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時立刻瞥了他一眼,「我不認為其他人有那個本事。」意思就是,他都還沒追到,別人大概也不可能追得到。
嚴北鷹只是對他充滿自信的說法發出不小的笑聲,然後突然轉移話題:「我前幾天聽水麟說,月凰好像交男朋友了。」
嚴月凰是他們唯一的妹妹,排行第六。她和年紀最小的嚴水麟一樣,是他們最為保護的家人。
嚴月凰以前也進總公司工作過,不過因為壓力過大,辭職回家當米蟲,目前是一個工作換過一個的問題人物。
不過即使是如此,他們每個兄弟都十分關心她。
當時嚴月凰的離職,間接促使「嚴禁走後門、引薦親友進公司工作」這樣的人事禁令產生。
這麼做有個好處,那就是反正他們其他的兄弟志不在此,進不了總公司無所謂,但那些急於鞏固勢力的人就不一樣了。
所以,乍看之下好像是他們兄弟吃虧,但是嚴北鷹和嚴東時卻心知肚明,他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反正公司有他們兩個年紀最大的頂著,其他人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未嘗不是好事一樁。
「喔?你倒是什麼消息都靈通。」嚴東時微扯嘴角道,明白的調侃著嚴北鷹的愛管閒事,尤其最愛管自家人的事。
「那還用說,誰教我是你們的大哥呢?」嚴北鷹俊魅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又狂妄的笑。
嚴東時只能無奈的搖頭。「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至於月凰,你多注意些就好,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何時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了?」嚴北鷹笑意微斂,目光緊盯著他問道,
「你以前把月凰工作的那個部門的員工全都免職,這不算過分嗎?」嚴東時不禁歎息。
他這個大老闆不把遺散費當一回事,不過人事部為了遞補那些空缺,可是傷透了腦筋。
結果,有些人為了抵制嚴北鷹當時的公器私用,才會特別在股東會議中提議禁止引薦條款。
嚴北鷹眼神一冷,緩緩地道:「我倒覺得那不算過分,畢竟是他們先惹人厭,怪不得我。」
大概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嚴北鷹對他們這幾個被收養的孩子非常照顧,雖然有時他的手段的確令人發毛,不過出發點總是為他們好。
所以,即使有人對嚴北鷹反覆無常的個性有些畏懼,但仍把他當親大哥看待,且對他心存感激。
嚴東時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但是……
「唉,我倒是寧可你把心思用在公事上,不要把一堆事都推到我這裡來。」嚴東時難得抱怨道。
雖然他們兩人都算是工作狂,不過嚴北鷹只要對什麼事看不順眼,就直接把權限往他這兒塞。
總裁優閒,他這個總經理就累得像條狗了。
嚴北鷹又是哈哈笑了幾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能者多勞,你的能力比我強,不交給你,我要交給誰?」
「是這樣嗎?」嚴東時一點也不相信他真是這麼想。
嚴北鷹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笑著揮了揮手,便從兩人辦公室相連的那道門離開。
第六章
疲倦的回到家,沈冬悅幾乎癱在床上,動也不動。
累,她今天真的累壞了。
因為她以為嚴東時會在今天打電話給她,所以她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忙到下班。
在床上躺了約莫十分鐘,沈冬悅才懶洋洋的起來洗澡。
洗完澡後,她坐在床上,一邊跟黎秋葉講電話,一邊看電視,她們一直聊到快十一點才結束,沈冬悅便換上睡衣躺下就寢。
才睡一個多小時,她忽然被電話聲吵醒。
沈冬悅用被子蒙著頭,不打算接聽,心想等它停了就繼續睡,結果鈴聲響了很久,好不容易停下,但沒隔幾秒它又響了。
「可惡,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打來的?」沈冬悅忿忿地將被子拉下,打開床頭燈,接起電話。「喂!這麼晚了還打來,有沒有搞錯啊!」
「小冬,妳睡啦?」正是嚴東時打來的。
沈冬悅頓時完全清醒,興奮得差一點從來上跳起來。
老天,才三天沒聽到他的聲音,竟覺得十分思念……
不過,其實她大半的時候都在抱怨,為什麼他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連通電話也沒給她。
她稍微埋怨道:「現在是三更半夜,我當然睡了。」
沒料到嚴東時竟立刻坦然的向她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吵醒妳,因為我平常都一、兩點才睡,所以我以為妳還醒著。」
沈冬悅沒想到他會開口道歉,先是傻了會兒,接著不好意思了起來,「你好像變了很多。」
以前他比較霸道、傲氣,或許現在是年歲和閱歷漸長,他身上充滿成熟的韻味,的確相當富有男性魅力。
「是嗎?」嚴東時輕笑,試探地問:「那至少應該比較不會讓妳討厭了吧?」
沈冬悅手撫著騷動的胸口,苦笑著,「我哪有討厭你……」
她要真是討厭一個人的話,是理都不會理對方,當然更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在電話裡聊天。
聞言,嚴東時的聲音聽來十分高興。「真的嗎?」
沈冬悅紅著臉道:「是啦!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妳忘了之前我們三天後的約定了嗎?」嚴東時問道。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要是真的忘記,她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現在已經過了第三天,我可是特地等到凌晨零點以後才撥電話給妳,妳考慮好了嗎?」嚴東時站在落地窗前問道。他期待這一刻期待了很久。
這會兒他還在辦公室裡加班,今天晚上大概會在公司頂樓的房間裡過夜。
「你特地等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找?」沈冬悅睜大了眼,一顆心再度悸動不已。
她瞄向床頭的鬧鐘,上面閃爍的電子數字是凌晨零點十五分。
看來他的耐心並沒有比以前進步多少,不過,他這個舉動還是讓她好感動、好感動。
此刻她也終於瞭解,其實他也在很乎這件事,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傷神,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