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的男人,恐怕已經被她挑逗得心旌動搖了,程昱鴻卻只是冷靜地凜著臉。「妳想怎樣?」
美眸掠過一絲受傷,她眼神一冷,放下手,挺直腰板,又是那個高傲端莊的大家閨秀。
「我想你娶我。」巧笑倩兮的紅唇,一字一句吐出。「愈快愈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要他娶她。
居然想用婚姻作為交換貸款的條件,看來郭雨真的城府比他想像得深,並不只是個單純的大小姐。
該怎麼辦呢?
想著,程昱鴻感覺太陽穴隱隱發疼,他揉了揉。
台東那塊土地不是一時片刻就能賣出去的,而距離喜福的貸款到期日卻不到一個月,只要到時一筆資金調不出來,便會引起一連串骨牌效應,喜福絕對撐不過這樣的財務風暴。
喜福的負債比例已經過高了,資產土地也是抵押再抵押,現在要找到一家銀行肯背書再借錢給他們,幾乎已經不可能。
唯一的辦法就是靠人情關係了。
他需要郭雨真,需要盈泰的幫忙。
但,難道真要他答應那樣的條件嗎?難道除了娶她沒有別的辦法?
若是他真的答應與郭雨真結婚,初蕾會怎麼想?那總是忍氣吞聲、以和為貴的傻女孩,會願意為了他承受這一切嗎……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程昱鴻的思緒,他瞥了眼手錶,驚覺已是夜晚十一點多。
是初蕾來了。
最近因為他太忙,實在沒空與她約會,所以她總是趁著晚班下班後,偷偷溜上十六樓來與他相會。
他定了定神,排開煩躁的思緒,揚聲喊:「進來吧。」
纖細嬌小的人影如蝶,翩然飛進來,他一見到她臉上那甜甜的笑容,立刻心情大好,什麼煩惱都忘了,臉上也跟著漾開大男孩似的陽光笑容。
「怎麼樣?今天很想我吧?」
「是你比較想我吧?」她撒嬌似的嘟嘟小嘴,來到他面前,掏出手機,晃了晃。「哪,今天一天不知收到幾通你傳來的訊息。」
「我那只是回應妳而已。是妳先傳來的。」
「你如果沒空,可以不理我啊。」她瞋道。
「我怎麼捨得不理妳?妳一定也是趁著上廁所之類的時候,趕緊偷偷傳給我的吧?我要是一句話也不回,豈不顯得很沒人性?」
「哼,算你有良心。」她皺皺俏挺的鼻尖,扮了個鬼臉。
他眼光一閃。她嬌憨的模樣令他忍不住喜愛,展臂拉過她綿軟的嬌軀,抱坐在大腿上。
「晚上我吃了妳幫我做的便當了。」他親暱地在她耳畔吹著氣。
她嫌癢,想躲,他卻緊緊攬住她。
她只得紅著臉,由著他的呼吸搔弄她髮絲。「好吃嗎?」
「妳手藝好,便當裡又有妳滿滿的愛心,當然好吃嘍。」
「少來!」她不信地橫他一眼,風情萬種。
「嘿,我可是說真的啊!」他舉起右掌,指天為誓。「難道妳不相信自己的手藝嗎?」
她輕聲笑了。「你喜歡的話我明天再做給你。」
「真的?那我想吃炸豬排。」
「有得吃就不錯了!你以為你上館子啊,還點餐?」
「那妳做不做給我吃?」他笑間。
「我考慮一下。」
「這麼跩啊?看來我得付點定金表示誠意了。」說著,他捧起她軟嫩嫩的臉頰,作勢要啃下去。
「喂!你幹麼?」她頓時全身發燙,趕忙從他身上跳下來。
「付定金嘍!」他笑呵呵。
「這哪算付定金啊?根本就是佔人便宜。」
「這樣啊。不然妳親我好了,我讓妳佔便宜。」他無賴地指一下自己的臉頰,故意逗她。
「誰要佔你便宜啊?」她不依地跺跺腳。「我要回家了!」
「好好好,我不鬧妳了!」見她真的發火了,他忙拉回她,軟著聲調哄道:
「妳別生氣啊,寶貝,別把我一個人孤伶伶丟在這裡,那樣我會很可憐的。」
「你啊!」她偎在他懷裡,又好氣又好笑,拿他沒辦法。
大手不規矩地在她柔軟的胸前遊走,她尷尬地正想拍開他,他忽地拉出嵌著金鎖片的鏈子。「這個借我拍一下照。」
「你要幹麼?」狐疑地瞥他一眼。
「有人介紹我一家很厲害的徵信社,他們說不定有辦法找到妳的親生父母。」
「你找徽信社?」她訝然。
「嗯。」
「可是他們收費不是按日算的,很貴的嗎?」
「嘿!別瞧不起我,小姐。」他戲謔地捏捏她鼻子。「這點錢我還付得起。」
她心弦一牽,很清楚他是為了她才特意這麼做。「謝謝你。」美眸感動地瞧著他。
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沒什麼啦,妳別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我會驕傲的。」
她不禁噗哧一笑,心動地更加偎入他懷裡。
「其實我本來也想過找徵信社的,只是自從我爸去世後,家裡經濟情況一直很不好,要不是我嫣帶著我回台灣投靠娘家親戚,說不定我們母女還要流落街頭。」她幽幽道。
「妳之前說,妳養父在美國開餐館?」
「是啊。」
「要不是生意失敗,你們家也算小康之家了。」他憐惜地撫摸她的發。「妳應該過得比現在好得多。唉,苦了妳了,初蕾。」
「我一點也不苦。」她搖頭,眼角眉梢,儘是甜蜜笑意。「我很幸福呢!我養父養母都很疼我,完全把我當作親生女兒。要不是媽一直堅持,我覺得找不到親生父母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為什麼妳媽會那麼堅持?」
「說來話長。」她歎氣。「當初他們領養我,是透過一個領養機構,後來才發現那家機構有問題,專做一些違法的勾當。」
他一震,捧起她小臉,驚愕地直視她。「妳的意思是,妳可能是讓人口販子給誘拐去賣掉的?」
她點頭。「所以爸媽才一直很愧疚,老覺得他們是從我親生父母身邊將我偷過來的。」
他呆愣,良久,才定下神。「沒想到妳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簡直像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