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一個乞丐?!」譚大鵬當然馬上火冒三丈的拍桌子罵兒子。
「你不是希望我結婚嗎?」譚力衡很滿意的看到他氣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我現在稱你的心如你的意,我要娶她。」
結婚?!女孩嚇得睜大了眼,她以為迎接她的將是全世界最難堪最下流的醜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這麼英俊挺拔的男人居然說要跟她結婚?!
「你一定要把我氣死嗎?」譚大鵬忍無可忍,他怒吼一聲,拿起一個杯子就往女孩砸過去。
「啊——」女孩下意識的用手去擋,但是她實在太瘦弱了,杯子撞在她骨瘦如柴的身子上,彷彿能聽到一聲敲擊到骨頭的暗響。
「爸,別這樣對我的未婚妻。」譚力衡微笑的說,對她沒有任何憐惜的情緒。
「你住嘴!我不准!我不准!」譚大鵬覺得全身的氣血好像都在胸口裡面翻騰激盪,隨時都可以吐出一大缸血。
譚力衡快意的欣賞眼前的老頭抓狂,他對譚大鵬的父子之情,早從媽吞安藥眠自殺的那一晚,就跟著她那含怨的靈魂一同飄然遠去。
「你叫什麼名字?」譚力衡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著站在身旁的女孩。
「什麼?!你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就要跟她結婚。」譚大鵬指著他的手頻頻顫抖。
「你別打斷我,我就快要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了。」譚力衡也用手指了他一下,然後轉頭又問了她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雪瑤……傅雪瑤。」女孩不敢看他過分邪佞的眼神,她發覺它們能讓她臉紅。
「雪瑤?嗯……很好聽的名字,看不出來你還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譚力衡點點頭笑道,那笑意不知是驚喜還是一種奚落。
「一個臭乞丐叫雪瑤?!哈……」譚大鵬笑聲乾啞,就像把犀利的刀,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都割破似的。
「一個糟老頭都能叫大鵬展翅了,為什麼乞丐不能叫雪瑤?」譚力衡低低的哼笑。
「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譚大鵬怒吼得一張老臉變得通紅。
「沒有。」譚力衡還以為這點他早就知道了,沒想到現在還要人點破,那他也真是有夠遲頓的。「我……我真的會被你這個不肖子氣死!」譚大鵬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看向那個扭捏不安的女孩。「你要娶她?先問她成年了沒有!」
父親倒是提醒了他這一點,她全身髒兮兮的,譚力衡也沒認真看過她,可是現在仔細一瞧,她黑污污的小臉還透著少少的稚氣。
「雪瑤,你幾歲了?」譚力衡用著迷人的嗓音問道。
他把她的名字喊得真好聽吶!「十六歲。」傅雪瑤乖乖的回答,她現在已經像是他帶回來的一隻流浪狗,被屋裡溫暖的溫度馴化。
譚大鵬哼笑一聲。「十六歲?還未成年吶!」
「只要我尋求她監護人的同意就可以了!」譚力衡毫不以為意的撥撥頭髮。
「你跟她差了十歲!」譚大鵬不可思議的吼叫,他竟是玩真的?
「那又如何,愛情是不分年齡。」
愛情?!傅雪瑤悄悄的捧著胸口,心跳的頻率暗暗地加快。
譚大鵬嗤之以鼻的說:「愛情?你愛她嗎?你愛這個臭乞丐嗎?」
「這是我和她的事,而且就算我不愛她也可以結婚,這世界上多得是沒有愛情的婚姻,你和媽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譚力衡尖銳的眸光掃向他。
他還是對慶芬的死念念不忘,哎……譚大鵬平息怒氣,試圖平靜的跟他溝通。「力衡,不要拿你的終生大事來報復爸爸。」
「哪有你說得這麼嚴重,我結婚不是你心裡所希望的嗎?」譚力衡站起身,把手放在傅雪瑤柔弱的肩膀上。
「我不許你娶她!」譚大鵬壓抑著怒氣,緊著喉嚨道。
「我要是會聽你的話就不叫譚力衡了。」譚力衡摟著她轉身就要走出包廂。
「力衡!」譚大鵬站起來,在他身後大吼。
「親愛的父親,我結婚的時候記得來喝喜酒。」譚力衡頭也不回的說。
傅雪瑤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踏進如此氣派豪華的房子裡,她不安的坐在柔軟舒適的高級沙發上,看著譚力衡在她眼前不疾不徐的走進走出,然後他丟了一條毛巾跟一件浴袍給她。
「去洗個澡,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等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譚力衡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轉開電視看。
「請問浴室在哪裡?」傅雪瑤怯怯的望著他英俊的側臉問道。
「直走,撞到牆壁的時候右轉,跟一幅仕女畫對門的那間,我剛剛已經替你開好燈了。」譚力衡雖是對著她說話,視線卻一直膠著在CNN的電視新聞上。
「謝謝。」傅雪搖低著頭,像個小女傭的走了開去。
嘩!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間的浴室,裡面竟然還有隔間,有淋浴間,有超大型的按摩浴缸,她不曉得裡面能坐幾個人,另外還有穿衣間,廁所又另外隔開,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三溫暖烤箱,真豪華。
他一定是個很有錢很有錢的人。傅雪瑤心想。
從繼父家逃出來一個多月,她沒有洗過澡,現在全身髒兮兮的,還發出一股不好聞的味道,傅雪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的頭髮好油,她的臉好黑,她看起來真的好像一個乞丐。
傅雪瑤迫不及待的脫下這身髒臭的衣服,踏進淋浴間,扭開水龍頭,溫邊的熱水直衝而下,她覺得好舒服。
她轉頭看到雕工精美的架子上有好多的瓶瓶罐罐,挑了其中之一的洗髮精跟沐浴乳就猛往頭上、身上倒。
她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答謝恩人吧!
第二章
傅雪瑤在浴室將近洗了兩個鐘頭才出來,現在,她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站在恩人面前。
譚力衡瞇起眼望向她,沒想到在經過兩個鐘頭的熱水澡後,小乞丐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小美人。她及肩的頭髮不再泛著熔心的油光,現在她的髮絲又黑又亮,撲鼻而來是他熟悉的香味,幾綹髮絲貼在她泛紅的臉頰上,這時他才看清楚她柔媚清秀的五官,原來她的膚色是這麼的白皙,難怪她的名字裡有個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