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次你再帶我去醫院,我就跟你拚命。」她警告道。
「為什麼?難道你這麼怕醫院?」身為保鏢,理應對痛這種感覺習以為常才對啊!
「我、我哪裡怕了?」她頓時心虛起來,講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你不怕?那你剛才為什麼說假若我再帶你上醫院,你就要跟我拚命?」他像是捉住了她的把柄般。
「反正我、我就是不喜歡上醫院……不喜歡跟害怕之間有很大的差距,你別混為一談。」桑祐又準備要展開碎碎念的功夫。
「你休息一下吧!」他趕緊截斷她的話。
「要休息待會兒再說,我還有話要說。」她清清喉嚨,為自己待會兒的長篇大論做準備。
司徒杋一臉無奈,知道自己的耳朵又要慘遭荼毒了。
「你知道嗎?剛才你的話很傷人耶!誰規定不喜歡就是害怕的?如果不喜歡就是討厭我沒話可說,但是你卻跟害怕連在一起,我是你的保鏢耶!竟會害怕打針?這種鬼話要是傳出去了還得了,你要我以後拿什麼臉去見人呀!」她努力地想自圓其說,卻不知道她這一番獨特的見解已經洩露了自己的底細。
司徒杋瞭解且認同地點了下頭,不明白自己何時傷害了她。
這是何時的事?
為什麼她每次說的話都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司徒杋困惑的搔著頭,心裡對她佩服不已。
她說話時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說得有條有理,舌頭也不會打結。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把她的腦袋剖開來好好研究一番,順便也測量一下她的舌頭有多長。
「你別裝無辜,也別想否認。我對你這個人已經瞭解得很透徹了,反正你這個人既自私又自我,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別人,否則剛才你絕不會見死不救。」她下了個定論,彷彿一切已是事實。
自私、自我、見死不救?
司徒杋皺起眉,表情很是無辜。如果抱住她是自私的行為,讓她挨了兩針是自我的舉動,不管她痛是不懂得體諒別人,眼睜睜的看著針頭刺進她的手臂而未加阻止是見死不救的話,那他就有話要說了。
「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不是見死不救。」說完,司徒杋就後悔了,他不該說話的,因為這會挑起另一場口水戰。
看來他得做好被口水淹死的準備了。
「什麼為我好?你還敢說!」桑祐雙手叉腰,擺出「母老虎」之姿。「不過是小感冒哪裡需要挨針,還不是你這張大嘴巴,沒事跟醫生說什麼有沒有比吃藥更快更好的方法,當然有,就是打針嘛!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不懂也就算了,還把我拖下水。」
如果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她是不是應該要好好愛惜身體。司徒杋不動聲色地在心裡暗忖著。
「你別想說既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我就應該好好愛惜身體。」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反駁道。
她的話讓司徒杋嚇了一跳,臉色微變。
「你真的這麼想?」桑祐微瞇雙眼,打量似的盯著他,面露不悅。
司徒杋猛搖頭,面帶懼意。
「你別想騙我,你以為我喜歡感冒嗎?難道你沒聽人家說病菌無所不在,縱使再小心,也是有可能感冒的。」桑祐一臉嫌棄地睨著他,彷彿在責備他沒有常識。
司徒杋投降了。
要不是他現在正在開車,他一定會高舉白旗。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他敗給她那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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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說是司徒杋感到最輕鬆的時刻。
桑祐吃了感冒藥,現在就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裡大睡特睡。
不過或許是太安靜了,在他深感輕鬆後不久,竟開始感到無聊,一份份等著他批閱的文件讓他更感乏味。
放下手中的筆,他小心地不出聲走進休息室,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桑祐,心中頓時起了陣陣漣漪。他靜靜地望著她,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如同外表般冷靜,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便發現他的心像失去了控制般,不聽他的指揮,雖然她那張嘴總是喋喋不休,比菜市場聚集的三姑六婆還來得可怕,但她仍是莫名的吸引著他。
他的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生怕會吵醒了她。
接著,他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已經退燒了,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女人就是會讓人操心。
或許是感到不舒服,桑祐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後,又沉沉地睡去。
熟睡中的她多了一份吸引力,少了平時的囂張跋扈,但卻多了份令人魂牽夢縈的美。
她微張的小嘴像是在對他做無言的邀約,讓他無法克制體內的蠢蠢欲動。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想壓抑內心澎湃的情感及想吻她的念頭。
他故意移開視線不去看她誘人的雙唇,但才不過短短幾秒,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定格」在她的雙唇上。
只要一次就好!他的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這麼告訴他。
他不安地看了眼桑祐,確定她睡得很熟,這才緩緩地靠近。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液直往上流。
他的唇緩緩貼近桑祐的唇瓣,在這一刻仿若有一道電流竄過他的全身,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吻女人,但這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司徒杋好不容易才抽身退離,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想平息自己體內幾乎快無法控制的渴望。
他深感驚訝,同時也不敢置信。
他無法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光是一個吻就挑起了他的慾望,想擁有她的慾望。
司徒杋震驚不已,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待在這裡。
毫不猶豫的,他落荒而逃,飛快的離開休息室,回到辦公室繼續埋首於繁瑣公文中。
他離去後,桑祐緩緩睜開眼睛,小臉漲得通紅。
剛才司徒杋趁她熟睡時奪走了她的初吻,照理說她應該生氣才對,但她卻反常地感到喜悅,心裡還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