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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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她是誰?」倪鏡大叫。「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找機會暗算我,你故意讓那女的來撞我的車,然後再和外公外婆一起圍攻我,逼得我非把她娶回家。」

  這是什麼母親,心腸真是歹毒!在識破了她的詭計之後,他才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會找她來陷害你。」倪瀲灩垂淚道。

  「你少在我面前演戲,我不吃你那一套!」想把他當那三個不肖弟弟一樣耍,門都沒有!

  「你在說什麼?」倪震東震怒的大吼,看到女兒的眼淚他的心都慌了,可這做錯事的渾小子還死不悔改,他真的想跟他脫離爺孫關係。

  「我說我絕不上這個女人的當!」倪鏡堅決反抗到底。

  「這下我這個最小的也看不下去,你開車像是不要命,有哪個白癡會和老娘串通好來算計你,誰知道被你一撞會成了白癡,還是一命嗚呼哀哉?」倪轍分析給他聽。

  「總之,你不要想規避責任,那個女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一定要負責到底。」倪照不想跟一塊朽木說那麼多,直接下了結論。

  Shit!他們這幾個是什麼兄弟,有異性沒人性,枉費他跟他們稱兄道弟了這麼多年,他真的是太失望了。倪鏡心裡滿是怨憤的看著他們。

  他對家人失望,殊不知大伙對他更失望。

  而此刻急診室病房內幾位醫生護士魚貫走了出來。

  倪瀲灩立刻衝上前。「醫生,她沒有事吧!求求你告訴我那孩子沒有事,求求你!」

  她焦急的樣子好像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的孩子,倪家所有人既訝異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望著她。

  「夫人不用擔心,經過急救以後,大致己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傷患的頭部曾受到撞擊,所以不會馬上清醒過來,並需要留院觀察幾天。」醫生詳細的解說。

  「綺羅——」倪瀲灩一鬆懈,隨即昏倒在地。

  倪瀲灩醒過來第一件事就要下床。

  「瀲灩,你躺著、你躺著!」倪震東極力壓住她。

  「爸,我要去看她怎麼樣了?」倪瀲灩掙扎著。

  「瀲灩,你就躺著吧!那女孩沒事。」倪方雲看到女兒情緒失控的淚流滿面,內心有萬般的不捨。

  「媽,讓我看看她,只要看一眼就好,我要親眼見到她安然無恙。」倪瀲灩仍舊激烈的掙扎。

  「瀲灩,那孩子為什麼對你那麼重要?」倪震東不解的問。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倪瀲灩抽抽噎噎的哭道。「是慕槐……她是慕槐的孩子啊!」

  「慕……槐……是那個攝影師!」倪方雲心悸的問。

  「俞慕槐有孩子?」倪震東也很震驚。

  「他怎麼會有孩子?」倪方雲顫抖的問。

  「我也是在他死後才知道的。」倪瀲灩揪著胸口啜泣。「原來……他在認識我之前,已經在日本跟一個女人同居。」

  當年俞慕槐學成歸國,回到台灣與年方十七的倪瀲灩相遇,那一段像火花一般燦爛卻又短暫的愛情,最後在他的愧疚與自責、倪瀲灩的誤會與不解下,他們如火的激情終於褪去,而剩下的火苗從此深埋在她心中,只有在夜闌人靜才會在她心底幽幽竄燒。

  但也因此,開始她被外人稱為放蕩的生活,生下鏡、照、雋、轍一個個優秀的兒子。

  「慕槐死後不久,我根據他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了他在日本的女人琉璃子,沒想到他在第一次離開我之後回到她身邊,還生了一個孩子,給了琉璃子渴望的婚姻跟家庭,後來,慕槐終究還是離開她再回到台灣。

  「從他留下的日記來看,他是為了我才又回來的,但琉璃子認為是我搶走了她的丈夫,在慕槐死後,我只敢暗中注意她們,不露痕跡的給予幫助,沒想到……在慕槐死後三年的祭日當天,琉璃子竟然……竟然投海自盡,留下只十二歲的綺羅……」倪瀲灩坐在病床上泣不成聲。

  「天吶!難怪你那麼在乎她,原來她是俞慕槐的孩子。」倪方雲終於明白她那麼激動的原因了。

  因為那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啊!

  「沒有親戚願意領養她,我怕她恨我,也不敢直接收養她,於是讓她住在孤兒院,一直以匿名資助方式幫助她,供她讀書、生活,現在她大學畢業了,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執著的找到台灣來,並去了槐園。

  「也許她是知道我就是她的資助人,絕望與氣憤之餘,選擇跟她媽媽走上同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天吶!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害死了慕槐、害死了琉璃子,現在居然還……還把綺羅推到鏡的車輪底下……」倪瀲灩渾身發抖。

  「不是的、不是的!」倪方雲抱著她,心如刀割的痛哭失聲。「你受的折磨夠多了,老天爺,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如果她真的曾經做錯過什麼,這幾十年來的折磨也該夠了。」

  「那孩子不會恨你的,如果她真的瞭解你。」倪震東強忍著淚水。

  「不,連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她怎麼可能會原諒我。」倪瀲灩虛弱又無助的倒在母親懷裡哭喊。

  「這不能怪你,那年你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啊!如果更有誰犯錯的話,那個人絕對不是你,是俞慕槐!他不該不告而別,沒留下隻字片語,讓你幾乎發了瘋的尋找他,然後迷失在四個像極他的男人的柔情中。

  接著承受一連串夢滅與心碎,因為儘管他們都有某部分酷似他的特質,但他們都不是他,這世界只有一個俞慕槐,當你明白這一點,你早就已經傷痕纍纍,我恨他,恨他讓你受傷,是他一走了之,讓你為他受罪!」倪方雲一字一句聲淚俱下。

  「不要這樣說他,我好愛好愛他,要不是他認識琉璃子在先,要不是當初她來台灣找他,以死相脅逼他回日本,要是他能硬下心來拔除那株依附在他身上的菟絲花,要是我們都這麼殘忍的話,幸福是唾手可得的。嗚……」倪瀲灩難過的抽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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