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相信。」她紅著眼眶苦澀地道:「你們為了讓我主動離開東時,編出這麼多謊言來,真是辛苦你們了,東時他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妳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這會兒,脾氣不好的王仲方再度破口大罵。「妳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妳只不過是為了東時的錢才跟他交往,不然以他的身份、條件,根本不需要跟妳這種醜女人在一起!」
「我知道他的條件很好,但是我們是互相喜歡,我們……」
「住口!」王仲方打斷她的話。「妳要是不肯離開東時的身邊,就別怕我們拿妳的父母開刀!別忘了,我的能耐足以毀掉一個普通家庭,何況妳的父母親只是小公務員,我會讓他們連工作都沒有!」
此時,沈冬悅終於忍不住掉下隱忍已久的淚水。
一聽到對方說要毀了她的家,傷害她的家人,只為了讓地離開嚴東時,她的心口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劃上好幾刀,痛得她只能流淚。
好疼……好疼……
原來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卻必須捨棄、離開,會是那麼痛苦的事……
她的父母……她也不希望他們受到任何傷害啊!
沈冬悅的眼淚流個不停,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此刻,她即使再有自信,也沒那個膽子了。
王伶夜沒有想到沈冬悅會忽然大哭起來,連原本罵得很痛快的王仲方也愣住了。
「沈小姐,別哭了,我們……」王伶夜不知該怎麼勸她。
沈冬悅取下眼鏡,拭拭了淚水,但是淚水又馬上溢出眼眶,流個不停。
「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只是愛……只是愛上了我愛的人,這不算過分吧?我愛嚴東時,我只是……很愛、很愛他……」
是的,雖然她無法像嚴東時那樣直率,老是把喜歡這兩個字掛在嘴上,不過,她絕對是愛他的。
這會兒,王伶夜和王仲方都歎了口氣,因為他們都被沈冬悅維護愛情的勇氣所感動。
愛一個人……
他們當然也曾有過,所以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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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大家都在休息的週末,可是嚴東時坐在嚴北鷹的辦公桌前,正和他一同研擬一份文件,並沒有休假。
而嚴北鷹的幾個助理秘書也跟著一起加班,替他們整理資料,並適時送上提振精神的咖啡。
這時,嚴北鷹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他伸手接起電話,但講沒幾句便蹙起濃眉。
「怎麼了?」嚴東時在他掛斷電話的時候疑惑地問。
嚴北鷹神情嚴肅地道:「剛才我派去監視王伯父的人打電話來說,你的女朋友被王伯父的車載走了。」
本來他派人監視王伯父,是因為怕王伯父又忽然帶著女兒衝進公司,到時他會來不及逃跑,所以才這麼做。
沒有想到王伯父終於因為無法坐穩股東大位而急躁了起來,竟然做出這種分明會惹火他們兄弟的事。
唉,想鞏固江山,也不應該如此。
嚴東時聽到他這麼說,震驚得立刻拍桌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小冬為什麼會坐上他們的車子?他們在哪?」
「等等,你冷靜一點。」嚴北鷹幾個箭步便攔下衝動、擔心的嚴東時。「待會兒監視的人會再回報位置,所以等我們知道了位置再去也不遲。」
看來,這回他也玩得太過火了。
嚴北鷹沒想到,他只不過是出了點餿主意,推波助瀾了幾下,王伯父竟然真的當街將沈冬悅帶上車。
唉,當初他只是覺得一向和自己知心的嚴東時像是被沈冬悅搶走了,那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才決定這麼做,所以,要是沈冬悅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實在難辭其咎。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再度響起,根本無心工作的嚴東時馬上一把搶過話筒接聽。
「喂!小冬人在哪裡?」他怒氣沖沖的問。
來電者沒有察覺電話那頭換了個人,開始報告。
「嚴先生,我發現他們的車子一直在××點心屋附近那幾絛巷子裡打轉,你打算親自過來嗎?」
「我馬上過去!」嚴東時怒紅了眼,咬著牙道。
記下了地址後,他連外套也沒有拿就衝下樓去,而嚴北鷹為了收拾殘局,也尾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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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時這下是真的惱火了。
平常不管這些長輩再怎麼鬧,他都還能保持禮貌,和他們平心靜氣的解決問題,可是如今他們竟然想傷害沈冬悅!
他們竟敢傷害他所愛的女人!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可惡,要是她受傷,或者少了一根寒毛,他發誓,他會整得他們傾家蕩產,永遠不得再持有公司任何股份!
嚴東時一下樓便扯開司機坐進車裡,準備親自開車去救沈冬悅。
但是他拿著鑰匙的手微微抖著,試了好幾次竟然插不進鎖孔裡,讓已坐在駕駛座旁的嚴北鷹伸出手去。
「我來開車。」
於是嚴東時將鑰匙遞給他,和他交換座位。
之後,嚴北鷹發動車子,將車駛離公司,朝嚴東時告訴他的地址開去。
一路上,嚴北鷹什麼話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講,不過從嚴東時的樣子,他已經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愛著那個叫沈冬悅的平凡女人。
車內安靜無聲,但是突然間,嚴東時開口了,「北鷹,不要傷害我愛的人,好嗎?」
嚴北鷹聞言,身子微微一震。
他知道嚴東時早就清楚他的詭計,只是不點破罷了。
嚴東時從小就一直是嚴北鷹的知音,好朋友兼好弟弟,所以嚴北鷹不喜歡失去嚴東時的感覺,甚至恐懼這種感覺。
畢竟他個性反覆,從小到大,唯一能夠忍受他,和他站在一塊互相扶持的人也只有嚴東時了。
所以,當沈冬時出現在嚴東時身邊的時候,他的心裡不可否認的閃過一絲想破壞的惡意。