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提醒我殺人滅口嗎?」董君廷氣得冷笑了聲,氣她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去。「現在也太遲了點吧,蘺蘺?這種事該趁適才還沒人注意時做,現下每個人都把眼睛往我們身上擺,叫我怎麼把龐肥豬宰了?」
噗!群眾裡響起一陣笑聲,讓龐大富更加面紅耳赤。
可惡的好夫淫婦!「把他給我綁上官府!我要告他謀財害命!」龐大富一聲令下,兩名家丁不敢稍慢地衝上前——
第八章
「相公,你太衝動了。」江蘺皺眉為丈夫手臂上的傷口上藥,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上藥的動作。
「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那只肥手摸上你的手才叫不衝動?」他真搞不懂她腦袋瓜是怎麼想的。董府少做一筆龐肥豬的生意也不會倒,她作啥這樣委曲求全?難不成是爹調教得太好了,讓她事事以生意為貴,即使讓人輕薄了也不張揚?她不知道爹是男人嗎?即使讓人說上幾句輕薄話也無關痛癢!
「妾身不是這意思……」
「小姐,姑爺說得沒錯呀!」在一邊端著清水與乾淨白布伺候的小麥破天荒地附和她一向看不起的「敗家子」,「技水堂少爺及引元堂少爺不在身邊,本就該小心謹慎些。話說回來,該讓引元堂少爺陪小姐回來的,這樣那龐大富也不會認為小姐可以欺負,姑爺也不會受傷了。」
換句話說,姑爺太過沒用啦!人家根本沒放在眼裡。
真是可悲,沒出息從外表上還可以看得出來呢!
「小麥……」江蘺咬了咬唇,差點笑出聲來。「白布。」
「是。」小麥聽話地遞過白布讓小姐為姑爺包紮,「但龐大富也太卑鄙了,以多欺少竟還用上兵刃,該叫大人狠狠打他幾十板、關上幾十天的!」
董君廷臉色變得很不自在,橫了一眼咬唇竊笑的妻子,低咒著轉開目光眼不見為淨,只可惜不能把耳朵一起關起來,便聽不到她竊笑的聲音。
「小姐怎麼了?」好奇怪呀,小姐跟姑爺的反應都很怪異。
「咳……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江蘺正要解釋,董君廷一伸手指住她嘴,順帶將她勾到懷裡來,鬆開了她的口。
「娘子,這樣揭夫婿的瘡疤未免太無情了吧?」他皮笑向不笑的說道。
兩人面對面貼緊的姿勢令江蘺臉紅了臉,手中一截還未完全包紮好的白布不知該擺哪裡好,「相公,妾身猶未包紮好你的傷……請放手……小麥在呢!」
聽到自己名字,小麥如夢初醒地衝上前,本想把手中的水潑過去,但念及小姐極可能遭池魚之殃而就此打住,轉以她的氣勢取勝!
「姑爺!你怎可以這樣輕薄小姐?!放開、快放開!」她揮舞著拳頭,考慮著是否該在他傷口上給予重重一擊!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江蘺一眼看出小麥打著的主意,反而雙手包住了他的傷處,抬頭望向躍躍欲試的小麥,「小麥,不許胡來。」
「小姐!」小麥鼓起雙頰,發誓她看到那個敗家子得了便宜又賣乖地對她扮鬼臉!
「相公,你也是。」她轉回頭瞪著微笑的夫婿,「先讓妾身為你包紮好。」
好吧!董君廷放開抱滿懷的軟玉溫香;他並不貪心,只要今日比昨日更進一步即可,他不要求一步登天。
江蘺禽他細細地包紮好,小麥逕自在旁生悶氣,覺得她的小姐快讓人搶走了。
忽然門上有人敲門,小麥樂得眼不見為淨這敗家子不時偷吃她家小姐一見腐,前去應們。
「啊,堂少爺?」小麥眨了眨眼。
董引元站在房門前,「我聽說你家小姐回來路上受了驚嚇,特來探望。」
他一回府便聽說了適才市集大街上發生的事,立刻奔了過來,堂兄為何不僱車?不然坐簷子亦可,否則龐大富豈有機可趁?
哼,看來他的警告龐大富完全不放在心上!
「喔……」以住她會講堂少爺進房去的,可她如今就是覺得似乎不方便請堂少爺進去。「小姐很好,不好的是姑爺……姑爺受傷了。」
「受傷?」董引元一愣,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小麥覺得堂少爺這句話說得實在太莫名其妙。「姑爺就是受傷了……」
哎呀,該不會龐大富的兩名家丁其實是堂少爺派去潛伏的暗樁,就等這機會把姑爺給——做了,然後取姑爺之位而代之?所以堂少爺才說姑爺怎麼可能只是受傷?
啊啊……好可怕呀!小麥看著董引元的眼神立即改變。
董引元沒時間注意一個小侍女,逐自喃喃,「堂兄怎可能受傷呢?對方是武林高手聯攻嗎?」
「啊?堂少爺您說什麼?」小麥聽不清楚。
他回神問道:「傷得重不重?」
「不重啊,就手臂上被劃了一刀,臉上有點擦傷。」小麥邊說邊指了指身上、臉上的部位作示範。「小麥,是引元嗎?」江蘺的聲音從內傳來,「請引元進來。」
「是啊,引元堂弟就不必客氣了。」董君廷這話裡雖帶笑意,實則正瞪著妻子;請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進房?她未免太沒危機意識!
雖說引元為人一向謹慎、守禮,但這樣壓抑的人最是可怕,誰知他哪天壓不下獸性,對他的蘺蘺下手?
董引元一默,「不必了,知道蘺兒安全就已足夠……」
「咦?那你堂兄我的傷就無關緊要了嗎?」董君廷純粹鬧著他玩;算你識相。
不過引元堂弟哪!你這樣君子……下輩子還是輪不到你哪!
五年,這五年引元究竟在做什麼?勤勞點孩子都可蹦出五個了,而他卻僅僅只是喚出蘺蘺的閨名……還是在他回來之後。唉!雖然很值得人同情,但既然他回來了,又發覺了江蘺的美好,那麼……很抱歉,引元,你只能再花個五年去尋找另一個值得愛的女人——
江蘺,是他董君廷的。
三兄是毒手劍仙關門高徒,引元不必為堂兄操這分多餘的心。」語畢,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