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他不娶,那麼他就有把握先哄得駱家拿出錢來,等到刑氏穩定了之後,再來個死不認賬。
可他沒想到的是,震驚過後的刑奕磷卻不怒反笑,「我還得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還真沒有想到我和若亞的緣份竟然開始得這麼早。」
「你……」刑奕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應讓刑鍾海微微的一愣。「難道你不恨她嗎?」
「我沒有理由去恨她,我真正該恨的人是你。」
當年要不是那個歹徒一徑的叫他小雜種,他也不會氣怒得失去了理性,而殺了他。
所以他真正該恨的人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與若亞又有何關。
「你……」刑奕磷的反應,讓刑鍾海原先的如意算盤全砸了鍋,原本的笑容也被一片的蒼白給取代。
「不管你再說什麼,章若亞這個女人我是娶定了。」話聲一頓,刑奕磷又繼續說道:「還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我保證刑氏絕對會在一夕之間瓦解。」
「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一定會後悔的。」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亦是無益,於是他氣怒的打開門準備離去。
看著刑鍾海年邁的背影,長久以來盤據在刑奕磷心中的憤恨似乎淡去了不少。他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老人,他的承認與否、如何對待似乎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受到他的影響這麼深,更是一點兒也不值得。
在此想法的同時,刑奕磷突地領悟刑鍾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種重新的感覺自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終於擺脫了「刑」這個姓氏帶給他的陰影。
現在他惟一要做的便是想辦法讓若亞承認自己對他的愛,其他的一切似乎早就不那麼重要了。
*** *** ***
細碎的吻恍若翩舞的蝴蝶,輕輕的落在若亞的粉頰之上,那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發出一聲聲抗議的嚶嚀。
看著若亞熟睡中的模樣,刑奕磷愛憐的輕吻落得更加的綿細,終於那麻癢的感覺讓她受不了的眨了眨眼瞼。
然後她毫不意外發現刑奕磷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一種不該存在的甜蜜亦在她的心底緩緩的蔓延著。
明知不該放任自己,可偏偏卻愈來愈習慣有他的陪伴,畢竟有誰能忽略一個時時刻刻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啊!
而刑奕磷就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強迫著她習慣,而她竟也就真的如了他的願,偶爾在睜眼的那一刻沒見到他的話,也會覺得失落。
這是以前她從來就不曾有過的感覺啊!若亞在心底低歎著。
是真的戀上了嗎?她在心底自問。
但每當那個答案逐漸浮現,她卻又立刻慌亂的抹去了那個答案,因為她怕就算是感情上可以接受,但是生理上呢?
往日的陰影始終不曾自她的心中褪去,即便是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她的心中卻總是有一塊屬於晦暗的地方。
看著若亞的眼眸在望見他的剎那閃過許多的思緒,刑奕磷溫柔的問:「在想什麼呢?」
「沒……沒有!」有些不自在的,她讓自己離他的身軀遠些。
她以為自己的舉動不露痕跡,殊不知在知道了事實真相後的刑奕磷早已將她的舉動都映人眼底。
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從前不曾仔細深思過的畫面若亞在他靠近時,總會不自覺的輕顫。
而每當他情不自禁的吻她時,她總會不自覺的抗拒。
甚至只要他們的手不小心的碰觸時,她也總會被嚇著,然後很快的縮回自己的手。
以前他不將她的這些舉動放在心上,總視為那是一種屬於女人的羞怯,而如今當他知道她便是當年的那個小女生時,他對她的這些舉動也有了另一種的想法。
「睡得好嗎?」不動聲色的,刑奕磷輕聲問著,然後將寬闊的大掌罩上她的臉龐,溫柔的輕撫。
「嗯!」若亞點了點頭,勉強著自己習慣他的輕撫。
雖然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每次當他初初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她仍難免一絲的驚慌。
「醫生怎麼說?」刑奕磷再問,雙手已由她的額際轉往她柔嫩的雙頰。
「明天就可以拆線,然後也可以出院了。」想到自己在躺了兩個禮拜的醫院後,終於得以解脫,甚至她還可以擺脫刑奕膦那緊迫盯人的身影,她就覺得高興。
相對於她那溢於言表的喜悅,刑奕烤的臉色在聽到她可以出院的消息時,明顯的有些不晚。
「怎麼,你不希望我康復嗎?」感到他的手明顯的一頓,若亞明知故問的說。
「不,只是不希望讓你又有機會逃避我。」他誠實的說。「在醫院我可以理直氣壯的陪在你的身邊,並且不讓你有逃避的空間。」
依他對若亞的瞭解,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踏出醫院的大門,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逃避他。
閃避著刑奕磷灼人的視線,若亞言不由衷的反駁,「我幹嘛要逃避你,你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我的確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可我卻是一個男人。」刑奕磷意有所指的說。
聞言,若亞的心微微的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她一向將她厭惡男人親近的感覺隱瞞得很仔細,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幾個好友之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雖然心裡驚訝,但若亞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憑什麼認為在我心底男人會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因為……」刑奕磷修長的手開始描繪起她完美的菱唇,那輕柔的觸感真是忍不住教人著迷。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什麼能解釋你總是在我碰觸你的時候輕顫?」
刑奕磷的問題直接得教人皺眉,但卻也讓人忍不住起疑心,一向心直口快的若亞忍不住刺探性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