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為何作這樣的夢,可是一定和軒轅成柘對她的過分關心有關;而這夢也給了她一個忠告指示,她和軒轅成柘之間有著國仇家恨,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不知道軒轅成柘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她,可她卻是冒不起這個險。萬一軒轅成柘明白真相後真如夢境裡的反應,那她真要沒命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軒轅成柘明白她的身世,也不能和他扯上關係,這是為了自保,她別無選擇。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麼?小姐!」晶晶看寒霏很沒精神地又在發呆,關心地在她耳旁輕叫數聲要喚醒她。
寒霏回過神,對著晶晶虛弱地笑笑。
「小姐,看你一臉的憂心忡忡,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剛才作的惡夢呢?」晶晶關心問。
寒霏很驚奇地看著晶晶,反問:「你怎知我剛作了惡夢?」
「奴婢是看小姐渾身出冷汗,臉色不安,還大聲尖叫著,覺得小姐應該就是作惡夢了,對不對?」晶晶聰明地回答。
寒霏有氣無力地輕點個頭。「對,那是個惡夢,而且還是個很可怕的惡夢。」
晶晶聽了馬上安慰主人:「小姐,夢是不實際的,不必太緊張了。再說,人們不是都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嗎,所以惡夢或許還是好兆頭呢!」
寒霏對丫鬟的說法只能不置可否地笑笑。這夢包含了太多的真實,不可能會有相反的結果,更不可能會是個好預兆。
寒霏轉頭看向窗外,從外面的天色看來,又是要近傍晚的時刻了,不知今晚會落腳在哪座城鎮的行館?
三天前在祈大人的恭送下離開蘆縣後,不知軒轅成柘是否因為顧慮到她的身子,車隊行進的速度變慢了,停下休息的時間也變長了;看來真要像軒轅成柘所說的,可能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她才能和他分道揚鑣,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這不是好現象,和軒轅成柘相處得愈久,她所受的威脅就愈大,得快快分手才是好事。但是一切的決定權都在軒轅成柘手中,她除了心中著急外,也無能為力。
而最讓寒霏感到不安的就是軒轅成柘對她的態度,除了親密外,也愈來愈專斷,真把自己當成是他的人、他的禁臠了,這讓寒霏很不滿。但是就算她全力反抗、大聲地抗議,軒轅成柘卻置之不理,教寒霏真是無可奈何極了。
現在又作了這樣的夢,寒霏對軒轅成柘更是畏懼害怕,只希望能避而遠之,更願能愈快結束這個旅程愈好。
華姊姊請軒轅成柘幫忙原是好意,而且這事也一定經過金皇國大王軒轅成梧的同意;軒轅成梧能不計較她是銀夏國的公主,不但沒派人捉她,還答應讓其弟弟幫忙她采朱果,軒轅成梧的寬大心胸教寒霏敬佩,這都要歸功於華姊姊的幫忙。
可是原是好意的援助,現在情況卻變成這樣。她得因為軒轅成柘的霸道自大而徒生煩惱,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咦,奇怪了?為何天都要暗了,還沒看到前面有城鎮呢?」晶晶從車窗看出去,邊看邊疑惑地說。
寒霏被晶晶的話所吸引,也坐在車窗旁看外面。果然,前面看去還是一片無際的道路,沒有看到住家,而路旁也沒有任何的野店;看看天色,不久後就要全暗了,照這情形看來,今晚他們可能要露宿荒野了。
「既然看不到城鎮,可能這途中沒有村落吧。」寒霏不在意地告訴晶晶。
「那我們不是要露宿在荒郊野外了!」晶晶訝異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寒霏笑晶晶的大驚小怪。
「要住在野外呢,小姐您一點都不害怕嗎?別說有蚊子、跳蚤之類可怕的蟲子,也沒辦法沐浴洗澡。我們又沒帶乾糧,這下子可真要挨餓受凍了。」晶晶一臉的擔心。
寒霏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她笑著安慰晶晶:「一路旅途下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所擔心的一切事情,軒轅成柘早就考慮好了;有他在,何事須要我們掛懷呢?他自會安排好所有的事,你安心吧。」沒有多加考慮,這些話直接就從她口裡說出。
「小姐既然這麼相信柘親王,奴婢也不必多擔心了。」晶晶想想小姐的話也對,放寬心又繼續看著外面的景色。
倒是晶晶的話提醒了寒霏,自己怎麼這麼相信軒轅成柘呢?而話還是想也不想就衝口而出。雖然軒轅成柘真是個能令人放心的男人,但她也不該如此地將他掛在嘴上啊,看來她要更加地謹言慎行才行了。
「小姐,快來看落日,好美呢!」晶晶喚著主人看窗外。
天空裡一輪橘紅的太陽正緩緩地隱沒在道路的另一邊,而從太陽反射出的萬道光芒,在雲間幻化成七彩炫目的顏色,霞光滿天,將黃昏的天空點綴得分外美艷。
如此絕色,卻也是如此的短暫,莫道會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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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成柘看看天色,已經來不及趕到下一個村落了,就在這附近找地方休息吧。
「鐵獅,帶兩個人前往探查,看有沒有適合落腳的地方,今晚要駐營在野地了。」軒轅成柘吩咐著身旁的侍衛。
水寧聽到了,忙策馬到軒轅成柘身旁不明白地問:「主人,再五里路就到郝家村了,我們趕一趕便到了,為何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呢?」
「我們趕路自是不成問題,但是寒小姐身子受不了,因此就在這附近歇息吧。」軒轅成柘淡然地說道。
「寒小姐是在馬車裡,應該是最舒服的了;而住在野外也是問題多多,寒小姐這般的嬌弱,恐怕更承受不起。主人,我們還是應該趕路才對。」水寧提出了建議。
軒轅成柘疑惑地看著水寧,奇怪於她今天的意見怎麼那麼多,不似她平時的沉默寡言。
「出門在外難免就會遇上露宿野外,你一向是沒有怨言的,為何今天你卻執意要趕路呢?」軒轅成柘的語氣已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