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爾芬竟然這麼回他話!倪雋的臉色鐵青,火氣有一下沒一下的隨著呼吸冒出來。闕宇揚很高興,雖然明知她是為了要激倪雋,但是至少她把他列為眾多選擇機會之一!
「而且你身為上司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被人徹底傷透之後,她不僅學會了自衛,也懂得怎麼反擊。「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下班後我的一舉一動便不在你管轄的範圍,請你收回多餘的關心。」
「我是為了我大哥,我不想未來大嫂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倪雋恨恨的低聲咆哮,她的話語好像毒針,螫得人痛癢莫名幾至發狂。
「我不是三心二意,我是精挑細選。」她說話時嘴唇在發抖。
「你就好好的挑吧!」再待下去,他胸腔內鬱結的黑血會當場噴出來,語畢,油門用力一踩,倪雋駕駛的蓮花跑車像火箭一般飛了出去。
蘇爾芬呆立在原地,她的心已經碎成千千萬萬片。
「爾芬?」闕宇揚輕輕的喊著她的名,他看得出她的痛苦。
「闕大哥,對不起,我已經沒心情陪你去吃東西了!」剛打完了一場硬仗,她虛弱的沒有體力。
「我送你回家。」他善體人意的溫柔微笑。
她抬頭望著他,為什麼雋不能像闕大哥一樣呢?為什麼?
*** *** ***
自從那天下午的不歡而散後,一連三天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又怪異。
而關係的轉變令倪雋心裡又嘔又氣,他想打破僵局,卻又拉不下臉來。
深夜,倪雋待在自己的別墅內喝悶酒。
近來幾晚,他一直沉湎在回憶裡,想起了和蘇爾芬的初識,在那社團教室裡,四名白人少年瘋狂的舉槍亂射,教室內的學生一一倒下,警察將所有人圍在警戒線外,他也在圍觀的人群之中。
槍聲、尖叫聲、推撞聲、制止聲……眾聲齊作,當他從離他最近的窗邊望進去,他看一名長髮女孩躲在桌底,沒有尖叫、沒有哭泣、沒有求救,她是那麼柔弱無助的睜大黑眸,就在當時,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起了一陣悸動,然後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讓他奮不顧身的衝過警戒線,奪走其中一名瘋狂少年的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紛紛擊傷他們,當時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解救她。
之後,他曾為自己失常的舉動和脫軌的心緒感到懊悔不已,於是他對她不理不睬,把她感激拒於門外,但她毫不氣餒,漸漸的他不可思議的軟化了,從此,她走進他一向抗拒女性的世界,成為他的摯友、夥伴。
他從不深究他們之間的關係,朋友與夥伴是他認定的模式,倪雋捫心自問,或許自己真有那麼一點逃避,但是那份曖昧不明的部分如果理清,將推翻他人生二十八年來遵循的原則。
所以,就讓它一直這麼模糊下去,曖昧的繼續曖昧,對他無害。
可是,最近卻發生一連串的大轉變,模糊的開始變得透明,曖昧的也開始變得清楚,巨大的轉變又快又急,讓他措手不及,逼得他不得不正視內心深處刻意忽略的那一部分。
望向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倪雋的耳旁響起倪鏡的一句話,去照照鏡子,你滿臉都寫著——我、愛、蘇、爾、芬!
「該死的!」倪雋將酒杯往落地窗忿忿一拋。
他老娘的不安於室讓他痛恨女人,他不該愛爾芬,不該的!
走向酒櫃,他又開了一瓶伏特加,仰頭就喝。
*** *** ***
蘇爾芬靜靜的躺在床上,又是輾轉難眠的一夜。
再過兩天,一個星期的期限就要到了,她的抉擇如何呢?說,還是不說?
說了,有這個必要嗎?不說,她從此甘心嗎?
深夜三點,床頭櫃上的電話乍響。
半坐起身,她伸手拿起電話,「喂?」
「爾芬,你快來救我啊!」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淒厲傳來。
「倪阿姨?」蘇爾芬心驚膽戰的握緊話筒。
「爾芬,你再不來救我,我一定會被雋砍死的,嗚……」倪瀲灩邊說邊哭哭啼啼起來。
「雋要砍死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安的心肉直跳。「倪阿姨,你說清楚一點,雋為什麼要砍你?」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啦!總之你快點來雋在天母的別墅就是了……哇!他拿刀朝我殺過來了……救命呀!」然後,咋的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老天!」蘇爾芬一骨碌的跳下床,急忙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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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倪鏡在她掛下電話後,以很不屑的眼光瞄向她。「你只能想這種下流的招數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爾芬是難逃出她的手掌心了!倪瀲灩自滿的笑道。「一旦他們發生關係,雋也不能不認帳。」
「有哪個做人家娘的這樣設計自己的兒子?」是哪個渾球說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呸!「我這個是善意的設計,成與不成,就靠今晚了!」據偵探捎來的訊息,雋現在正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喝悶酒,酒能亂性,爾芬一去肯定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哈哈!她抱孫有望了!倪瀲灩勝券在握的高揚唇角。
他只聽過善意的謊言,還沒聽過什麼善意的設計。「好了啦!三點多了,你可以走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耶!」她以為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成天拿著照相機東晃西晃就賺得到錢嗎?
「我今晚要在這裡睡。」倪瀲灩笑嘻嘻的說。
「休想!」倪鏡瞪著她,早知道就不要開門讓她進來,讓她按門鈴按到手殘廢。
「鏡,媽咪現在跟你是最佳的親密戰友耶!」倪瀲灩愈挫愈勇,不屈不撓。
「誰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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