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欲躺下時,心裡猛然升起一股不安,她立即又坐了起來,靜靜思索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桑祐看向窗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她的睡意全消,輕緩地起身,瞥了眼司徒杋確定他尚未醒,這才安心地走向陽台。
她需要透透氣,順便把剛才的不安拋開。
月光照進屋裡,當桑祐正在沉思的同時,又仿若看到有一抹影子從陽台走過。
她下意識地揉著眼睛,心想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再看個仔細,這次她幾乎可以確定,她剛才看到的確實是個人。
她迅速地打開陽台,追了上去。
「不要跑!」她大吼道。盯著黑暗處,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裡有人。
就在此時,一陣槍聲響起,司徒杋整個人被驚醒,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桑祐現在不見蹤影。
司徒杋立即衝向陽台,縱使是在睡夢中,他仍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出來剛才的聲音是槍聲,不是隔壁小孩在放鞭炮。
子彈並沒有打中桑祐,僅是和她擦身而過,但卻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這個王八蛋竟對她開槍,有本事就一槍斃了她,否則她一定會讓他後悔莫及。
她本欲追上前去,但前腳才跨出,整個人卻猛地騰空,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司徒杋。
「你放開我!我一定要找那個王八蛋算帳。」桑祐氣紅了眼,怒不可遏地對著司徒杋大吼。
「桑祐!你冷靜一點。」司徒杋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讓她無法動彈:「現在先不要追,等我查出對方是誰,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也不遲。」
「可是……」
「現在不是可是的時候,對方手上有槍,你手無寸鐵的要拿什麼跟他打。」司徒杋硬是將她抱回屋內,直接丟到床上。
「你……」
「閉嘴!」他氣喘吁吁的。雖然她骨瘦如柴,但光是捉她就費了他不少的力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也不想想當時你手上有沒有武器,就貿然的想找對方算帳,要不是我擋住你,這下我看誰替你收屍。」不是他要詛咒她,而是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對她非常不利。
「可是你就這樣讓……」
「我叫你閉嘴!」司徒杋惡聲惡氣的警告著。平時她老愛對他念個沒完沒了,現在該換她嘗嘗被念的滋味了。「就算他逃走了,我們還是可以查出對方是誰,為什麼一定要急於一時,要是丟了性命怎麼辦?」
「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以麻煩請你閉上嘴,否則我就拿膠帶來了。」他惡聲惡氣地指著她的鼻子,威脅的吼道:「為什麼你不想想要是剛才那一槍打中了你的心臟怎麼辦?莫非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察覺自己說了什麼,司徒杋猛地打住。
他說什麼?桑祐也愣住了,只能傻傻地看著他,動也不動。
「對、對不起。」她傻傻地道歉,尷尬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房間的氣氛尷尬到了頂點,就連彼此的呼吸聲,他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勉強從口中擠出話,司徒杋假裝若無其事的轉身走出去。
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桑祐才清醒過來。
她的心到現在為止仍跳動得十分厲害,快得幾乎讓她無法喘息。
再躺回床上,她腦中想的仍是他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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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驚動了附近的居民,同時也驚動了警方。
很快的,警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趕到司徒杋的別墅,層層封鎖別墅。
響亮的警鈴聲傳入桑祐耳裡,讓她更加心神不寧。
她不安地坐起身,望著窗外不停閃動的紅藍光,眉頭不禁緊蹙,為防萬一,她連忙起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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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負責這次行動的恰巧是司徒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羅斯。
他一進門,立即大剌剌地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杯飲料,又像進自家門般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羅斯,我警告你,你最好客氣點。」甫下樓,司徒杋的怒火在見到羅斯為所欲為的舉動時,更加高張。
「都老朋友了還需要客氣嗎?」羅斯啜了口飲料,仍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司徒杋沒轍地輕歎口氣,在他面前坐下。
「最近你似乎不得安寧,又惹到了什麼人?」從羅斯的口氣即可得知,像今天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清楚,或許是在商場上惹到了什麼人吧!」司徒杋斟了杯酒輕啜了口,似乎對此事不是很在意。
「你難道沒考慮過要節制一點嗎?」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之前還造成了不少手下傷亡,這次已經算是挺幸運的了。
「目前還不想,但是我會考慮的。」司徒杋表面上接受了他的意見,但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羅斯更顯無奈,「你的那些手下呢?怎麼連影子都不見?」
「他們全都回到我父親那裡了。」他淡淡地道。
「為什麼?」羅斯察覺事有蹊蹺。
「我現在已經有個貼身保鏢了,不需要那些手下。」司徒杋啖著美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的保鏢?可以請他出來談談嗎?」羅斯問道。
「她人不舒服,我想就不必了。」司徒杋淡淡的拒絕。
「該不會是感冒了吧!」羅斯嘲諷地道,突地,他的目光望向二樓樓梯口。一個女人就站在那兒,她靈巧慧黠的眼眸直直望著他們,秀氣的臉龐上明顯帶著憔悴,卻掩飾不了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隨著羅斯的目光望去,司徒杋臉上的輕鬆立即掩去,他迅速地站起身,神情頗為緊張地走上樓梯。
他對著女子不知說了些什麼,但女子卻是一臉的不贊同,對他搖了搖頭,遞出一個要他放心的眼神。
不過司徒杋也不輕易妥協,他又說了些話,就見女子委屈地點了點頭,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