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當時都畢業了,所以沒什麼好聯絡的吧?」沈冬悅意圖輕描淡寫的帶過。
「妳是我的女朋友,當然有聯絡的必要。」嚴東時皺眉道。
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對於她的不回應可是氣炸了。
要不是那年嚴老爺爺要求他去美國和嚴北鷹一塊深造,他一定會回學校找沈冬悅問個清楚。
「那時,我是你的女朋友……嗎?」沈冬悅紅著臉,神情迷惑,陷入了回憶裡。
她對於嚴東時的追求雖然感到開心,卻也害怕,所以他一直追,她才會沒命的逃,兩人之間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方式交往。
「妳當然是。」嚴東時理所當然地道。
沈冬悅屏息凝視著他。真不敢相信……他當時竟然是認真的!
嚴東時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吃驚,所以給了她一個微笑。「也罷,我就不計較妳當時為什麼不回我電話的事了。」
她聽了,傻笑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好,接下來問下一個問題。」
「啥?我今天是來被拷問的嗎?」她嘲諷地道。
真是的,還說是什麼約會,結果竟然是來問她問題的。
嚴東時揚揚眉。「沒辦法,因為這些問題困擾我很久,我又一直找不到妳,當然要問一下原因了。」
「好吧,反正這一餐是你請客。」
回應她的則是他的朗笑聲。
接著,嚴東時回想著他拿到的人事資料,再度提問:「妳大學業以後就直接找工作,沒去念研究所?」
「嗯,反正葉子他們剛好要面試,所以我就跟著去了。」
綽號葉子的黎秋葉是沈冬悅的好明友,又是從同學成為同事,因此兩人感情很好,之後沈冬悅調至總公司,她們仍然保持聯絡。
「這的確是妳會做的事。」嚴東時失笑道。「結果妳跟葉子變成了同事,一起在分公司工作?」
「是這樣沒錯。」看他笑成那個樣子,沈冬悅皺了皺眉頭。「那你呢?現在該我發問了嗎?」
「妳想問什麼?」
「你到底是公司裡哪個部門的主管?」她現在對這件事比較有興趣。
嚴東時瞧見她臉上充滿好奇的可愛表情,不由得向她靠近了點。「妳自己難道都沒有猜想過?」
他一靠近,她趕忙縮了縮,臉又紅了起來。「是猜過,不過我……呃,你不要又用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
每次都這樣,他不覺得累嗎?
嚴東時索性道:「我一開始也不是存心瞞著妳,是怕妳又鬧彆扭才不想說。」
「我有鬧彆扭嗎?」沈冬悅立刻抗議。「我只不過是討厭變成大家注意的焦點而已,這不算是鬧彆扭吧?」
「還說沒有,早上還有剛才妳要坐我的車子時,不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妳為什麼不大方一點?」
嚴東時這麼一說,似乎擊中了她的罩門,讓她抿著唇無法反駁。
不過,嚴東時說的的確是事實。
從小到大,沈冬悅就是厭惡也害怕成為眾人注目的對象,所以不管是大小事,她一向習慣跟著朋友一起行動。
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的人緣明明不錯,跟任何人都相處得好,卻始終在團體裡不夠矚目的原因。
另一方面,應該是跟她老是覺得他們不相配的奇怪心理有關。
這若要她解釋,她恐怕也說不出原因來。
此時侍者開始上前菜,解救了沈冬悅。
不過,她還是埋怨的瞥了嚴東時一眼。「結果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你到底是哪個部門的主管?」
「只要妳不會一直躲著我,我馬上說。」
「連這個你也要交換條件?」沈冬悅覺得自己好像怎麼樣都吃他的虧,嘖,這男人就是愛佔她便宜。
「妳剛才的回答也不夠詳細,所以,妳答應的話,我自然立刻就說。」他還是一副不肯退讓的沉穩表情。
嚴東時畢竟是個商人,進入「炎龍集團」之後更展現出商人本色,什麼時候都在商言商,討價還價。
總之他是絕對要佔盡便宜,沈冬悅只能大呼吃虧。
她直瞪著他好整以暇的表情,猶豫了下才開口:「好,我答應不會躲你,你說吧。」
當然,這只是口頭上答應。
在愛情中吃過苦頭的沈冬悅變得聰明多了,如果嚴東時只是想要個明友,那她會當一個與他之間淡如水的朋友。
至於感情,她真的不敢奢望。
嚴東時對她輕揚嘴角笑了笑。「對於我的姓氏,妳沒有想到什麼嗎?」
又來了!
「拜託你直接講行不行?不要拐彎抹角。」
「好,抱歉。」見她眉頭都快皺成一座小山,嚴東時連忙道歉。「我大哥是嚴北鷹,是『炎龍』的總裁,我是他弟弟,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
沈冬悅聞言,銀框鏡片下的眼睛再度睜得大大的:「你……你是說,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不會吧?!
她的模樣令他再度笑了出來:「我是公司的總經理沒錯,公司停車場的那兩個車位,就是我們兩個人在使用。」
這會兒,沈冬悅的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半晌後才吐出話來。「但是……我是說,你們根本沒在那裡停車啊?」
天哪,她的思緒一下子都亂掉了,竟然問這什麼笨問題?
有停車位,他們當然可以停,也可以不停啊!
嚴東時還是回答她的問話。「我們平常都是一起坐公司派的車上班,因為這樣可以在車上討論一些公事,不過我們偶爾也會自己開車上班,但基本上那兩個停車位很少使用。」
所以他那天才會教沈冬悅把車停在隔壁的車位,反正嚴北鷹幾乎不曾自己開車上下班,因此那個車位根本是荒廢在那,即使她天天把車停在那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沈冬悅太過吃驚了,因為她根本沒有想到,嚴東時口中所謂的主管根本就是公司的大老闆……
嚴東時盯著她,發現她小臉上的表情變化得很快,一開始是驚訝、皺眉、思索,接著是微垂著頭,滿臉沮喪且癟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