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和原昱創像是熟識,又是拍肩又是握手,好不快活。余頌賢落得輕鬆,加上難得的美景,她的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愜意的笑。
「喜歡嗎?」原昱創走了過來,精壯的手臂自然地將陶醉在美景之中的余頌賢攬進懷裡。
太自然、太理所當然了,並不是好事。
余頌賢斜睨著他。「賭約中有註明我可以任你擁抱嗎?」
男人朗笑,笑聲似乎傳遍整個山頭。「天黑了,我摟著你是幫你取暖。太陽下山後,氣溫會快速從三十度的高溫降低至少十度,山上濕氣重,要是著涼了,我可捨不得。」
余頌賢嗤之以鼻。「如果真有心,你可以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照樣可以幫我取暖。」
原昱創低頭蹭著她的短髮,汲取她身上的馨香。「這是我的借口,寶貝,否則我怎麼擁你入懷?」
山上的氣溫的確降得快。當夜幕低垂,她立刻感覺到一絲冷意。
余頌賢不自覺地偎進他懷裡,痞子的手掌貼在她赤裸的美背上,她也不那麼在乎了。「你這招我也用過,用天氣啊、或者逛夜市,的確可以讓美人投懷送抱。」
想想,她那些輝煌的情史,在「身份」曝光之後,是否還能坐享美人人懷之福呢?唉∼∼
「你從小就知道自己喜歡女人嗎?」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再由背後將她整個人收進懷裡。
「我是後天啟蒙型的,發現自己喜歡女人是這兩年的事。」她不在意和他分享愛上女人的心路歷程,也可以乘機提醒他,她是個男人。
「真的嗎?那喜好會再改變回來嗎?」
余頌賢搖頭。「男人臭死了,我沒打算喜歡男人。」
原昱創挑眉,大掌在她肚腹收緊。「這麼說來,你正讓一個臭男人緊緊擁抱在懷裡嘍?」
「沒錯,如果你願意高『抬』貴手,在下感激不盡。」
「不了,今天你是我的獎品,我要好好把握我的權利。」
美麗的夜景讓人無法生氣,山下的燈光,像是一條條金色的綵帶,一道接著一道展開。
「好美。」
「是啊。」他揚著笑,唇若有似無地吻上她的發,意有所指地說。
其實,披著他的外套、偎在他懷裡,她聞到的味道都夾雜著專屬於他的氣味,不討人厭,還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一切,無論是霸道或者深情款款,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吃飯了。」他說,聲音突然之間呢噥沉厚。
「好。」
她嗅著屬於他的味道,似乎有一秒鐘的時間,她希望這份甜蜜與親匿可以持續好久好久……
第六章
余頌賢一向料事如神,當然也算準她昨天的丟臉事已經傳遍全台灣。老媽的竊笑也就罷了,連她今天早上到便利商店買個飲料,店裡的小妹還眨著淚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她。她知道便利商店的小妹已經暗戀她好久了,這件事對便利商店小妹而言,打擊實在太大。
八卦報紙更狠,為了強調事件的真實,乾脆把她和原昱創在私人小館前,她被「強」擁著看風景的照片給刊登出來……她當然是被「強」擁的,這沒什麼好懷疑的!
余頌賢在人人行注目禮下走進自家公司大樓,才踏入辦公室,拉炮立刻在她頭頂上響個不停。
公司員工全跑到櫃檯前,每個人都樂到不行,拉炮、綵帶滿天飛舞。
「耶!恭喜老闆春風得意、覓得良緣!」
所有人大呼小叫,情緒high翻天,整個「可威科技」呈現無政府狀態。
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全公司也只有一個人不懼怕老闆的威嚴。
「濃濃。」
「我在這裡!」柯昀濃跳向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好朋友。「阿賢,好棒好棒,我好替你開心哦!」她開心地抱著好友蹦蹦跳。
余頌賢真想劈頭給濃濃一頓罵,但一看到好友含淚欣喜的眼睛,她一肚子的斥責也只能吞下去。唉,不對女士口出惡言就是她的優點,男人學不來。
余頌賢摸摸濃濃的頭。「傻孩子,你想太多了,你知道那只是一場賭局,我只是願賭服輸,沒事沒事,我還是男人哦!」
最後一句,余頌賢幾乎是用喊的,順便澄清大家的誤解。
濃濃抱完,莎莎衝向前,一把抱住余頌賢,也是激動地跳來跳去。「阿賢阿賢,你好美哦,你真的好美哦,你怎麼這麼性感?我都快被你比下去了!」
「唉,又是一個傻孩子,乖,莎莎別跑來跟他們一塊兒瘋哦……」余頌賢猛搖頭。
莎莎抱完,又心也衝向前,一把抱住阿賢。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表達喜悅的方式都一樣,每個人都變成跳來跳去的小白兔。
「阿賢,你怎麼這麼棒?趕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做SPA,要不然背脊怎麼這麼美、這麼光滑?」
「乖,又心,你才是最美的……」
余頌賢神色一凜,猛然察覺了什麼。八卦報導只拍到她和痞子在私人小館看風景的相片,她被死痞子抱得密不透風,哪看得到性感?哪看得到美背?除非又心和莎莎偷溜進午宴派對……
況且,昨天她似乎真的看到她們……
「莎莎、又心,昨天下午你們人在哪裡?」余頌賢問,一臉的肅殺之氣。
莎莎反應快,知道跟蹤的事可能已經讓阿賢識破了,趕緊將抱著阿賢跳來跳去的又心拉下來。
「呃,我們能去哪?你知道的啊,最近我們『派洛科技』為了上櫃的事可是忙翻天了!」因金主的投資和經營得道,派洛正式掛牌上櫃。
又心的老公,也是派洛的金主,年前正式成為派洛的老闆,原先的老闆顧先生和妻子則返回新加坡,這讓暗戀顧先生許久的又心難過了好多天,害又心的老公忿忿不平。
余頌賢陰沉沉地問:「可以忙到陽明山去,參加午宴派對嗎?」
這下子連又心也清楚她和莎莎露餡了。她扮起笑臉,趕緊澄清。「你說什麼啊?阿賢,我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呢?啊,對了,莎莎,我牙齒痛,你說要帶我去找你老公看牙的,時間應該到了吧?」莎莎的先生是個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