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克——」這次紫清再也止不住的放聲尖叫了。
他……他在說什麼?!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他正在幻想跟她在桌上……做那回事?!
「發生什麼事?」甄晴打開門衝進來,身後還有一個護土跟幾位掛號等待的病人。
「沒事,紫醫生剛剛看到一隻蟑螂。」李維克溫文儒雅的對著門外的人笑道。
門外那些人看到他斯文有禮的書生樣,哪有人會想到從他嘴裡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會說謊!
「你說謊!你骯髒、你下流!」紫清抓著甄晴的手臂猛搖。「甄晴,打電話給大樓的警衛室,把他趕出去!」
「紫醫生……你不要這樣,有病人在看你。」天吶!甄睛在這裡工作快三年,還是頭一次看紫醫生這麼失控。
「那只蟑螂在她眼前很囂張的飛來飛去,很可惜我沒幫到忙。」李維克不動如山的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怕她的指控。
「紫醫生,不過是只蟑螂而已,就讓你嚇成這樣,我會打電話跟清潔公司反應,讓他們下次來打掃順便消毒滅蟑。」甄晴實在害怕紫清這副快瘋了的模樣,會把求診的病人嚇跑,她想快點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把事情帶過去,「沒事、沒事!女孩子都很怕蟑螂嘛!像我要是親眼看到會哭得更厲害呢!」把病人們推到門外,甄晴隨手就把門關上。
「哪裡來的蟑螂?你比蟑螂更討人厭!」紫清看到門外前來看診的病人,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招牌會被自己砸掉,她渾身發抖的放低音量,很用力的把話從齒縫間擠出來。
「紫醫生,」李維克從椅子上站起身,他瘦削修長的身材慢慢向她靠近,一直把她的背逼到碰觸到書櫃。「別怪我,誰叫你長得這麼美……」他又往前站了一步,讓陽剛跟陰柔的線條緊密貼合。
「你……」紫清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從沒讓一個男人靠得她那麼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不斷的溫熱在她臉上造次,這個李維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剛剛還是用嘴巴吃她豆腐,現在則真的毛手毛腳起來了!「你再把手放在我的胸部上面,我就要叫了!」
「那就讓他們進來欣賞我的演出吧!」李維克笑得爾雅,但雙手則狂妄的罩住她起伏震動的柔軟胸房。「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嗎?除了你是個優秀的心理醫生外,聽人說,你還是個冷淡如水的美麗女人,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我偏不信邪,我知道在你心裡是很渴望男人的,只是還沒有人把你變成一團火……」
「所以你自以為有這個本領讓我瘋狂?」紫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熱得能融化她胸前所有的衣物。
李維克笑了笑,沒有回答她,他只是低下頭,吻住她玫瑰色的唇瓣,吸著、吮著、纏著,讓她濕軟的小舌變成一條小蛇與他纏繞。
不行……推開他!她不能如此輕易就範……她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吻就讓她力氣盡失還暈頭轉向?
他並沒有抱住她,他只是把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揉捏著,她要推開李維克太容易,可為什麼她就是沒有力氣抬起雙手將他推開呢?
李維克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退開了,看著她緋紅色的面頰,他眼裡有說不出的滿意,他就知道他有這個能耐把她由水變成火!
她的胸口被他撫弄得正熱,他居然在她渴望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退出,他是存心想玩弄她,是存心想玩弄她的!
紫清惱羞成怒的舉起手,她眼裡含著淚水,打了他一個耳光!
五指的痕印爬在李維克俊俏溫文的臉上,「這算什麼!因為我挑起你的火,卻沒幫你滅火,所以你打我?」他抬抬鏡架,那個耳光打不掉他一貫的微笑。
「你又想發什麼謬論?你佔我便宜,我不能打你嗎?」紫清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她好委屈!
「紫醫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李維克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定律,笑著坐進椅子裡,重新翻閱卷宗,一秒兩秒過去,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一直坐在椅子裡,並沒有把她壓在書櫃前面,吻她摸她似的。
紫清不得不佩服他,她知道,她碰上了一個高手!
「言歸正傳,兇手犯案的時間都是在農曆七月的時候,也就是民間俗稱的鬼月,他會在初一鬼門開的時候綁走被害人,然後一定在鬼門關的時候讓警方找到屍體。」李維克的聲音深穩如昔,若不是頰上的紅印仍在,紫清可能還會懷疑剛剛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那檔事?
紫清坐回自己的座位,這男人外表看起來溫和如輕風,有時候顯現本性又像能將任何堅如磐石的東西拔地而起,她不懂他,而且著實害怕。
「而且在這一個月的期間,他會割下被害人身體的某一部份與警方及家屬對話,揚言答對了就釋放人質,答錯了就等著收屍。」李維克指著手裡一些慘不忍睹的照片詢問她。「看過這些照片,你有什麼看法?」
紫清靜靜的看了他幾秒後,見他面無表情,連虛偽的微笑也全不復見,她深呼吸幾口氣,也逼自己集中精神,投入案件,她心想,只要這案件她該做的部份早早解決,她就不用再面對比毒蠍還要陰險的李維克了!
「兇手有非常強烈的宗教信仰,極度不滿於現狀,從他刻劃在屍體上的字來看,他相信人活著是受罪,身體是牢籠,惟一的解脫之道,就是死亡,靈魂才能得到釋放。」
「有道理。」李維克點點頭。「他自己則擔任裁判者的角色。」
「或許更貼切的說,他是一個新神。」
「新神?」李維克微微皺起眉。
「沒錯,佛陀是古往今來的大圓滿者;耶穌是上帝之子;穆罕默德是先知,但是這個人卻把自己定義成有些類似羅馬早期的神——羅穆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