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發現卓立寰。望著在人群中的紅衣纖影,目光儘是溫柔。
「她真美,美得像一簇火焰,對不對?」卓立寰忍不住呢喃。
玄薇被他語中近乎膜拜的語氣給震住。卓立寰慎重地彷彿要把這簇小小的火焰放在掌心上,不畏灼燙,只求能呵護著它。他的表情充滿對若薔的虔誠,與濃濃的……某種情感,瞬間擊潰玄薇對他的種種猜疑與敵視。
那天得知卓立寰是「百靈食品」的總經理後、若薔扔下她與方大剛,跑去找卓立寰算帳,而方大剛後來繼續在她耳邊說了好多關於卓立寰的難聽傳聞,她心裡對他的印象可真是壞到了極點。
可是,如此近距離地觀察他,玄薇才赫然發現:這個男人愛著若薔!他雖然曾經隱瞞一些事,但是他的表情並沒有隱瞞真實的感情與感覺,他根本沒有方大剛所說的歹毒與可惡;起碼她看到的是這樣,所以她釋然了。
卓立寰邊緊盯著若薔,邊把玩著手中的洋蔥。這時玄薇突然怯怯地伸手去拿回那顆洋蔥,把外面一層幹掉的皮剝去,露出漂亮的淡翠綠色。
「若薔是把這樣的洋蔥跟芭樂看錯。」她小聲的主動解釋。「她沒有色盲。」
卓立寰一看到那通體翠綠的洋蔥,不禁揚起十萬個大笑的衝動。
看來,這家「薔薇餐廳」有三個主人護盤,但是講到真正要下廚房、秀手藝以鞏固餐廳的招牌,他們還真的只能指望玄薇一個人。
大笑中,曾有的心結全都煙消雲散。
***
「我要參觀『百靈食品』的辦公室跟廠區!」
「有什麼好參觀的?不就跟你們『丁氏食品』沒什麼兩樣嗎?」
「不管不管!人家就是想去。」
「唉,隨便你了!」
自從卓立寰是「百靈食品」當家的消息被若薔知道了以後,紅衣炫影就更大剌剌地侵入他的生活,丁若薔常常仗自己是他的「相好」而對他有諸多要求,卓立寰雖然無奈,卻總是甜蜜又寵溺地接受。
兩人在「百靈食品」的生產線上逛了半天之後,才回到辦公大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人幾乎全走光了。卓立寰穿著鐵灰色范倫鐵諾的西裝,陪著若薔在無人的樓層裡四處逛。
現在對若薔而言,卓立寰獨門的激將法還是有用得很,但是她也學會了一招可以把卓立寰克得死死的方法,那就是撒嬌大法。撒嬌大法是把她平時蠻霸的語氣調軟一百倍,然後再蹦到他身上磨磨蹭蹭,保管卓立寰馬上暈頭轉向。
這一招太好用了,若薔逐漸領悟到;只是在磨磨蹭蹭之後,往往會激起卓立寰更……的反應。想到每次鬥法,最後總是結束在如何曖昧的異色場景中,若薔整張臉就燒得火紅。
「你在想什麼兒童不宜的?」卓立寰瞭然地望著她。
「哪有!」若薔被看穿心思,馬上火辣辣地回敬。「你自己不要亂想才是真的!」
「我不會胡思亂想,因為我向來信奉『坐而思不如起而行』!」行動派的卓立寰伸手想扣住若薔。
她突然輕快地跳開,不讓他看到她嫣紅似火的臉頰;可是卓立寰卻馬上跟上來,鐵臂牢牢環住她的纖腰,將她拉回自己的辦公室。
落了鎖以後,卓立寰抱起她,將她安置在沙發上,他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往後一拋,一個銀灰色的扁型盒裝物體順著拋物線斜飛出去,滑進了書櫃的下面。
沐浴在火熱渴求中的兩人渾然不覺,眼中只有彼此。在卓立寰炙燙的視線下,若薔拒絕不了他的索求,她發覺在卓立寰的懷裡,她愈來愈不像自己,愈來愈在乎卓立寰如何看待她?他心中到底置她於何地?他心中也有和她一樣的……感情嗎?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專心一點!」卓立寰埋首在她白皙滑嫩的頸側,不悅地吼道。「說你愛我,若薔。」
「你自己幹麼不先說?」她才不要率先拉下面子。若薔在逐漸失去理智時,仍固執地堅守最後一道防線。
「我只想聽你說。」卓立寰壞壞地撩起她的上衣,艷紅與雪白映成最撩人的風景,他佔有性地撫上她。「莫非你不敢說?」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她微弱地反駁,卓立寰手指製造的情浪狂潮已讓她幾乎滅頂。
「那你就說給我聽啊。」
若薔側過臉,咬緊下唇。不說、不說、不說!這次不管卓立寰怎麼激,她絕不會再上他的當,一頭栽進去;要是她先開口,承認愛上他的話,那她的面子就殺光光了。
面子比命還重要!
卓立寰知道她心裡在顧忌些什麼。他唇一勾,誘她開口。「如果你先表白的話,我也會對你說出那三個字哦。」面子最重要!若薔在昏茫中仍是嘴硬。「你、你以為我很稀罕嗎?」
「不稀罕也無所謂。」卓立寰以佔領者的姿態由上往下俯視若薔。「不說也好,我會讓你的身體告訴我!」
***
失算了!
方大剛在丁宅吃過晚飯後,隨即告辭,立刻開著他的老爺車離開。
他受不了了!丁家人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說笑笑?他們應該要為卓立寰侵入他們的生活而憤怒不已,但是沒有,他們非但不介意,還一付樂見其成的模樣、
方大剛本來想借丁正風之手,幫他把大小姐與卓立寰拆散,誰知丁正風聽到這兩人在一起就腦袋發暈,連「百靈食品」與「丁氏食品」的宿敵關係也不管;非但不阻止,還暗中化阻力為助力,默許大小姐常往卓立寰那邊跑,棄自己與「丁氏食品」於不顧。
這麼「番癲」的人,當然不能指望了!
之後,他也曾把希望寄托在大小姐身上,故意在她面前揭穿、抹黑卓立寰,卻反而讓他們更親密;最後,他希望二小姐起碼能幫點忙,但是他前幾天卻在薔薇餐廳附近看到他們三人有說有笑的;而方才二小姐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他知道也不能指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