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有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
小時候我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難,我在家排行老二。根據我私下調查,老二是家庭裡最不受疼愛的排行。
你們相信嗎?我從六歲就開始打工賺錢,不是家裡沒錢,而是家裡捨不得讓我用錢。
但是,自從遇見我老公後,我的人生有了美麗的色彩;雖然他沒錢沒勢,我還是將我的未來親手許給了他。
很多人問我結婚好不好?
我千遍一律的答案都是:「我的幸福是從我結婚後才開始的。」
有一天,我在廚房裡洗葡萄,老公笑眼直盯著我瞧。我笑說:「沒看過人家洗葡萄啊!」
他笑著說:「是沒看過你洗葡萄,一向都是我洗給你吃的!」
我開心的笑了。他就是這麼好,好到我想不出來世間為何有不美滿的婚姻。
這是我的第四本書,我故事中的女主角,都有一個共通的特性:樂觀進取,遇到天大的事也從不認命,而是力求突破險境,決不會被困難所嚇倒。
也許在日後的書中,我會將我幼小時的苦難、少年時的認命、青年時的愛情,那一段段豐富的人生經驗,變成一本本動人的小說。
相信大家更期待我的愛情故事,可能在下一本,或者下下一本,你們就可以看見我的老公變成了男主角,而我化身為女主角,或者……喔!我不可以將話說得太滿,不然可能會對不起我的讀者們。
我還是個職業婦女,在一家上市公司的財務部門工作。
感謝我的老公的包容,犧牲我陪他的時間,讓我得以利用閒暇時間創作我喜愛的故事。
真心的謝謝我的老公,也請他不要再問我,每晚抱著電腦在寫什麼,那是他這種沒有文學氣質的人永遠看不懂的事。
第一章
初夏的午後,微風輕送進徐府東側的廂房中。房內一位蛾眉鳳眼、鵝蛋臉的清秀佳人,正低著頭刺繡,繡布上正是鴛鴦戲水圖。
她輕捻藍絲線,專注的繡著水波紋,就像將待嫁女兒心統統繡進去。
「小姐!小姐!」江柔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江柔,什麼事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徐憶欣停下刺繡的動作,看著比她小一歲的丫環。
江柔的圓臉被太陽曬得紅通通的,她用袖口抹了抹額上的汗,開口說:
「我聽小翠說官府的人來提親了!」
徐憶欣猛一站起,擱在膝上的繡線灑了滿地都是。
「什麼官府?哪裡的官府?!你快說呀!」她急得拉著江柔的手臂直搖。
「小姐!就是官彥鵬家的官府嘛!」
「怎麼會呢?不是好多年都不曾跟他們往來,怎麼突然又會聯絡上呢?」
她平常是最有大家閨秀風範的,如今也急得滿屋子打轉。
「不曉得啊!我一聽到消息馬上就趕來告訴你,這會兒官府的人還在正廳呢!」江柔不自主的也跟著徐憶欣急踱步。
「江柔,你趕快去!回來後把聽到的一五一十統統告訴我。」
「嗯!」江柔領了命,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徐憶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她不要嫁給那個叫官彥鵬的男人呀!在她心有所屬之後,她怎能嫁給一個她從來都不認識的人。
雖說女大當嫁。換成從前,嫁給一個未曾謀面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已經將感情托付給另一個男人,說什麼她也不能違背山盟海誓,拋棄她這輩子唯一的所愛。
只怪自己為小妾所生,而她娘親又命薄,在生下她沒多久之後,就因為氣血不足,身體太過虛弱而病死,這會她連個投訴的對象也沒有。
爹及大娘總不會連問都沒問過她,就把她給嫁了吧?
???
徐府內正廳,徐森及徐夫人端坐在正位上,一旁坐著官府派來的總管賈天力,賈天力身後則站了一排身穿藍布衣的壯漢。
正廳的兩旁放著六大箱禮品,計有布匹、上等藥材、黃金及稀奇珍貨等。
「官夫人怎麼這麼客氣!送來的賀禮實在太貴重了!」
徐森一張老臉笑得合不攏嘴,而徐夫人也笑瞇了眼。
「應該的!這是官府第一次辦喜事,絕對要盛大隆重。」賈天力見人說人話,也應付的笑著。
「彥鵬這孩子,真是人中之龍!想當年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才五歲大,可是他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就已經有了大將之風。那時我就特別喜歡這個穩重的孩子,想他將來一定會功成名就,了不得啊!」徐森言詞誇大,恨不很把官彥鵬捧上了天,一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樣子。
「多謝徐老爺稱讚!我回去以後定會稟報夫人及大少爺。」賈天力淡淡的拱手為禮。
「賈總管,你們辛苦了一整天,我吩咐廚房準備,你們就留下來用晚飯吧!」徐森慇勤的招呼著。
「徐老爺,不客氣了,我還要趕回去覆命。」
賈天力一向話不多,跟在官彥鵬身邊久了,他的個性也變得更加穩健深沉。
「這樣啊!那就太可惜了!那就等下個月初八迎娶那天,我再好好酬謝賈總管及各位兄弟的辛勞。」
徐森及徐夫人站起了身,準備恭送賈總管離去。
「徐老爺,不客氣了,您留步!」賈天力再次拱手,然後就率著官府的僕役離去。
想當年,徐森的小妾也就是徐憶欣的母親,因為產後調養不佳,以致病魔纏身,特定請來長安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夫官仁為其醫治。在長達半年的診治時間,徐森與官仁建立了不錯的交情。
官仁不但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還擁有許多藥鋪子。
某天徐森到藥鋪去,恰見官仁五歲的長子官彥鵬。
徐森見他氣宇非凡,加上官府在長安城內的財力也不容小覷,於是他建議將剛出生的女兒徐憶欣許給官彥鵬,兩家結為親家。沒想到官仁不因徐憶欣是小妾所生,竟一口答應下來。可能是這小女嬰長得眉清目秀的,很得官仁的喜愛。
當年二人的隨口應允,無憑也無據;加上官仁逝世之後,官府家道中落,徐森避之惟恐不及,只當從不認識官府的人,哪還會記得婚配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