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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又是七彩空中小姐?」心馨老大不高興起來,沉下臉又嘟起嘴,「昨天晚上回來你也偷跑了!」

  「偷跑?」秦康捏一捏她的鼻尖。「玩官兵捉強盜嗎?還是有人叫你監視我?」

  「你——不守信用!」心馨滿心不是味兒,陽光和好心情都消失了。「我不理你!」

  「好心馨,」他憐愛地摟她的肩。「發誓早點回來陪你聊天。」

  「希罕!」她轉開頭,跟自己生悶氣。

  「帶消夜回來給你吃?」他還是逗著她,他只是當她是妹妹。

  她看他一眼,這麼出色、這麼英俊的男孩子,又是那樣善解人意、體貼、熱誠,他惟一的缺點就是女朋友太多,多得她——簡直嫉妒也來不及了。

  「那——你幾點鐘回來?」她稚氣的真摯。她心中一直認為他對她是特殊的——他是這麼說過。

  「天!」秦康作狀地捂著腦袋,又對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秦愷眨眨眼,「吃不消,受不了,管得這麼嚴?」

  「誰管你!」心馨嘟起嘴唇,大步走進秦愷的臥房。「秦愷,我們開始講課。」

  秦康絕不在意地一笑,小女孩的解氣而已!他吹著口哨,大步走了出去。

  「叫秦愷陪你去醫院吧!」他說,「秦愷代替我去。」

  心馨和秦愷都聽見了,他沒作表示,她卻噘噘嘴,裝出一副不希罕狀。

  「臭美!」她低聲罵。

  秦愷聞言皺眉,很感意外地說。

  「你不該說這樣的話,」他認真地說,「不好聽!」

  「哎——」她臉一紅,怎麼了?浣思在這方面對她的管教很嚴,她從不敢亂說話,今天是說溜嘴。「對不起,下次不說。」

  「你——是不是很希望哥哥陪你去醫院?」他望著她,很慎重地問。

  「不,」她摸摸頭,「是他昨天答應我的,他不該黃牛!」

  「劉心馨,」他的話裡分明有強烈的暗示,「我認為對任何人、任何事的期望都不能太高,否則一定失望。」

  「我——沒有期望過誰啊?」她天真得一點也不懂。

  「而且,感情的事——也不能太天真。」他再說。說這話的時候他低著頭不看她。

  「我不懂你說什麼,」她把口裡的口香糖拿出來,用一張紙包起來,「感情的事天真,你是指我?」

  「不——不指任何人。」他搖搖頭。他實在為她擔心,誰能比旁觀者更清楚?

  然而——怎樣的旁觀者?

  「我們開始吧!」心馨攤開課本和習題。

  秦愷點點頭,開始講課。他講得很用心、很仔細、很扼要,相信再沒有數學天才的人也該懂了,他抬眼看她,她雙手托著腮,眼中卻是一片茫然。

  她今天心不在焉。

  「懂嗎?」他問。心中有莫名的歎息。

  「懂,懂,我懂了!」她誇張地一連串說,「真的懂了,你再繼續講。」

  「或者——我再講一遍剛才那個公式?」他瞭解地說。

  「啊——也好!」她有些臉紅,被他看出來了嗎?「你猜秦康什麼時候會回來?」

  泰愷的心一顫,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垂下頭。心馨不知道秦康是和女朋友約會嗎?她這樣全心全意在秦康身上,想著、念著,她不知道傷害已經在身邊了?

  「我也不知道,」她又托往腮。「我想——他晚上也不會回來陪我聊天。」

  「你——認為他回來與否對你很重要?」他努力想點醒她。這樣的事若發展下去,受傷的將不止一個。

  「他答應也就不應該黃牛!」她一廂情願。

  他暗暗搖頭。這麼天真、這麼善良、這麼純真的女孩子,但願沒有人能傷她。

  「哥哥是去見女朋友,」他考慮一下,說,「這是他比較接近、也比較特殊的女朋友,他們——他們將來可能共同生活的。」

  「你說什麼?」她疑惑地望住他,有不能置信的神色。「你是指——秦康會跟空中小組結婚,他自己說的?」

  「他沒有說,旁邊的人都該看得出來,」秦愷不想心馨受傷,他只能這樣。「哥哥對韋夢妮很緊張。」

  「緊張,怎麼緊張法?」她睜大了眼睛。

  「這——我無法形容,」秦愷認真地說,「我只是知道,那個韋夢妮可能會是嫂嫂。」

  「嫂——嫂?」心馨呆往了,小臉兒一片奇異的蒼白。

  「是!」他狠著心說,「我聽見哥哥告訴爸爸,韋家的人希望和他們見面。」

  「見面——又怎樣?」她真是完全不懂。她是純情的,她完全沒想到過其他的事。

  「我不知道,兩家人見面,一定有特殊的事。」他望著她。天!要怎樣才能幫她?

  她那蒼白和失神令他心口都扭曲起來,秦康,秦康,你可曾知道你的無心之失?小心馨的感情已經受到傷害了,這是誰的錯?有辦法補救嗎?奏愷!

  「我明白了,」心馨臉上是反常的陰暗。「你是說他們可能就要結婚了?」

   「或者是訂婚。」秦愷垂下頭。他不敢再看心馨。

  好半天都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她在做什麼?奏愷擔心地偷看一眼,小女孩子的眼圈兒都紅了,她似乎在強忍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偏偏又忍著這麼困難。秦愷心中發痛,可憐的小心馨,他情願她哭一場,她那模樣——秦愷再也不能原諒哥哥——雖然不能算秦康的錯。

  「原來——這樣的!」心馨聲音裡有強烈的哭意,「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從來沒有!」

  秦愷沉默著,他不便也不能替哥哥辯護。

  「他說——她們都不如我,」心馨吸吸鼻子,突然哭起來。「原采他騙我!」

  「劉心馨——」秦愷真願自己能擁著她,安慰她、愛護她、幫助她,但——他只能在一邊暗暗歎息。「別這樣,也許——事情不是這樣」

  「是這樣的!」她有小女孩的特殊固執,「一定是這樣的,他騙我,他騙我!」

  「我知道——哥哥很喜歡你——」他困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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