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一再重複說過的話。」他安適的坐進舒服牛皮椅裡。
「我也不想一再的說出拒絕的話。」她叉腰睨著他。
「那就別拒絕。」她煩不煩,老在這話題上轉,龍炎星暗忖。
「不可能。」要她這些日子陪著他,那她不如一頭撞死,還來得爽快些。
「坐下。」他指著他對面的椅子。
百里霏霏順從的坐下,倒不是聽話,而是腳酸。
「為了方便,你必須搬來和我住。」他開門見山的說。
「和你同居?!」她瞠眼驚呼。
她就不能形容是同住一屋簷下嗎?
龍炎星白眼一翻,「你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無奈的冷眸,閃著連他也不知的笑意。
「是哦,對你方便,對我卻是不便。」不,是不利,誰知他到了晚上是不是會變身成為一隻「狼」?
對她的超極聯想能力,龍炎星只能慨然以歎,若非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他是不會出此「下下策」。
「待會,我載你去你朋友那。」
「去做什麼?」有沒有搞錯,她不久前才剛從那裡出來而已。
「你不會想這一身衣服穿到底吧?」龍炎星再度的歎氣,同時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都裝了些豆腐,為何如此的異於常人?
「也對。」百里霏霏認同的點頭,隨即,柳眉一挑,「不對,我又沒答應要和你同居。」
龍炎星挫敗的揉著額角,「小姐,不是同居,而是同住。」老天,他頭好痛。
「意思不是一樣。」她理直氣壯的反駁。
看他為自己找來怎樣的麻煩?他在她多不勝數的缺點又加上了一樣——豆腐腦的小母獅,意即,空有外表毫無內涵。
但,為何他又有甘之如飴的感覺?龍炎星燃上煙,陷入沉思。
他怎麼啦?百里霏霏打量著吞雲吐霧,一副心事重重的他。很奇怪,為什麼看著他,她就有一種滿足感?而她卻弄不清自己究竟在滿足些什麼。尤其他方才提到同住的事,她的心竟竄進一絲歡喜,很莫名的她就是竊喜不已。
她是不是很變態?百里霏霏撐著下顎失神的凝視著他,他不會是看上她吧?
百里霏霏任思緒天馬行空的四處飄然,直到傳來敲門聲,陳秘書端了兩杯咖啡放置桌上才回過神。
目送陳秘書將門關上,百里霏霏拉回視線,重新定在猶在沉思的他身上。
他在想什麼?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哇,好苦!吐了吐舌,她放下杯子的手移到他眼前揮動著。
「喂,回魂嘍。」她俏皮的說。
龍炎星抬眼對她上淘氣的秋眸,「你有沒有事要對我說?」
她眨巴著眼,不解他何以有此一問?
明白自己的唐突,他輕搖頭,「沒事。」
一會有事,一會沒事,百里霏霏疑惑的側著頭瞅視他。
「你想要知道什麼?」照理說他應當不會知道她所發生的事,但她偏有那種他明瞭一切的預感。
「你說呢?」龍炎星讀出她眸底若有所悟的想法,抿唇淺笑。
「你知道有人要殺我。」不可能,她又沒說,他怎麼會知道?
他邪氣的揚眉,「現在知道了。」
呃,他在耍她嗎,「誰告訴你的。」從他調笑的語氣中,她知道他早在她說出前就知道了。
他聳肩,不作回答。
「你知道多少。」百里霏霏探問。
他定定的凝視著她,「就看你肯告訴我多少。」
真的是討人厭的傢伙,百里霏霏詭媚的揚唇嬌笑,「可惜。」她突地傾身向他,口氣轉惡,「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你會說的。」他非常肯定的說。
「哈,嘴長在我臉上,你哪來的把握我會說?」
「要不要賭一賭。」龍炎星玩心瞬起。賭,當然賭,這種穩贏的局,不賭的是白癡。
「賭注?」她挑眉賊笑,希望他不會太小氣,將下注的賭金下得太少。
「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輸了呢?」嘿,別高興的太早,她快看不下去他臉上的穩操勝算樣。
「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
「任何事?」她不懷好意的詰問。
「任何事。」他有把握,這次的贏家必定是他。
「成交。」太好了,只要她守口如瓶、緊咬牙關……不對,忘了一事。「期限呢?」
「十五天。」
十五天耶,那她不穩贏了,百里霏霏已開始幻想成堆的鈔票堆在她眼前的景像,沒錯,她會開口跟他要一筆龐大的金錢。
呵呵,太好了,如此一來,她往後的日子可就不愁吃不愁穿,還不用上班了。
望著她快咧到耳根子的笑,龍炎星只能搖頭興歎。
可憐的小母獅,不知大禍將臨頭,還在那作她的春秋大夢。
*** *** ***
看著眼前兩層樓的獨棟豪宅,百里霏霏更加深敲他一筆的決心。
「喂,你很有錢?」探問的口氣,明白的示出她的不懷好意。
「嗯。」龍炎星懶得理她的直步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多有錢?」
「你要借錢?」他開始後悔「引雀入室」。
「沒有。」她否認陪笑的連搖頭。
「要哪閒房自己挑。」他走向他的臥室。
她倏地停下腳步,疑惑的叫,「喂!」
龍炎星不耐的回頭,「我不叫喂。」
「那不重要。」百里霏霏用他說過的話丟還給他。
的確不重要,龍炎星站在房門前,沉下臉,冷聲問道:「有事就問。」他表明了他的不耐煩。
「你真的住這兒,沒走錯地方?」她記得那次掉到他身上,事後是搭電梯直下的。
讀出她的疑惑,他並無解釋之意,只冷看了她一眼,「沒別的事,我要進去了。」
「喂。」
他回眸,眼中的冷鷙驚得她噤聲。
「別再犯。」他進房,她跟進。
「那要叫你什麼?」
「隨你。」龍炎星脫下上身的衣服。
「龍先生,不好。龍大哥,太噁心。炎星,唔,太親密。星,嗯,太曖昧。」
她唸唸有辭的並未因他脫衣的動作而感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