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成柘看她這麼堅持,只好點頭,但先和她約定了:「傷口已處理包紮了,不便打開。我把衣服脫開讓你觀視,你看了可不能再哭了,明白嗎?」
寒霏點點頭。
軒轅成柘輕輕地打開上衣,露出了被布條包紮住的傷口。他很關心地注意寒霏的神態,若她有過於激動的表情,他就要馬上合上衣裳。
寒霏看到了軒轅成柘結實的胸膛上被層層的布條綁住,在胸口處有紅色的血跡,那是她剛才大力打中傷口,又將傷口給碰出血的關係;她再抬頭看著軒轅成柘,幸而他身強力壯,臉色正常,這才稍稍讓她放下心。
寒霏一直以為這世上沒有男人會為了她而割下心頭肉給她入藥,而且還要是兩心相許的人,更是何其難找。所以就算她知道錦囊裡的藥方能治癒自己的寒毒,她也從不敢奢望這味藥能配成。
想不到……想不到她卻遇上了這樣的男子,真能為她舍下心頭肉。當刀子劃在心頭上時,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忍耐才能不退縮、不逃避呢?當她喝下那碗和著他血肉的湯藥時,軒轅成柘定是感到很欣慰吧。他用如此的深情心意對待她,她又能回報他多少呢?
褚寒霏啊褚寒霏,你是何其有幸能遇上如此偉大的男人啊!
寒霏在淚眼中靠近了軒轅成柘的胸膛,輕輕吻著他纏著布條的胸口;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一滴滴地滴到了軒轅成柘的手背上。
軒轅成柘拉起了自己的衣裳,抬起她的臉為她拭淚。
「不哭,乖,不哭了。你不是答應我不哭嗎?怎麼又哭了?乖乖,不要哭了。」環著寒霏,軒轅成柘輕聲勸撫著她。「我要的是你的笑容,不是你的眼淚。我付出了心上肉,也得回了一個女人啊,我是佔了便宜;而那個女人要伺候我一輩子,反倒是她吃虧了。那你現在哭,可是在為自己吃虧難過嘍?」軒轅成柘逗著寒霏。
寒霏被逗笑了,不好意思地將頭靠在軒轅成柘沒受傷的胸膛上。不過她也很好奇,他為何能明白她的心意呢?她自己都還有些迷糊呢。
「你怎能斷定我傾心所愛的人是誰呢?」寒霏將臉埋在軒轅成柘懷裡悶著聲問。
軒轅成柘聽了大笑起來,抬起她的臉點點她鼻頭,回答她:
「若連這都看不出來,我也不配當上親王了。再說以我風度翩翩、人中之龍的不凡人品,哪個女子能不對我心動呢?」他對自己一向很是自豪。
「胡吹大氣,也不害臊!誰又喜歡你了?」寒霏笑著伸出小手刮著軒轅成柘的俊臉。
軒轅成柘捉住她柔嫩的手放在唇前親了下,目光深邃地看著寒霏。
「你不喜歡我嗎?若不是真心喜歡我,你的病也不會好起來,你也不會因為我受傷而難過傷心了。」
寒霏也還以深情的回眸。
「而你也是愛我的,所以你會為我上大雪山取藥,你的血肉才能治癒我的痼疾。寒霏何德何能,竟能受到親王如此的疼愛!」朱唇輕啟,語柔輕揚。
「我會要求回報的;以你的真情真愛,以你的一生當回報。我要你,這一生一世我都要定你了。」軒轅成柘低語,唇再次覆上了誘人的朱唇。
寒霏不會再推拒他的親密,她熱烈地回應。其實她該感謝那位走方郎中的錦囊妙方,讓她找到了真愛。甜言蜜語可以騙人,溫柔體貼也可以做作,人的一切行為態度都可以假裝,唯有如此最真誠的試煉假不了。不是真心相愛的兩人,他便不會為她做那麼大的犧牲,而她也不會真就痊癒了。這樣的結果較海誓山盟、海枯石爛的誓言更真實、更加的無偽。
現在她能將所有的感情完全托付在軒轅成柘身上,沒有猜忌沒有懷疑,真心真意地和他過一生。
軒轅成柘被寒霏的回應挑起了慾火,兩人倒在床上,軒轅成柘不安分的手早就鑽入寒霏的衣裳底下。柔滑的身軀如同是無止境的寶藏,任憑他去開發取用;愈認識到寒霏的美,軒轅成柘就愈放不下手。
慾火焚身的軒轅成柘放不開懷中的美人兒,他要她,他好想現在就要她!不過,她玉體剛復元,他不能操之過急,以免傷害了寒霏。
「老天,我要你,發了狂地想要你,你明白嗎?」軒轅成柘只好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極力控制自己,以平靜自己的慾火。
寒霏紅著臉抱著軒轅成柘,用極小聲、極細微的聲音回答:「我明白,我不會逃避,也不會害怕了。我好想……想……成為……成為……你的人……」最後的那二個字小聲得不能再小聲,幾乎是無聲的呢喃。
而軒轅成柘卻聽到了,一字不差地傳入他耳裡。老天爺,你給這樣的考驗,身為凡人的他如何能閃得過呢?
所有的規矩禮教都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眼裡只有寒霏。如她所願,他要將她變成他的人。
遠處傳來的雞鳴聲沒打擾到纏綿正熾的這對男女,而門外眾人正高興地慶賀寒小姐痊癒,那歡喜笑聲也沒吵到濃情蜜意的兩人。
在看到彼此最真實的一面後,他們雙手相握,共赴美妙快樂的天堂。
只要有愛,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不能化解呢。
** ** **
「這樣包紮可不可以?會不會太緊了?」
在馬車裡,寒霏正為軒轅成柘上藥包紮,她很細心地邊纏上布條,邊詢問他的意見。車裡就軒轅成柘和寒霏兩人,晶晶到馬車外和常田清坐在一起;不過,晶晶這回是自願坐在外面的,還笑得很開心快樂。公主有好歸宿了,她自然是很高興嘍。
「不會。」軒轅成柘回答。聽到寒霏略微低啞的聲音,他就明白她又偷掉淚了。
紮好布條,軒轅成柘將躲在他背後擦眼淚的寒霏拉到身前。抬起她的小臉,一雙微紅的大眼睛明白地告訴他答案。
「怎麼又哭了?已經四、五天了,早就不疼了,傷口也快結疤了,你怎麼每回替我換藥見到傷口就哭了呢?」軒轅成柘擦去她的淚痕,無奈又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