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莫慎揚隨意接口道,扣住她裸腰的大掌,竟像是有自主意識地撫著她嫩滑的肌膚,指尖十分享受細膩的觸感。
他粗糙的指端滑過細膚,帶來一點點疼,和許多難言的酥麻感,水芙蓉如遭雷殮。「放開我,你別想藉機揩油!」她紅著雪頰指控道。
「早點說清楚,不就沒事了嗎?」莫慎揚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卻貪戀不已。
「誰知道你的動作這麼快?」他若不是不懂得尊重人權,就是天生是個號令眾人的領袖,所以才有不准人不從的惡習。「趕快轉過頭去啦!你還看什麼看?」
「既然看都看了,就乾脆進行本來該做的事。」他平靜地宣佈道,黝黑深潛的眸子根本看不出所思。
「都……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想摸我的心口?」水鞭蓉激動跳起。
摸不摸不是重點,護住她心脈、遏止寒氣成毒才是,便莫慎揚已經懶得糾正她了。「如果你堅持要用這種說法的話,我沒有意見。」
「君子非禮勿視,你不是應該要及早告退的嗎?」她一隻手溜下身去揪緊床單,卻沒有辦法將它掀起來蓋住自己。
「見面以來,我說過我是君子了嗎?」他薄情的唇角掀起了嘲諷的弧度。「君子處處拘禮是不能救你的命的,你該慶幸我不是才對。」
「你——」水芙蓉氣結。多少男人巴不得有呵護她的一丁點機會,而他居然以嘲謔的態度對待她,輕薄了她的唇,如今還想用手造訪她的纖軀?
雖然她也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住她的命,但她就是覺得好嘔。而經過這番折騰,原本就虛弱的了更覺氣力全失。
莫慎揚看出她的虛疲無力,他快指如風地封住她的穴道,令她扳正坐直,扯開虛軟的手臂,開始為她輸灌真氣。
那厚實有力、熾熱如焰的大掌,毫無間隙地熨上她心口。那一瞬間,雖然莫慎揚已收心發功,但黑眸裡一閃而逝的激盪,還是洩漏了他為之一動的秘密。
水芙蓉紅著臉,看著自己的一隻豐盈盡覆於他的大掌之下,卻無辦法掙扎;那一處傳來了大量熱流,酥酥麻麻,她已經辨不清究竟是真氣,抑或羞赧所致。
剎那間,寒暖兩道氣流在她的體內交會,衝擊力直逼向她的體能極限,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暈了過去。
莫慎揚為她輸氣完畢,已通體發熱,渾身冒汗。他穿上衣物,門外已經傳來了久候不耐的爭吵聲。
望著她暈去的痛苦模樣,他不自覺地揉開她眉上的結,動作充滿了憐惜。看著她裸著的嬌軀,他知道方才自己急於救她的動作唐突了她,因而在心裡已經有了個底:她是在莫城待定了,而且對於她的未來,他自然該負起責任。
奇異的是,對於這天外飛來的責任,他並不覺得不快,反而有絲期待。
莫慎揚拿出下人事先預備好的男子衣物,打算為她穿上。但在指尖觸及到那粗糙的衣料時,他心裡打了個突。下人們送來的都是男人的工作服,全由粗硬耐磨的布料製成的,穿在她的身上,恐怕不到半晌就會磨出疼痛來吧?
但現下也只得讓她將就著穿,回頭得要人調來布面柔滑的女子衣裝,才能放心包裹住她無瑕的胴體。莫慎揚盤算著,細心為她著裝,卻沒有意識到心裡正為她設想了許多細節,而這是前所未有的。
一切處理完畢,他拉開門,客房院落外哄鬧成一片的人群倏然靜寂,之前與守住門的莫亭言起了衝突的眾多姑娘也退到一邊,不敢再在夢中情人面前造次,但之前吵得最凶的螢芝仍扭著腰上前來。
「慎揚大哥,裡頭那位公子怎麼樣了?」原本跋扈叫囂的氣勢全化成了嬌聲嬌氣的嗓音。「大夥兒都好替他擔心,偏偏亭言不准我們進屋去探望。姐妹們熬了藥湯和紅糖薑湯,等著要為他祛祛寒呢。」
「恐怕是想獻慇勤吧。」亭言微笑地低諷道,俊美的臉龐儘是譏誚。
「哼,關你屁事!」螢芝扭頭不理,對莫慎揚巧笑連連。
「她沒事了。」莫慎揚的視線越過了螢芝的頭頂心,淡然對眾人交代道。「只需多加調養,快則一周,慢則十日,一定會恢復健康。」
「那咱們就寬心了。」螢芝拍拍心口,喘了好大的一口氣。「放心吧,慎揚大哥,我們大家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他』的!」
莫慎揚不置可否,召來了府裡管事的人。
「總管,派兩個輕手輕腳、乖巧伶俐的婢女進去侍候。」想起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想必之前一定過慣了讓人侍候的富裕生活,這使他的保護欲不自覺地勃升,竟不願她嬌美的模樣因為來到莫城而枯萎。
「派我去、派我去!」總管銜命回首,正要點召人手,誰知道一群婢女竟擠成一團,搶個工作機會像是在搶金元寶似的。
「還是我去吧!」螢芝一自告奮勇,所有的聲潮頓時退了,可見女人們幾乎都以她馬首是瞻——或者該說是畏怕她私底下的狠勁。「我心細如髮、手腳俐落,再說,我本來就該替慎揚大哥分憂解勞的。」她不勝嬌羞地說著,語意深深。
「哈。」莫亭言噴笑出聲,望著螢芝的眼神中有著不屑與陰霾。
「那就有勞螢芝姑……」總管不想開罪於這個大小姐,免得雞犬不寧。
「慢著,有件事必須宣佈。」直覺地不想讓螢芝接近嬌弱無力的她,總覺得螢芝會肆意良妄為,他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她。「在客房院落裡的,不是公子,那是個姑娘家。」莫慎揚啟口,沉冷的音調懾住了所有浮躁。
「嗄?」眾人的下巴一落,一張張的大嘴足以一口塞下鴨蛋。
莫亭言愣了愣,快言譏刺道:「所以,這些女根本不必爭了,對嗎?」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莫慎揚,眸底一片晦澀。
螢芝拚命壓抑住放聲尖叫的衝動。「你……你怎麼能確定那是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