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做生意沒人家強,連追女人也追輸人,我為你這種沒用的東西爭那麼多做什麼?」曹月如的五官被沖天怒焰燒得有點變形。
「媽,唐沁一點也不買我的賬,我花送了、禮物也送、甜言蜜語說盡,她就是不理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從來沒追過這麼難搞定的女人。」齊傑的眼神有些膽怯地覷著母親。
「難搞?那齊烈是怎麼搞到她的?你說啊。」她的眼睛不斷地噴出熊熊怒火。
她恨不得燒了雜誌封面上俊容帶笑的男人,他大方的接受拍照是在對她示威,她知道齊烈正在告訴她,這場仗他又打贏了!她無法忍受,她真的無法忍受!
曹月如瘋也似地撕裂雜誌:「齊烈,你再笑,再笑!」為什麼老是他在贏而她在輸。
雜誌被她撕成碎片,一片片在齊傑眼前飛舞,他看著母親眼裡強烈的恨意,心驚膽戰,不敢吭聲。
「我被齊天豪壓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把他弄死了,現在卻換他一手調教的孫子來壓我!」她咬牙切齒地洩露一個大秘密。
「媽……你說什麼?」齊傑顫抖著聲音問。
「我說齊天豪是我買通黑道的人開車撞死的!」曹月如陰毒地笑道。說就說,她沒什麼好怕的。「你……你怎麼可以害死爺爺?」齊傑不禁渾身發抖。母親狠歸狠,但他沒想到她會毒辣到殺人的地步。
「爺爺?哼!」她冷冷地哼道,「阿傑,我再告訴你另一個大秘密,你根本就不是齊嵩的種!」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他自床上跳起來,完全顧不得在母親面前赤裸著身子。
「你的親生父親是我在酒店上班時的經理,也是他幫我買通黑道的人設計一場車禍撞死齊天豪。」她陰森森地笑著說。
「幸好你長得像我,所以沒有人懷疑。可是齊天豪在出事的前一晚打電話給我,說有話要跟我說。這個死老鬼平常把我當條毒蟲,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突然說有事要告訴我,我猜,他可能發現了。
「他知道你不是齊家的種,要來揭穿我,所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幸好他真的被撞死了,不然我們母子早就流落街頭。哈……齊天豪,你那麼精明,最後還不是死在我手上,哈哈……」
「你騙人!騙人!我爸爸是齊嵩,我要去告訴齊烈,說爺爺是你害死的!」齊傑難以接受這麼殘酷的真相,他像旋風般打開衣櫃,狂亂地套上衣物。他要逃離這個惡毒的女人,遠遠地逃離開她。
「好啊,你去啊,去跟他們說,說齊天豪並非死於一場單純的車禍,我是害死齊天豪的兇手!」即使是親生兒子,她依舊毫不留情地對待他,「讓他們知道你是外面的野種,然後我們就變得一無所有!」
「啊你為什麼這麼毒……」他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吼叫,衝向她,掐住她的脖子,「我是齊嵩的兒子,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
「齊烈、齊烈才是真命天子……你只是掛著齊家姓氏的雜種,拜齊嵩風流成性之賜,所以、所以沒有人懷疑。你現在只能乖乖聽我的話,配合我,才能拿到這些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曹月如抓著他的手臂,一張臉漲得通紅,困難地說著話。
「嗚……」齊傑像個孩子似地嚎啕大哭。
他很想掐死她,但是他沒有勇氣,他本來就是個懦弱且沒有擔當的男人,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為什麼……現在才突然告訴我,我不是齊家的孩子?我一直輸給齊烈,現在連血統也輸給他……我不甘心!」
「我告訴你就是要讓你知道,不要再繼續混下去了,你的地位已經搖搖欲墜,就像燕巢繫在蘆葦上,再不卯起勁大幹一番,齊烈一根手指就可以輕易推覆你的巢,到時你將會失去一切!」曹月如語帶恐嚇的威脅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要,我受不了!」齊傑驚駭至極地大叫,他縮在角落裡,痛苦地抱著頭,「媽,我享受慣了,我當慣了齊家的少爺,我不能失去這些,那比殺了我還更令我痛苦。」
「那麼你就要努力啊!」她走向兒子,蹲下身,握緊他的雙手,「阿傑,媽媽會幫你,為了得到遠達,我們必須不擇手段,你乖乖地照著我的話去做,你便永遠是齊家的人,而遠達也很快就是我們母子的了。」
「好,媽,我都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齊傑狂亂地點頭,六神無主的心全繫在母親身上。現在他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狠毒的女人了,只有她才能扭轉乾坤,幫他拿到他想要的。
「兒子,齊烈不會對我們母子仁慈的,他狠,我們要比他更狠,知道嗎?」曹月如為了達成自己的野心慾望,連兒子也當成奪權的工具。
「知道,無毒不丈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知道的!」
第七章
齊烈和西園寺在遠達一樓的員工餐廳用餐。
餐廳有中式、日式和歐式三種選擇,員工可以購買餐券享用,菜色新穎,美味可口,水準完全不輸給外面的餐廳。
「好久沒來員工餐廳吃飯,沒想到吃起來感覺還不錯。」齊烈吃的是日式套餐,拉麵、味噌湯和兩盤小菜,清淡而不油膩,口感也佳,讓他這個遠達的副總裁還頗為滿意。
「你忙著談戀愛當然沒空來吃。」西園寺意在言外地笑道。
身為遠達的高級幹部,他熱愛遠達,所以中餐他一向在員工餐廳解決,借此聽聽基層員工的心聲,也可拉近與同事之間的感情。
齊烈笑了笑,他想起唐沁,他心愛的玫瑰:「找我有什麼事?」
「昨天下午就去找你了,可是,」西園寺低沉地笑了幾聲,「你在辦公室忙著,所以沒進去打擾你。」
齊烈看著他的眼睛,憑著朋友之間的默契,不用說也知道他在指什麼:「幸虧你識相,不然要是你進去打擾到我,我鐵定會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