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瘦瘦的,力氣倒很大啊……」不自覺喃喃自語了一句。區靖槐當時是覺得,與其什麼都不做就讓她跑掉,還不如先吻了她再說,起碼能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管印象是好還是壞,但至少區靖槐這個人,肯定會在蘇曉瑤的心中生根了吧?
面對自己阿Q的想法,區靖槐的臉上終於浮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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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向前移動,顯示著上課時間快要到了,然而蘇曉瑤仍是鴕鳥心態地待在家中,一動也不動。
想起來就面若火燒啊!那出其不意的吻,一想起來就令她心跳加速,簡直快要失控了,然而最最教她不願想起的,是自己居然賞了他一巴掌!
「可是……那那那……那也不能怪我啊!」她失神地喃喃自語,說著沒有人聽得見的辯解。「旁邊那麼多人……他又突然欺上來……叫我怎麼……啊啊啊!」又來了!區靖槐的臉孔又像昨天一樣靠近她的眼前、整個佔據了她的腦海,教她腦袋當機,無法思考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蘇曉瑤慌忙接起,咳了兩聲好讓自己冷靜下來。「喂?!」
「姊!是我,家修啦!」
蘇曉瑤愣了一下也鬆了口氣。「你打來幹什麼?我要去上班了。」
「厚!人家關心你欸!你幹麼那麼無情啊!」蘇家修在電話那頭氣呼呼地大叫。「那天你在百貨公司被人架走,我很擔心的說……」
「你會擔心我?真是天要下紅雨了。」說是這樣說,還是覺得十分窩心的蘇曉瑤調侃地回了一句:「有什麼事?」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說過?你說過什麼?」蘇曉瑤茫然地問道,她壓根兒忘得一乾二淨……
「我要繳補習費啦……」
「你這死小孩……還以為你是真的關心你老姊,結果說不到五句就現出原形……」蘇曉瑤沒力地道:「要補習費可以,你現在過來接我去上班,我快遲到了。」
「這算乘機敲詐嗎?」
「搞清楚是誰敲詐誰好嗎!」蘇曉瑤吼了一句。「你一定就在附近的網咖,五分鐘內給我滾過來,聽到沒有?!」說完這句話,她也顧不得蘇家修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網咖,便把電話掛掉了,拿著鑰匙和包包直接衝到樓下等候。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見到蘇家修騎著摩托車出現在她面前。
「真是的,也不聽人家講完就掛電話,要是我人在別的地方你不就白等了?」
「別再碎碎念了,做人要甘願,快點載我去吧!」蘇曉瑤一邊戴上安全帽、一邊跨上後座,敲了敲弟弟的後腦勺催促他。
半晌後,蘇家修終於將姊姊送到區家大門前面,看到屋子華麗的外觀,他忍不住咋舌。「哇!姊,你在這種地方上班啊?」
「對啊。」蘇曉瑤邊回答邊跳下機車。
「你又到百貨公司打工,又到這種地方來當家教,不會累嗎?」
聽到蘇家修的話,蘇曉瑤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要不是你沒事亂花錢,我需要忙到這種程度嗎?」
「姊……」蘇家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索性纏住她的手臂。「別這樣嘛……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啦!」
蘇曉瑤無可奈何地翻翻白眼。「最好是這樣啦!你要是沒把補習班的繳費收據交給我查驗的話,我就打電話回家,把你的事全部跟爸媽抖出來!」她實在拿這個被溺愛過頭的弟弟沒轍,每次出了什麼事情,就只會嘻皮笑臉的跑來拜託她,好幾次都下定決心不再幫他了,卻還是無法置身事外,真不曉得上輩子到底欠了他多少啊……
姊弟兩人在區家大門前拉拉扯扯的同時,一輛黑頭轎車緩緩地駛到他們前方,駕駛座的車窗在兩人面前降了下來,出現一張面孔,讓原本還在說笑的兩姊弟不禁一愣。
「是你?」蘇家修認出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把姊姊從超市裡拖走的人。
區靖槐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對男女,只覺一股火氣直線上飆,尤其是看到蘇家修纏繞在蘇曉瑤臂上的那隻手時,更是氣到快要爆肝了!
「蘇老師。」一開口,聲音不自覺就低了八度,一股冷風從他口中吹了出來。「上課時間到了,你還在外面逗留,會不會有愧本人所支付的薪水?」
聽到他那來意不善的語氣,原本在腦袋裡面縈繞的粉紅色綺想都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蘇曉瑤推了推身旁的家修,示意他趕快滾蛋,免得待會兒被流彈波及。
「這裡沒你的事,過兩天我領了錢就會匯給你,你趕快走。」
蘇家修似乎也感覺到眼前的氣氛不太對,於是識趣地說:「喔……那我走了……」對區靖槐點了點頭後,他再度發動機車揚長而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家修一走,少了第三者做緩衝,尷尬的氣氛頓時全湧上來,蘇曉瑤有些無措地看著區靖槐,他那凌厲的眼神看得人直髮窘,蘇曉瑤作勢咳了兩聲。「那我進去上課了……」
「等等。」她才剛踏進區家的院子裡,區靖槐的聲音就從她背後傳來。
蘇曉瑤回過身子,試圖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有什麼事不能下課再談嗎?我可不想讓區先生您白白支付我的薪水。」
「賺錢的確滿重要的。」她叫他「區先生」?!區靖槐冷笑,額上卻已然悄悄浮出青筋。「我一直都以為蘇老師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這麼賣力的工作,照剛剛的情況看來,我果然猜對了。」
區靖槐那拐彎抹角的態度令蘇曉瑤聽得十分不舒服,她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區靖槐其實就是吃醋,酸液直衝腦門,讓他說起話來都不經大腦。
「我要說的很簡單,如果你早就有男友,大可在我吻你之前就告訴我,不必讓我在苦苦思索該如何向你道歉後,帶著男友到我家門前來宣示主權。用這種方法拒絕我的追求,你不覺得很幼稚嗎?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