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的父親並不知情那一腳居然造成她兩年來的痛楚,更不知道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如何被黑家漠視,卻容不得她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傷害,因為小苗是他的!
黑翔冀掩下眸間凶殘的殺機,輕憐地在她的額際吻著,滿是對她的心疼,「小苗,是我那時候大衝動,如果當時我能別和他針鋒相對,你也犯不著為了救我而被打,該死的,你不該把這種痛自己藏了兩年,直到被我發現。」
「這不是主人的錯,是我自己身體不夠好。」在意外發覺主人也可以對她柔情的片刻,綠苗的胸口異樣地察覺到一股暖流,帶絲微甜,暖洋洋地經由他的唇與手指,流過她的週身,讓每一個細胞活躍起來。
她無法自抑地揚起輕柔的笑意,也發覺不知不覺間,那曾折磨她的痛楚居然失去了蹤影,留下腹上充滿實感的手指重量,「況且我現在好多了,沒有先前那麼痛。」真不曉得主人的手指有什麼樣的魔力,居然可以讓她的疼痛消失無形。
黑翔冀盯著她線條姣好的柳眉果真舒展開來,總算放下懸在心中的巨石,,他深深地望時她的眼眸,黑瞳裡仍盈滿關心與隱約可見的溫柔,「確定好多了嗎?」他的手指仍在她腹間揉著,她疼痛不堪的模樣的確嚇著了他,他寧可確定這麼揉著讓她永遠不再有這種困擾,也不願她又背著他獨自承受痛苦。
「呃。」綠苗忐忐地頷首。如果主人能永遠對她像現在這麼好,那不知有多好呵!「主人……好厲害,我都不知道有這種方法可以減輕、減輕……」一時支吾,她還是無法太過勇敢地將自己的症狀直接說出口,她又赧了赧顏。
黑翔冀聞言極淺地一笑,笑裡彷彿多了一份對自我的冷嘲,「我有經驗,別忘了我過去兩年從事的是什麼樣的行業。」身為一流的牛郎,當然必須對女人所有的問題瞭若指掌,否則怎能博得女人的歡心?
綠苗吸了口氣,在黑翔冀的眼中找到那份晦黯的澀意,沒料到居然會讓主人想到會傷他自尊的事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惹主人……」
「我知道。」黑翔冀並沒有發怒,他默默地歎息一聲,感覺到指下的身軀又僵直地緊繃,「別老是急著道歉,我沒責怪你的意思。」
綠苗狐疑地瞅著他平和的表情,主人難道真的不生氣?
同樣的明亮眼眸與他交繼,黑翔冀無法懷疑今夜在他心中,一直被他漠視的那抹溫柔突然地驟增,以急遽的速度蔓延開來,他伸手撫上綠茵的眼皮,「睡覺,明天不准你請假,你給我乖乖去補習。」
綠苗果真乖乖地閉上眼,但久等了好半晌,雖然他的手離開她的臉頰,為她拉上被褥蓋住她的身子,但另一隻手仍在被裡與她的腹部輕揉著。見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遲疑地又睜開眼,瞅著黑翔冀仍在她身邊的頎長身影,「主人……不去睡嗎?」
黑翔冀緊瞅著她,嘴邊又泛開一抹莫名的笑意,卻意外地不帶任何邪氣,「我負責讓你今晚睡得安穩,別讓你著涼,但是明天上課可不許打瞌睡。」他修長的指尖不厭其煩反覆輕揉著,語氣帶著綠苗所聽過最溫柔的命令,「現在閉上眼睛,三分鐘之內給我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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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綠苗的心情為昨夜的事情飛上了天,心頭甜甜的,傻笑也成天掛在嘴上,就連追著垃圾車倒垃圾,也會對清潔隊員露出她甜美可人的笑容。
果真如主人所言,主人讓她整夜睡得十分安穩,每每在幽幽轉醒之際,她都感覺得到主人的手仍在她的腹間輕揉著,似乎無眠地照顧了她一整夜,主人的手指是那樣溫暖,過去兩年多每到生理期的疼痛幾乎在昨夜都已消失無蹤,真到早晨醒來,見主人熟睡在她的身邊,她無法去形容自己的心中的那份感動是什麼。
像是留戀不捨主人難得對她的溫柔,又像平空獲得了一樣恩寵,令她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有些期待,卻又害怕自己在得到後會更加貪求,貪戀主人偶然間施捨給她的注意,一時間讓她忘了自己身為影子的本分。
雖然整天都精神飽滿,但綠苗還是沒辦法聽進補習班的老師在台上滔滔不絕地講些什麼課,補習班裡的同學也不著往常般用功,整間教室傳著一份隱約莫名的興奮,幾乎沒有人真正專心聽課。
在這種情況下,台上的老師講得煩了,講起課來也沒什麼興致,上不到平常一半的章節就聽著下課鈴響起,早早拎書走人,而綠苗仍沉迷於昨夜的回憶中,壓根聽不到下課鈴,依舊坐在她的位子上。
「綠苗,你不走嗎?」在補習班同坐一排的女學生奇怪地瞅著綠苗,像是對平常最用功的學生今天漫不經心的態度有些詫異,她走到綠苗的面前,在綠苗眼前晃了晃手指,「再不趕快走,你就在補習班發呆到過新年嘍!」
「呃?」綠苗睜著迷糊的大眼,顯然聽不太懂。
「還在作夢啊?」她笑了笑,「今晚是平安夜,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晚上你已經安排好行程了,和男朋友去狂歡一整夜?」
綠苗搖了搖頭,收拾起手邊的東西,「我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朋友?你騙誰啊!」她笑著拍著綠苗的肩,「你長得那麼漂亮,又有一大團男孩子在後頭追,可你卻連看也不看一眼,如果沒有男朋友,那你剛才在想誰啊?瞧你一副戀愛中女人的表情。」
綠苗莫名地紅了紅臉,她剛才的表情很像談戀愛的女人嗎?可是她想的又不是別人。「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是誰?」她好奇地問,挺奇怪的,難不成這麼位補習捨之花還在處於暗戀階段?
綠苗並沒有回答,根據以往的經驗,就算她說明她和主人之間的關係,幾乎沒有幾個人會對她的解釋存信,只會對她和主人的關係大驚小怪。她牽了牽嘴角,將背包上側肩,「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