘴硬的不得了,堅持不肯吐露出真正的心聲
「好吧!那暫時就先這樣,我要去開會了,改天再聊好嗎?」他急著想掛電話。
這小妮子氣煞他也,固執成這樣,不過沒關係,接下來他要做的事,保證能逼出她的真心!
「……拜。」宓凝心輕輕的放下話筒,心沉甸甸的,臉上絲毫不見生氣。
非似情好奇地注視著她,「宓小姐,你和熾狩談的怎麼樣了?」
宓凝心抬起頭看向非似情,硬擠出一抹笑容,「沒什麼,非老師,謝謝你的幫忙及建議,我要回去了,再見。」
「嗯,再見。」不曉得為什麼,她覺得宓凝心和冬熾狩講完電話後,就變得怪怪的,好像所有活力都被抽走了般,她到底和冬熾狩談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