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要我相信你?你出賣我對你的信任、出賣大家對你的友情。」他悍然逼問,一把怒火衝至腦門。
「對不起。」她羞愧的無地自容。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錯誤嗎?」
「是不行……」她的心揪痛到無力替自己爭辯。
「如果今天人家不拆穿你的計謀,你準備瞞我多久,三個月還是三十年?」
「我曾試著刺探你的意思,但是你不喜歡……」她想不出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總不能說他鄙視她的工作,所以她開不了口,雖然這是事實。
「秦先生,你不要怪純真,我代表全體報社人員,向你致上最高的歉意,我們不應該為一己私利,而造成你的困擾。」南宮社長看著她被罵得狗血淋頭,非常不忍心。
「這件事不是純真的錯,是我們硬拍下這些照片,你要怪就怪我們好了。」
「這麼說你們是主謀,她是幫兇嘍!」秦棧風像發狂似的厲斥,令大伙十分難受。「郝純真,從來沒有人敢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的耍,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們之間玩完了!」
「不要!」純真衝向前挽住他的手臂,「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能失去你──」
「現在你又用什麼身份在演戲?你的演技比我還好,不去當演員來當記者,真的很可惜。」
他譏諷的言詞令她難堪。
南宮社長眼看事情愈演愈烈,趕緊跳出來當和事佬,「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旺,有事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
「我跟你們這群騙子有什麼好聊的,不如這樣,你們不是最愛拍人家的八卦閒事嗎?」
秦棧風戳著南宮社長的胸膛,「相機快點拿出來,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畫面快拍下來,明天好上報,保證又是獨家新聞一條。」
「請你不要這樣好嗎?」純真不想因個人的過失,連累同伴受罵。
「不要怎樣?」他陰驚的臉寫滿憤怒,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哪能忍受別人肆無忌憚的耍弄。
「是我欺瞞你在先,是我不對,不關他們的事。」純真將所有的錯都往自身攬,不想再禍及無辜。
「不是的,是因為我們請郝純情替我們拍宣傳廣告,而她的附加條件就是要純真進入報社工作,後來你來台灣拍片,又和她是舊識,我們才會利用純真去接近你,好取得獨家消息。」南宮社長坦誠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你姊夫和姊姊都知道,很多人都曉得,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思及連日來他像個傻瓜被耍得團團轉,他就巴不得捏斷她白細的脖子。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我不希罕你的道歉。」
顯然他太低估她們郝氏三姊妹了。
大姊聰明得懂得善用男人的弱點達到目的;二姊視財如命,以搜括他人的錢財為己任。
還以為純真是最單純的,沒想到她心機如此深沉,從一開始就利用他對她的信任,玩弄他、欺騙他,把他耍得團團轉。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呢?」她委屈的語氣有著幾分哽咽,說到最後淚流滿腮。
「不需要我的原諒,這一切就當是我欠你的,以後別再來找我,也別把我當呆子耍了。」
頓時,她從天堂摔到地獄,不僅粉身碎骨上方心也碎了一地。
「我們在美國的婚禮呢?」她硬著頭皮問出口。
「沒有婚禮,你也不用跟我去澳洲,一切就此結束。」
「要是我不想結束呢?」她淚眼汪汪地凝視著他,拉住他的手,想挽回些什麼。
「很抱歉,我沒興趣配合你的腳本演戲,也不想再當傻瓜。」他轉身欲走,眼角的餘光落在她抓著他的手上,「放手。」
「我不放……永遠都不放……」她哭得像無理取鬧的孩子。
秦棧風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踩著決絕的步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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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一如往昔來到秦棧風下榻的飯店,剛要踏入大廳,卻被守門的服務生攔住。
「郝小姐,秦先生吩咐過,你不能進入。」服務生委婉的開口。
「為什麼?飯店又不是他開的,憑什麼我不能進去?」她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否則一旦讓他回到美國,他們的愛情會真的劃下句點的。
「郝小姐,就算你進去又如何,秦先生不會見你的。」
這幾天她和秦棧風的愛情故事,鬧得沸沸揚揚,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爭相討論的焦點。
「我進飯店又不是要找秦棧風,我約了朋友在這裡喝下午茶,不行嗎?」她的小臉因羞愧而漲紅,硬是掰出借口找台階下。
「恐怕不行,因為秦先生把整間飯店包起來,不准任何人進入。」
「是嗎?」原來他大費周章的安排一切,就是不想見她。
「郝小姐,對不起。」
「沒關係。」她往後退了幾步,讓服務生拉上玻璃門。
純真一動也不動的僵在原地,看著秦棧風殘忍的將她阻隔在外。難不成他們真的從此形同陌路?
「郝小姐,要不要我替你叫計程車?」
「不用。」她不走,決心留在這裡等他,跟他解釋清楚。
就算他設下重重障礙不肯見她,但他總要踏出飯店搭車前往機場,那麼她就有機會可以見到他。
「郝小姐,你這是幹嘛?」服務生看著她坐在台階上,一副絕食抗議的模樣。
「我想坐在這裡等他,我不會造成你們的困擾。」她頂著艷陽高照,汗流浹背,卻仍固執的坐在階梯上,不肯離去。
她的死心眼與癡心,讓陪同她前來的阿丁十分不忍。
「純真,天氣這麼熱,別等了。」
「不行,我不能再讓他誤會我,我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她雙手環著膝,執拗不肯離去。
「再曬下去你會中暑的。」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替她遮去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