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熱的吻融化不了他唇上的冰,絕望地發現他真的毫無回心轉意的意思。
邢人熙冷靜地推開她,拿出手帕擦去唇上的口紅,「我想你誤會了,汀娜,我不是為了你才到T省,這只是湊巧。」
「但是我去找你時你不也接受我了?」汀娜仍想盡最後努力。
「我也說過這只是各取所需。」邢人熙說道,「再見,我們仍可以是朋友。」
「我不想只當朋友!」汀娜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邢人熙是他所遇過條件最好的男人,不僅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並且風度翩翩、溫柔體貼,若能成為他的妻子絕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要他,第一次見面時就這麼決定了。
即使他言明這只是一場男歡女愛的遊戲,但她相信那是他愛面子的說法,只要時間一久他必會對她告白,她是那麼美好,怎麼有男人不愛她?
即使他堅持不是為了她才來T省,她也有把握在這段時間內征服他!
「汀娜,」邢人熙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你一向很明理。」
「我現在也還是!」
「你理智點。」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女人,當初真是看走了眼。
「我很理智!」汀娜大喊,「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她是誰?是誰!她有比我好嗎?為了你,我一直很努力啊!」
「為了你」這種說法真令人厭惡,好似他要為她所有的改變負責,用這三個字便能束縛他的一生似地,直到她決定不再對你糾纏為止。
改變不該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自己;為了讓自己更好、為了讓自己更喜歡自己、為了讓自己更有自信——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是其它任何人!
「汀娜,我並沒有給你承諾不是嗎?」邢人熙眉間飄來了淡淡的陰霾,試圖再與她說說道理。
汀娜卻聽不進去,只是追問:「那個女人是誰?」
「沒有那個女人,汀娜。」他不耐地挑起右眉,「你若不能好聚好散,當初就不該陷入這場遊戲。」
「是你邀請我加入!」汀娜雙眸含淚,「這不是代表你對我有意嗎?」
「那只是肉體上的吸引力。」邢人熙深吸一口氣。
他不常發脾氣不代表他沒有脾氣,而人們通常寧願看見他溫和的一面,不願觸碰另一面禁忌,平常他只要斂起笑容就夠他人心驚膽戰了。
汀娜不會願意看見他的另一面,因為那只會讓她更加難看。
「肉體的吸引也可以轉變成愛情!」
「但我沒有。」他蹙起了眉,他真的是挑錯人了,還是他太低估自己的吸引力?任何女人只要有機會接近他,絕不會乖乖放手離開。
「你有,只是讓另一個女人蒙蔽!」汀娜執迷不悟,或許是她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她是誰?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夠了!」邢人熙完全失去耐性,按下桌上的通話鍵,「言秘書,請警衛上來,客人該離開了。」
他有過許多女友,並不全是他甩人,偶爾他也會被甩——當他遇上比較聰明的女人時,當她們知道從他身上得不到愛情之後,有的會依依不捨,有的會乾脆離去,留給彼此一個好印象,也留給自己一個退路,從未有人像汀娜這麼愚昧,把事情弄得這麼僵硬。
他們本來可以是朋友,而他對朋友一向不錯。
「人熙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不敢相信。
「為何不可以?」邢人熙挑起右眉,「這裡是我的辦公室。」
當警衛把又哭又鬧的汀娜架離之後,邢人熙帶著疲憊坐回他舒適的辦公椅上。
支肘撐額,他閉上眼想起芯慈那雙溫柔微涼的手,及澄澈燦亮的眼,天生自然地付出關懷而不在意他的身份,沒有企圖。
看她獨立撫養姐姐留下的遺孤就該知道她的堅強及倔強,即使自已穿不好、用不好,還是盡力給外甥最好的.用她的愛去照顧孩子,而非被迫接受的拖油瓶。 即使她的外表並不是最美,但她的心卻是最美麗的。
她身上還有多少的美好等他去發掘呢?
★ ★ ★
為了莊則陽,芯慈辭去工作時間不固定的護士工作,另找薪水較少但卻時間固定的普通工作,晚上哄莊則陽睡了之後再去另一間公司兼差;她並不怨,否則她也不會收養陽陽。
以前她小,姐姐不也是這麼把她撫養成人嗎?
芯慈強打起精神走出公司,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暮色,今天晚了些打卡,她得快點去接陽陽,否則又會給幼兒園老師添麻煩。
正當芯慈想回快腳步往停車場走去時,一道醇厚斯文的男音從後飄來,令她停下腳步。
「用文 」見是朋友,芯慈露出一個笑容等他追上,「今人怎麼沒跟纖纖姐一塊兒走?」
洛纖纖喜歡他是人人皆知的事,可由於她是他的秘書上,常見兩人形影不離,故她有此一問。
應用文露出一個微惱的神色,「為什麼我一定會跟纖纖一起離開?」
他是公司工程部的經理,年紀輕輕便是一部之長.早成了公司裡未婚女性的目標。
但他卻自芯慈入公司起便注意到這個新到總務部門報到的高級雜工,名為助理,做的卻是所有人都可使喚來、使喚去的小妹工作,也與她能每天笑盈盈地來上班,從未見她拉下臉色,自那時起他便留意上她了。 一年多來,他深深為她那種樂天知足的個性所吸引,不由得展開追求。
只是他追得雖勤,佳人卻懵懂不知,唉!連陽陽那孩子都看得出來,為何芯慈卻視若無睹呢?
聽到應用文的話,芯慈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在,復又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們常在一起,突然身邊少了纖纖姐誰見到都會覺得奇怪嘛!」
「那我是否該把纖纖從身邊凋走?」應用文半開玩笑地說。
芯慈聞言色變,「千萬不要,給纖纖姐知道一定會殺了我的!」
「哈哈,瞧你嚇的。」他朗聲笑道,「只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